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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请君入瓮


茶汤见底,最后一缕热气在冷冽的空气中逸散无踪。

李钰将那只粗陶茶碗放回桌面,指尖与陶器相触,悄然无声。

那动作轻缓得仿佛不是在放下茶碗,而是在一方无形的棋盘上,落下了一枚决定满盘生死的棋子。

“该动身了,上官。”

他起身,袍袖在空中划开一道清冷的弧。

明明无风,衣袂却微微拂动,似有无形气机萦绕。

“去……去哪儿啊公子?”

上官云雀还沉浸在自家公子那番“钓鱼”的惊人言论中,一双桃花眼眨了又眨,显然脑子里的弦还没跟上。

“咱们……咱们不是该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风头过去吗?那可是玄冥教的五大阎君,不是黑白无常那两个水货呀!”

李钰没回头,只是侧过脸,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那笑意很淡,却比窗外呼啸的冬风更凉,带着一种洞悉猎物所有动向的残忍趣味。

“躲?为什么要躲?”

他声音平淡,却让上官云雀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去城里最好的酒楼,寻个视野最开阔的雅座。听听戏,看看景。”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森然的兴致。

“顺便……给那些自己撞上门来,赶着投胎的猎犬们,挖几个结实些的土坑。总不能让它们曝尸荒野,显得我们不够仁慈。”

上官云雀喉结滚动了一下,瞬间明白了。

公子这是……要把玄冥教往死里坑啊!

他这是根本没把五大阎君放在眼里,而是当成了一场自导自演大戏的……观众和演员!

……

与此同时,玄冥教渝州分舵。

大堂内,数个巨大的铜盆里,上好的银霜炭烧得通红,热浪滚滚,却丝毫驱不散空气里那股子浸入骨髓的阴寒与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这味道,来自地牢,也来自某些刚刚被“处理”掉的不听话本地帮派。

主位上,仁圣阎君蒋仁杰闭目养神,右手五指在冰冷的黑铁扶手上无意识地敲击着。

“哒…哒…哒…”

那缓慢而富有韵律的敲击声,像午夜寺庙里催命的更鼓,一声声,一下下,重重地敲在堂下站着的蒋元信和蒋玄礼的心口上。

两人只觉得胸口发闷,连呼吸都刻意放缓了,生怕惊扰了这位心思深沉的大哥。

终于,敲击声停了。

蒋仁杰睁开了眼。

那是一双没有光,没有情绪的眼睛,像两口幽深枯井,只映得出模糊的人影,却仿佛能将人的魂魄一点点吸进去,磨碎,然后归于虚无。

“大哥,真就这么定了?”

终究是性子最急的元圣阎君蒋元信先沉不住气。

他往前踏了一步,满脸都写着焦躁与不安。

“就让老五一个人带队去剑庐?那地方可是阳叔子那个老东西的巢穴!咱们三个,就猫在这渝州城里,等那个藏头露尾的公子自己撞上来?”

他越说越觉得这计划太过被动,声音也高了八度。

“黑白无常那两个废物虽然不中用,但还不至于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一招!联手之下,被人家一个护卫一招就给废了!”

“那他娘的是什么境界?妥妥的天位!大哥,咱们这么干,是不是太托大了?”

“渝州城这么大,咱们这点人撒进去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万一真是块铁板,要不要先跟冥帝他老人家通个气?”

蒋元信这番话,倒是难得的老成之言。

不是他胆小怕事,实在是“一招重创黑白无常”这个战绩,太过骇人。天位,那是足以和他们大哥蒋仁杰正面抗衡的存在。

为了一个不知底细的公子,冒这么大的风险,值得吗?

“四哥,几年不见,你的胆子怎么变得跟针眼儿一样小了?”

一旁,身材魁梧,浑身仿佛都蒸腾着灼人热气的玄圣阎君蒋玄礼发出一声满含不屑的冷哼。

他身上的赤色官袍微微鼓荡,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因他而微微扭曲,连光线都变得有些模糊。

“黑白无常是什么货色,你我还不清楚?”

“欺软怕硬,谎报军情,不过是想减轻自己的罪责罢了!”

“我看那个护卫,顶天了就是个大星位圆满,侥幸摸到了天位的门槛,又占了偷袭的便宜,才走了狗屎运!”

他走到大堂中央,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虎,来回踱步,声音狂傲至极,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而下。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是个初入天位的小角色,又怎么样?”

“你我兄弟二人联手,再加上大哥坐镇,难道还怕他一个不成?别忘了,咱们真正的目标,是那个公子!”

蒋玄礼猛地停住脚步,双眼迸射出饿狼般的凶光,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笑容。

“一个能让天位高手心甘情愿当护卫的少年?”

“哈!这话说出去,三岁小孩儿都不信!”

“依我看,那小子八成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脚虾,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或者是什么没落的世家子弟,带了个高手出来装腔作势!”

“只要咱们兄弟拖住那个护卫,由大哥亲自动手,捏死那个所谓的公子,难道比碾死一只蚂蚁更费劲?”

蒋仁杰一直沉默着,直到此刻,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得像一潭死水,听不出喜怒。

“老三说的,有几分道理。”

蒋玄礼和蒋元信神情一振,齐齐看向主位。

“但。”

蒋仁杰话锋一转,那两口枯井般的眸子,终于泛起一丝冰冷的涟漪。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我们玄冥教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大片阴影,将两个兄弟都笼罩其中,那股无形的压力让蒋玄礼的狂傲都收敛了几分。

“传令下去,全城戒严,明松暗紧。”

“所有进出关卡的商旅行人,都给本君查仔细了!”

“特别是那些穿着打扮像那么回事的白衣少年,还有举止怪异的花衣娘娘腔……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记录在案!”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与杀伐之气。

“我要他们的画像,要他们落脚的客栈,要他们一天吃了几个馒头,见了什么人!”

“把所有可疑的目标都给本君筛出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我们不动则已,一动,就要是雷霆万钧,要让那条不知死活的过江龙,变成一条死在阴沟里的泥鳅!”

他走到堂前,负手而立,望向剑庐所在的方向,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残酷的弧度。

“至于老五那边……就让他去。闹得越大越好,闹得天翻地覆才好。”

“我倒要看看,当剑庐被夷为平地,当阳叔子师徒的脑袋被挂在渝州城门上的消息传开时……”

“这位神秘的公子,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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