28.我很穷的
“娄老板太客气了,应该的,应该的。”许伍佰站起身,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与娄振华伸过来的手握在一起。
娄振华的热情让他心里有点小小的“惭愧”,毕竟刚在人家卧室里把人家姨太太“调理”得下不来床。
“来,娄老板您坐,我刚给三姨太看完,正好也给您请个脉,看看这段时间劳累,身体可还安好?”
许伍佰含笑示意娄振华在身旁沙发坐下。
娄振华从善如流地坐下,将手腕放在沙发扶手上。
许伍佰三根手指搭上他的腕脉,闭目凝神。
客厅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壁炉里木柴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一分钟后,许伍佰睁开眼,松开了手。
“怎么样?”娄振华的语气尽量保持平静,但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许伍佰,透露出内心的紧张。
没办法,他的身体早就外强中干了。
年轻时不加节制,纵欲过度,落下一身毛病,自打谭雅丽生下娄晓娥后,他就已经不行了。
对此,他对十九岁就守活寡的谭雅丽一直心存愧疚,也正因为觉得亏欠,
加上谭雅丽懂事、从不抱怨,他才格外疼爱这个三姨太和娄晓娥。
许伍佰沉吟片刻,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娄老板放心,脉象上看,只是有些旅途劳顿,心火稍旺,肝肾略有亏虚,这都是老问题了,并无大碍。我开个安神补气的方子,您按时服用,注意休息即可。”
听到“并无大碍”四个字,娄振华悬着的心才放回肚子里,长长舒了口气,脸上笑容更盛:“那就好,那就好!有许大夫这句话,我就安心了!真是麻烦你了!”
“娄老板客气。”许伍佰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茶几上的纸笔开始写方子,笔走龙蛇,字迹潇洒。
他写方子的间隙,仿佛不经意地提起,语气带着几分关切:
“不过,娄老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我观您脉象,忧思过重,这对调养身体可大为不利啊。
现在轧钢厂已经顺利合营,您也成了名誉董事,这是大好事,理应放宽心才是。
毕竟,大势所趋,个人唯有顺应时局,才能保得长久平安。
就像您这次果断捐赠,不就避开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吗?”
他这话说得委婉,但娄振华是何等精明的人,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
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许大夫是明白人,不瞒你说,我这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啊。
树大招风,有些人……未必肯轻易放过我们这些旧时代过来的人。”
许伍佰将写好的方子推到娄振华面前,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娄老板,既然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何不把路走得更稳当些?
有时候,主动出击,比被动等待更能掌握先机。
彻底断了某些人的念想,也彻底安了上面的心,这,才是真正的长治久安之道。”
娄振华看着许伍佰深邃的眼睛,又瞥了一眼身旁低眉顺目、却悄悄对他使眼色的谭雅丽,心中猛地一动。
他想起谭雅丽之前似乎也隐晦地提过类似的意思……难道,这又是许伍佰通过她在点拨自己?
他接过药方,手指微微颤抖,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最终,对安稳的渴望压倒了对财产的留恋。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许大夫金玉良言,振华受教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许伍佰见状,知道火候已到,便起身告辞:“娄老板明白就好。方子按此煎服,保持心情舒畅最为紧要。天色不早,我就不多打扰了。”
娄振华和谭雅丽亲自将许伍佰送到门口,态度比来时更加热情恭敬。
看着许伍佰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娄振华转身对谭雅丽低声说道:
“雅丽,你找个时间,悄悄把二房那边最近不太安分的风声,透给许大夫……或许,他能有办法……
告诉他,帮老二得是姓田,前门大街33号,田氏粮油铺........”
谭雅丽心中一惊,随即了然,轻轻点了点头。
她知道,娄家这艘大船,风雨飘摇,有时候不得不舍弃一些人。
“欸,对了,许大夫结婚就没有?”
谭雅丽微微蹙眉,“昨天已经把姑娘带回家了。”
娄振华叹了口气。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可惜啊,要不是因为晓娥太小.....
“好了,我回去你大姐那边一趟,最近她跟晓龙太闹腾了。”
娄振华也挺忙的。
他有一个正式的夫人,两房姨太太,为了避免矛盾,都是分开住的。
娄振华说娄家大房,遵循传统文化,长子守业,至今一个都没有出逃。
车子在轧钢厂医务科停下。
司机从车上提了两包东西,对于这种连吃带拿的事儿,许伍佰也是见怪不怪了。
打开一看,两千块现金,还有一些补肾的良药,酒六瓶,还有香烟六条,
不用看,九成八就是谭雅丽准备的。
许伍佰推着自行车刚进四合院前院,
就看见贾张氏被几个妇女围着,
正唾沫横飞地比划着,嗓门敞亮:
“……到时候啊,咱们院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来!让大家都看看,我们老贾家娶媳妇的排场!”
她一抬眼瞧见许伍佰,那高亢的声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瞬间矮了八度,眼神也有些闪躲,讪讪地闭了嘴。
三大妈杨瑞华笑着打圆场:“许大夫回来啦?今儿个可真晚,又去出诊了吧?我们正聊贾家办酒席的事儿呢,你们家……打算什么时候办呀?”
顿时,院里闲聊的、做饭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许伍佰身上。
许伍佰把自行车支好,脸上挂起恰到好处的、略带窘迫的笑容,摆了摆手:
“办酒席?杨嫂子您可别寒碜我了!我们家这情况您还不知道?
为了接新媳妇,买了这辆自行车,家底都快掏空了,哪儿还有钱办席?不办了不办了,实在办不起!”
他这话说得诚恳,带着点年轻人刚成家立业的不易。
贾张氏一听,心里那点因为被打压而产生的憋屈,瞬间被一股巨大的优越感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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