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典当行

姜弘瑶闪现到厨房，目光扫过四周，厨具烤箱冰箱倒是齐全，可能直接换成钱的东西却没瞧见几个。

她不死心，又蹲下身翻找起来。

指尖刚碰到岛台下方柜子的把手，轻轻一拉，里头铺着的金灿灿的纸片便晃了眼。

是金箔！还是食用金箔！

姜弘瑶眼睛一亮，转身就往化妆间跑。

金首饰可不就能直接换钱嘛！

姜弘瑶打开了梳妆台的第二层抽屉，左边躺着一条海水珍珠项链和一对珍珠耳钉，这还是一个富婆姐姐送的；中间是各类戒指和耳环，右边是金首饰！

太棒了！金戒指、金手镯、金项链.......都在！

她今天就先挑出一些金首饰去县城换成钱。

挑了半天，就挑出一枚十来克的古法金镶红宝石戒指和一只二十克的金镯子.......这是她里面最不喜欢的了，其他的她都舍不得。

挑好东西姜弘瑶出了空间，就下楼去找了大姐。

“大姐，我想去县上一趟，我没回来之前在邮局寄了点东西，这两天应该到了，我想去看看。”

姜弘瑶随意找了个借口，对着在灶房烧水洗衣服的姐姐说道。

“那你到渡口找阿根叔，坐他的船来回稳当，我给你拿点钱。”

姜弘静双手在抹布上擦了擦，起身想去楼上给她拿钱。

“不用啦阿姐。”  姜弘瑶连忙摆手，从斜挎的小布包里摸出个小钱袋打开，露出几十个铜板。

“你看，我身上带着呢，这些够坐船的了。”

她转头朝坐在屋角小板凳上的姜弘琳招了招手，软声道，“阿琳，二姐去县上，你想吃什么？二姐给你带回来。”

姜弘琳立刻仰起小脸，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亮闪闪地望着她，脆生生道：“二姐买什么，我都喜欢吃。”

姜弘瑶笑着走过去，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这孩子也太乖了。

就是小脸都被寒风吹皴了，红了一片，得买点擦脸油。

回屋收拾时，姜弘瑶翻出自己素净的粗布褂子换上，又从大衣柜底层翻出件爹平日里不常穿的旧罩衫，还有一顶灰扑扑的毡帽，都悄悄塞进了随身的空间里。

把装铜板的小布包斜斜挎在身上，裹上那条灰粗线织的围巾，连半张脸都埋进柔软的绒线里，才跟着姜弘静往渡口去。

到了渡口，姜弘静把四个铜板递给阿根叔，又细细嘱咐了句  “回来还坐阿根叔的船，船钱我先付过了”，这才转身往家走。

姜弘瑶抬脚踏上阿根叔的木船，船板  “吱呀”  响了一声，身子跟着晃了晃，她赶紧扶着船帮坐稳，找了船头的位置挨着船篷坐下。

阿根叔撑起长桨往水里一插，船身慢慢动起来，“吱呀吱呀”  的划桨声伴着水波荡漾的轻响，缓缓荡出了渡口。

出太阳了，有一层浅浅的金光洒在水面上。

姜弘瑶望着水面上的光，转头朝站在船头划桨的阿根叔笑了笑：“根叔，闲着也是闲着，跟您说说话呗？您平日里上县上，都去哪家粮油店买米面呀？”

阿根叔刚抬手跟对面划过来的船工打了个招呼，闻言回过头来，咧嘴笑了笑。

“哦？姜家阿囡是要去县城买面？那可得去福源粮油坊，他家在县里开了好多年喏，老板实诚，从不欺客，称给得足......”

姜弘瑶在心里默默把  “福源粮油坊”  这个名字记牢，又问道：“那根叔，县上的集市在哪个位置呀？”

见阿根叔指了方向，她又追着问：“那县上最大的典当行是哪一家呀？”

……

等姜弘瑶踏上县城的码头时，对这里基本的市场环境已经熟悉了。

和根叔说好最迟两个时辰以后回码头，她就朝着码头房子的小巷子走去。

不能直接以一个姑娘的身份去当铺，那样只会被人压死价，搞不好还会被人跟踪。

姜弘瑶想着就到空间套上爹灰黑色的罩衫，在化妆间简单给自己画了个粗眉，涂黑了肤色，头发盘起来塞进毡帽里，这样看着就像个瘦弱的小子。

她化妆的手艺可没丢，最早她干的是美妆主播。

可没过多久她就发现她干不过那群女人，更干不过那群男人，没办法就换了赛道。

等她收拾齐整，踏进聚鼎这个号称县城最大时间最久的典当行时，里面正有人举着铁锅问伙计什么价。

姜弘瑶站在门边左顾右盼，仔细观察着。

透过柜台的空隙往里看，掌柜坐在高高的柜台后，戴着老花镜，正低头拨弄着算盘，珠子噼里啪啦作响。

当铁锅的大哥揣着钱走了，“小哥，向前来，当什么？”伙计冲着她喊道。

“劳驾问一下，贵当行金首饰什么价？”姜弘瑶微微抬头，压低一点声音问。

“要看什么金，得拿出来看看成色。”伙计冲着眼前这小伙子上下打量了一眼。

“劳驾你们老掌柜看看，这金戒指上面镶嵌的是一颗红宝石，出个实诚价！”姜弘瑶从兜里掏出戒指举着朝柜台后面的老掌柜。

算盘声停了，老掌柜走上前来，目光在少年压低的毡帽上停留一瞬，拿过戒指，对着光左右看了看，拿起戥子轻轻一称那戒指，胡须微微一翘，“这金戒指成色不错，上面的红宝石不值钱，二钱，死当还是活当。”

姜弘瑶心里还在换算着，还好差不多，看来这把称没怎么作假，红宝石是培育的，在这个时代真有可能不值钱。

“死当！劳烦掌柜再看看这只镯子，一起出个实诚价，就按金的来，红宝石的不算。我大哥二哥还在门外等我，急等着拿这笔钱给帮里买东西，还请快点！”

掌柜的重新拿起拿起戥子称戒指和镯子，对着拿当票的伙计喊“记！金戒指一枚，二钱！金镯子一只，四钱，死当！五十块大洋！”

姜弘瑶在当票上按完手印，接过钱，对着掌柜抱了下拳就走了出去。

依旧是走到码头的小巷子，回到空间洗掉了妆容，又变成那个肤色有些苍白长相秀气的小姑娘。

这个时代，一块大洋可以兑换一百五十个铜板，一个铜板可以买两个馒头，那么一个铜板相当于两块钱，一块大洋就相当于三百元人民币的购买力。

五十块大洋还掉十个，剩下的够用一段时间了。她得想个法子做点生意开始挣钱。

她想通了，既来之则安之。

来都来了，那就先苟住自己的小命，然后挣大钱！怎么的也不可能走书中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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