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佛002】 师姐为什么不阻止我亵渎你?

第二天，林栖看见云寂的时候，发现他跪坐在地向佛像诵经时，竟然还把她的玉镯子给戴在了手腕上。

她不会看错的。

晨光透过高窗，碎金般洒在佛堂静谧的空气里。云寂跪坐在蒲团上，身姿挺拔如竹，灰色的僧袍衬得他脖颈和手腕的肌肤愈发白皙剔透。

他阖着眼，长睫在眼下投下浅淡的阴影，唇瓣微动，捻着佛珠的指尖稳定而修长。

周身沐浴在柔光中，竟似玉雕的神像，有种不容亵渎的圣洁。

就在他的左手腕上，赫然套着一只水色极好的翡翠玉镯。

大逆不道———

他跪在佛祖面前，却戴着沾有淫秽之物的手镯，她莫名有一种脸颊发热的感觉，那玉镯上……似乎还残留着些许她身体的气息，还混杂着他的...

这念头让她耳根都烧了起来。

她转身就想跑。

但是云寂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仿佛早已感知到她的到来。他没有停止诵经，唇瓣依旧微动，捻着佛珠的指尖节奏未乱，只是目光轻轻落在她烧红的耳根上。

他在斜眼看她，带着一种神性，丹凤眼俊美极了。

此刻，那抹温润的翠色，正紧紧贴着他腕间微凸的骨节，嵌在素净的僧袍与苍白的皮肤之间。

既然让他发现自己了，林栖也只好跪坐在了他身旁的蒲团上，在她双手合十的一瞬间，心跳如擂鼓，她只希望在这个世界里佛祖并不存在，否则她担心自己会遭天谴。

是她误导了云寂吗?

这个小和尚最开始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等等。

她又细细一想，最初认识云寂的时候，他虽然沉默寡言，但是总是用一种深沉的眼神注视着她...直到她把自己吃不完的馒头给他，两人开始熟识，他才不再用那种眼神看她，似是学会隐藏了。

是啊，他好像一开始的时候就不对劲...  ...

林栖的指尖在合十的掌心下微微颤抖。

她闭上眼，试图集中精神，然而身旁云寂的存在感太过强烈。他诵经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梵钟在她耳畔敲响，震得她心绪不宁。

那玉镯仿佛在她眼皮底下晃动，折射着晨光，一下下刺着她的神经。

要疯了。

身边诵经的声音倏然停了下来。

她的心头猛地一跳，倏地睁开眼，发现云寂正在注视自己，嘴角噙着一抹寡淡的笑容：

“师姐，身体可有不适?”

她一怔，被他这一声“师姐”叫得心头猛颤。

他嘴角那抹寡淡的笑意，浮在圣洁的容颜上，让人心慌。

“没…没有。”  她垂下眼，不敢与他对视。

“是么，”  云寂的视线在她绯红的耳垂上流连，声音低沉和缓，“可师姐的呼吸乱了，掌心也出了汗。”

他如何知道？！

林栖下意识想攥紧手心，却被他先一步伸手过来。

微凉的指尖看似无意地擦过她的手腕内侧，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他腕上的玉镯随着动作，轻轻磕在她的皮肤上，发出细微的脆响。

那触感，冰凉，却让她觉得被烫到一般。

“佛祖面前，师姐心不静。”  他收回手，指尖捻动着佛珠，目光却依旧锁在她脸上，那丹凤眼里幽光流转，“可是……想起了什么？”

她想起了昨晚看见他拿着她的玉镯做大逆不道的事情。

可是她不想说出来，她害怕说出来之后，她和云寂之间的关系会变得很难以接受。

“师姐为什么一直看着这个镯子。”

他的话语很轻，让她想起，他滚烫的指尖，是如何执拗地将这玉镯从她汗湿的腕子褪下，戴到他自己手腕上的……

“要不你还是把这个玉镯还给我吧。”  林栖嗓子干涩的开口道。

她想，一切肯定都是因为这个玉镯!

佛堂里静得能听见香灰落下的声音。

云寂捻动佛珠的指尖停住了。  他垂眸，视线落在自己腕间那抹翠色上，用另一只手的指尖极轻地抚过光滑的玉面，动作近乎亵渎。

“还给你？”  他的声音低缓，听不出情绪。那目光从玉镯上抬起，重新落在林栖脸上，“师姐是说……这个吗？”

他明知故问。

林栖被他看得心慌意乱，硬着头皮点头：“是，那是我的……”

“可它昨夜，”  云寂打断她，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内容却惊心动魄，“沾了贫僧的东西。”

林栖的脑子“嗡”的一声，脸颊瞬间爆红，她几乎要坐不住，想立刻逃离这令人窒息的佛堂。

“你……你胡说！”  她声音发颤，羞愤难当。

“此物沾了我的气息，便是我的了。”

“你……”  她声音发紧，“你这是强词夺理！”

云寂终于转动视线，目光沉沉压过来：  “那师姐昨夜躲在门外偷看时，怎么不进来阻止？”

林栖浑身一颤，像被剥开最后遮掩。原来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看来师姐也并非全然无意。”  他忽然倾身，僧袍带起一阵檀香的风，“否则此刻为何不敢看我的眼睛？”

她一定也是允许他玷污亵渎她...  ...

太近了。近得能看清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近得能感受他呼出的气息拂过额发。那串佛珠不知何时已缠上他指尖，玉镯在两人之间泛着幽光。

“还给我……”  她徒劳地重复，声音微弱。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犟什么，但是她只想阻止这一切变得更糟。

因为系统既然安排她当尼姑，肯定有它的道理，她可不能被赶出佛门。

云寂忽然低笑。那笑声很轻，却震得她心口发麻。

“好啊。”  他说。  下一秒，微凉的手握住她的手腕。林栖惊得想抽回，却被他牢牢扣住。

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褪下腕间玉镯，那动作慢得折磨人。

他指尖一转，竟将镯子套回了她腕间。翡翠触肤生温，却让她如坠冰窟。  “现在它沾着你的气息，也沾着我的气息。”他手指仍圈着她手腕，拇指若有似无地摩挲内侧跳动的脉搏，“分不清了...  ...”

佛堂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林栖吓得一颤，下意识要挣脱。云寂却收紧了手指，在她耳边低语：

“别动。”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脚步声越来越近，是住持与几位师兄在廊下交谈。

林栖浑身僵硬，腕间玉镯沉甸甸地压着，仿佛烙铁般滚烫。

云寂的手仍圈着她的手腕，拇指在她脉搏上轻轻划着圈。一下，两下，像在安抚，又像亵渎。

“师姐的手好凉。”  他忽然说，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

他俯下身，唇瓣轻轻含住她的耳垂，  “耳朵也好凉...  ...”

林栖咬住下唇，不敢回应。住持的声音就在门外，她甚至能听见袈裟摩擦的窸窣声。若此时被人看见他们这般模样——

她一定会被赶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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