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航空母舰入港

许伍佰推开自家屋门，一股混合着皂角清香和暖融融的炕气扑面而来，将他从外头的血腥与算计中彻底剥离。

秦淮茹穿着那件月白色的细布睡衣，像一只等待归巢主人的温顺小猫，立刻从炕沿起身迎了上来。

“当家的，回来了。”她声音软糯，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和依赖，手脚麻利地帮他脱下带着寒气的军大衣，又蹲下身去解他厚重的棉鞋。

许伍佰舒服地叹了口气，任由媳妇伺候着，这种感觉，确实比王爷也不差什么了。

他伸手揉了揉秦淮茹松软的头发，触感极好。

又看到了炕上的痕迹.....

“嗯，回来了。大茂那小子安顿好了。”

秦淮茹仰起脸，就着昏黄的灯光，仔细端详他的脸色，见他眉宇间虽有些疲惫，但眼神清亮，并无大碍，这才彻底放下心。

她一边将他的鞋袜放好，又把暖烘烘的布鞋递到他脚下，一边忍不住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今天院里发生的“大事”。

“当家的，你是没看见！胡家来了好多人，黑压压的一片，把胡同口都堵严实了！”她语气里带着后怕和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

“胡家老大，就是那个叫胡山的，光着膀子，提着这么长一把杀猪刀！”

她用手比划着，眼睛瞪得溜圆，“他们先是进来几个人，易大爷、刘大爷他们还觉得人多势众，想跟人比划比划呢！结果你猜怎么着？”

秦淮茹学着胡山那副煞神模样，压低声音：“胡家兄弟几个，咔咔几下！就跟……就跟咱家剁排骨似的！易大爷那几个徒弟，还有刘大爷、阎大爷，全躺地上了！哎呦喂，那骨头断裂的声音，听着都瘆人！”

她描述着胡家女人如何围攻贾张氏，如何掐得她哭爹喊娘，又如何被捆起来吊在门口。

“胡家老大拿着皮带，就这么抽！”她模仿着抽打的姿势，“啪啪的！贾张氏叫得比过年杀的猪还惨！易大爷也被抽得……裤子都尿湿了，骚气熏天！”

说到最后，她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和感慨：“最绝的是，胡家老大临走前，让人把贾家的锅给砸了！当家的，你说这……这岂不是……”

许伍佰原本半眯着眼享受着媳妇的伺候和“说书”，听到“砸锅”二字，猛地睁开眼睛，精光一闪，甚至忍不住轻轻拍了一下炕沿。

“人才啊！”他脱口而出，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这个胡山，是个人物！有点东西！”

他坐直了些，看着秦淮茹，分析道：“你以为他真是莽夫？你看看他这手玩得多漂亮！先示敌以弱，只带几个人进去，麻痹易中海他们，引蛇出洞。再雷霆一击，瞬间瓦解对方最强战力，这叫擒贼先擒王！”

他越说越觉得有意思：“当众吊起来抽打，不仅是肉体惩罚，更是精神上的彻底羞辱，摧毁他们在院里的权威。最后砸锅！这一手最绝！

‘亲家砸锅，永世不活’，这是用最传统也最狠辣的方式，宣告两家彻底决裂，把贾家钉死在耻辱柱上！往后在这四九城，稍微要点脸面的人家，谁还敢把闺女往贾家送？”

许伍佰摩挲着下巴，眼神深邃：“有勇有谋，懂得利用规则和人心，还知道控制事态，没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这胡山，搁以前乱世，起码是个能拉队伍的连长排长。确实是个有脑子的！”

秦淮茹听得入神，她只觉得胡家厉害，却没想这么多门道。

被自家男人一点拨，才恍然大悟，心里对许伍佰的佩服又深了一层。

“还是当家的看得明白。”她柔顺地附和，手上动作不停，已经兑好了温热的洗脚水，端到他脚下，“烫烫脚，解解乏。”

许伍佰将双脚浸入温热的水中，舒适地长吁一口气。

他看着蹲在脚边，认真给自己搓洗的秦淮茹，那月白色的薄睡衣下汹涌的波涛，因为动作，领口微微敞开着。

热水带来的松弛感，混合着眼前的美景，以及刚才谈论“砸锅”带来的某种隐秘刺激，让他刚刚平息下去的某些念头又蠢蠢欲动起来。

秦淮茹敏感地察觉到他气息的变化，和他落在自己身上那逐渐变得灼热的目光，脸颊悄悄染上红晕，手上洗脚的动作却更加轻柔仔细，尤其是脚踝、脚背，每一寸都不放过。

真是个好媳妇啊。

“当家的，”她声音更软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邀宠，“水……水温还行吗？”

许伍佰没说话，只是伸出脚，用湿漉漉的脚趾，轻轻勾了勾她睡衣的下摆。

秦淮茹身子一颤，抬起头，媚眼如丝地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既有羞涩，又有一种“早已准备好”的大胆。

她慢慢站起身，没有擦干脚，就这么带着水珠，一步一顿地走到炕边，然后转过身，背对着他，微微弯下腰，开始慢条斯理地整理早已铺得平平整整的被褥。

这个姿势，让她浑圆饱满的弧线在薄薄的布料下，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轮廓。

许伍佰看着那随着她动作轻轻晃动的“航空母舰”，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想起之前教导她的，关于“水道”与“航运”的理论。

看来，他的“船长夫人”不仅听进去了，还在努力实践，力求让这条“黄金水道”能够顺畅通行他这艘“万吨巨轮”。

秦淮茹整理被褥的动作极其缓慢，仿佛那不是被褥，而是什么需要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她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如同实质，灼烧着她的肌肤。

终于，她直起身，转过来，脸颊绯红，眼神却亮得惊人，声音带着气音，一字一顿：

“报告……船长。”

“航道……已清理完毕。”

“请求……巨轮入港。”

许伍佰看着她这副又纯又欲、努力“专业”的模样，再也按捺不住，哈哈一笑，从水盆中抬起湿淋淋的双脚。

“准了！”

他大手一挥，如同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今夜，且看本王如何驾驭你这艘……新下水的航母，在这四九城的暗夜里，乘风破浪！”

话音未落，他已起身，带着一身水汽，走向那早已为他准备好、温暖如春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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