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善后工作
许伍佰将陈雪茹扶到里屋炕沿坐下,又查看了一下受惊但暂无大碍的陈母。
陈父已经缓过些神,但脸色依旧惨白,紧紧攥着那本工作证,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陈掌柜,尽快去军管会,这里需要尽快处理。”许伍佰再次叮嘱,语气不容置疑。
陈父连连点头:“我这就去,这就去!”
许伍佰见状,便准备转身离开。
这里的事情已了,后续交给朱同处理更为妥当,他还有别的事要盘算。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力道——
陈雪茹猛地从炕沿上扑了过来,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脸颊死死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声音带着未散尽的哭腔和巨大的恐惧,颤抖着祈求:
“许大夫……求求你……别走……我……我怕……”
她纤细的手臂环得很紧,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院子里那三具逐渐冰冷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和血腥气,都像噩梦般萦绕着她。
此刻,只有眼前这个刚刚如同天神般降临、又温柔为她拭去血污的男人,能给她一丝虚幻的安全感。
许伍佰身形一顿,停了下来。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女孩身体的柔软和颤抖,那无助的恐惧是如此真实。
但是说真的,陈雪茹发育的太好了。
他沉默了几秒,没有强行挣脱,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声音放缓了些:
“没事了,特务已经清除,这里很快会有军人接管,很安全。”
可陈雪茹只是摇头,抱得更紧了,泪水再次浸湿了他的外套。
二十分钟后。
外面传来了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和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紧接着,杂乱的脚步声迅速逼近小院。
“砰”的一声,院门被从外面猛地推开!
朱同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第一个大步闯了进来,他眼神锐利如鹰,迅速扫过整个院子——三具眉心开洞的尸体,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火药味,以及……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被陈雪茹从背后紧紧抱住的许伍佰身上,紧绷的下颌线条瞬间松弛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带着浓重口音骂了一句:
“丢雷楼某!你小子……没事就好!”
他刚才接到陈父语无伦次的报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许伍佰独闯虎穴出了意外。
许伍佰这才轻轻掰开陈雪茹的手,转过身对朱同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无恙。
朱同立刻指挥跟进来的士兵:“快!清理现场!封锁消息!动作要快!”
士兵们训练有素地开始行动。
朱同则快步走到许伍佰身边,不由分说把他拉到院子角落,避开众人,压低声音,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关切和紧张:
“怎么样?真没伤着?我看看!” 说着还上下打量许伍佰,甚至想掀开他外套检查。
许伍佰无奈地挡开他的手,苦笑着低声道:“老朱,我没事。三只小虾米,还不够塞牙缝的。”
他迅速将情况简要汇报:“娄振业和他带来的几个家眷在斜对面粮油铺后院,娄振业被我处理了,家眷被打晕。
另外,还抓了一个活口,是那边的特务。” 他指了指被士兵控制起来的那个唯一幸存的特务。
朱同听着汇报,眼神越来越亮,用力拍了拍许伍佰的肩膀,声音带着兴奋:“干得漂亮!伍佰!这下人赃并获,铁证如山!娄家二房这条线,总算可以彻底掐断了!”
许伍佰白了他一眼,没接这个话茬:“这边交给你了,后续审讯、抄家,都是你们的事儿。”
反正重要的部分他已经得到了,剩下的基本是带不走的固定资产。
朱同心领神会,知道许伍佰指的是那些财物,
他并不在意这个,只要任务完成,这些细枝末节他向来睁只眼闭只眼。“成!你办事,我放心!”
这时,陈父也被两名士兵礼貌地“请”了出去,准备带回军管会协助调查、做详细笔录。
陈雪茹站在屋门口,看着许伍佰与那位气场强大的军队领导低声交谈,看着他平静自若的侧脸,心中稍安,但依旧忐忑。
许伍佰与朱同谈完,再次走到陈雪茹面前。
“别担心,只是例行公事,问你父亲一些情况,很快就能回来。”他看着她依旧苍白的脸,语气放缓,“家里暂时不会有事,照顾好你母亲。”
陈雪茹望着他,咬了咬嘴唇,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句带着浓浓依赖的:“许大夫……你……你明天还会来给我妈针灸吗?”
许伍佰看着她眼中那份劫后余生后全然寄托的期待,点了点头:“会。”
得到这个肯定的答复,陈雪茹仿佛才真正安心了一些。
目送着许伍佰与朱同打了个招呼,然后转身,身影沉稳地消失在已被士兵把守的院门外。
......
许伍佰离开后,院子里只剩下士兵们清理现场的细碎声响和陈母压抑的咳嗽声。
陈雪茹失魂落魄地坐在母亲炕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尤其是田掌柜溅在她脸上的温热血液和许伍佰开枪时冷峻的侧脸,在她脑海里交替闪现。
陈母看着女儿这副惊魂未定、却又眼波流转间不自觉流露出几分异样神采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挣扎着撑起些身子,拉住女儿冰凉的手,声音虚弱却带着急切:
“雪茹啊……我的傻闺女!你……你刚才那样……太不妥当了!一个大姑娘家,怎么能……怎么能那样抱着许大夫不放?
你……你问清楚没有?他……他家里是什么情况?有没有成家?万一……万一他早有家室,你这不是……唉!”
陈雪茹被母亲说中心事,脸颊飞起两抹红晕,却倔强地撇了撇嘴,脑海中浮现出许伍佰为她擦去血污时那专注沉稳的眼神,还有他怀抱那令人安心的温度。
她咬了咬下唇,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劲儿:“妈!我不管!就算……就算他成了家,我也……我也不在乎!反正我是绝不会嫁给那个侯杰的!我看见他就烦!”
“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陈母气得一阵咳嗽,喘着气道,“婚姻大事,岂是儿戏?你总得先问清楚……”
“问就问!”陈雪茹猛地抬起头,眼神亮得惊人,“等他明天来了,我亲自问他!”
与此同时,南锣鼓巷95号院。
易中海刚刚把院里答应帮忙的男丁拢在一起,又给自己那四个徒弟打了气,正觉得底气足了些。
而另一边。
昏暗的月光和路灯下,黑压压一片人影,足足有三十多号人,如同潮水般涌进了胡同,将并不宽敞的巷道堵得水泄不通!
为首一人,正是胡家老大胡山!
他赤裸着上身,在这寒冬腊月里竟丝毫不觉寒冷,古铜色的皮肤下肌肉虬结,手里提着一把一尺多长、厚背薄刃的杀猪刀,刀身在微弱光线下反射着森冷的寒光。
他身旁,胡河、胡无、胡恙三兄弟同样精悍,手里提着剔骨尖刀、砍骨刀,眼神凶狠如狼。
更让人胆寒的是他们身后那三十多条汉子!
高矮胖瘦不一,但个个面色不善,手里拿着的家伙更是五花八门——铁锹、镐把、粗大的自行车链条,甚至还有几把明显是屠宰场带出来的放血刀和铁钩!
这些人显然都是胡家在各处的亲戚、伙计,平日里或许只是寻常百姓,但此刻聚集在一起,那同仇敌忾的气势和手里明晃晃的家伙,汇聚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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