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佛006】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林栖僵在门槛上，伸懒腰的手臂还没来得及放下。

阳光正好，落在云寂身上，他握着扫帚的手指干净修长，骨节分明，僧袍的袖口一丝不苟地挽着，露出的一截手腕白皙如玉，戴着她的翠玉镯子。

究竟是怎么回事?

昨夜血液黏稠猩红，皮肉翻卷，刀刃砍入骨头，还有他压在她身上时，那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和他嘶哑破碎的喜欢……

这一切，怎么可能是梦？

云寂见她愣在原地，脸色煞白，瞳孔因极致的惊惧而微微放大，嘴角那抹温和的笑意加深了些许，放下扫帚，步履从容地朝她走来。

“师姐睡得可好？”  他在她面前一步远处站定，声音轻柔，带着晨露般的清润，“昨夜风大，我担心师姐禅房的门窗未关紧，特意过来看看。”

他靠得有些近，林栖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被阳光晒过的皂角清香，  这过分正常的干净，却比昨夜直接的血腥更加可怖。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脚跟磕在门槛上，险些摔倒。

云寂伸出手，轻轻扶了一下她的胳膊。他的指尖微凉，透过薄薄的僧衣传到她的皮肤上，激得她猛地一颤。

她又愣了两秒，猛地冲进自己的禅房，找出昨夜洗过的僧袍，放在鼻下疯狂嗅着。

如果她身上沾了他的血，腥味一时是很难洗掉的...  ...

云寂看着她像疯了一样冲回禅房，从木盆里捞出那件湿漉漉的僧袍，不顾一切地凑到鼻尖，用力呼吸。

水汽的清冽，皂角的淡香……还有，一丝极淡，无法被彻底掩盖的……腥味。

是血。

虽然被大量清水和皂角反复冲刷过，但那粘稠感的血腥气，依旧残存。

不是梦！  那血腥的、恐怖的、让她几近崩溃的一夜，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

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手中的僧袍掉落，溅起冰凉的水花。

她抬起头，透过敞开的房门，看向庭院中那个依旧从容的身影。  阳光勾勒着他清俊的侧颜，动作间，他腕上那只翠玉镯子若隐若现。

他下腹一热，她是在闻自己的味道吗?

“好闻吗?”  他笑得眉眼弯弯。

他的眼神很深，里面翻涌着林栖看不懂的暗流，是一种直白、滚烫的欲望。  林栖被他看得浑身发毛，那目光刮过她的皮肤，让她止不住颤抖。

“你喜欢我的味道吗?”  云寂一步步向她走近，伸出了修长白皙的手，捂住了她的脸颊。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和恐惧猛地冲上喉咙，让她几乎要呕吐出来。

他看着干净，身上的血腥味重得可怕!

林栖扭过头，他心底那点隐秘的兴奋变得更加强烈，倏地扩散开来。

他捂着她脸颊的手没有松开，反而稍稍用力，迫使她转回头，直面自己。

“师姐嫌我脏？”  他轻声问，语气里听不出喜怒，那双丹凤眼微微眯起，流光暗转，紧锁着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林栖的嘴唇颤抖着，想说是，那浓重的、仿佛从尸山血海中浸泡出的血腥味，几乎让她窒息。

可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激怒他。

看着她敢怒不敢言，只能拼命压抑着呕吐欲望的模样，云寂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很轻，带着胸腔的震动，落在林栖耳中，却比任何威胁都可怕。

“可是师姐……”  他俯身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温热的呼吸交织，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这味道，是你给我的啊。”

他伸出另一只手，用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完好无损的脖颈，那里皮肤光洁，找不到昨夜那翻卷皮肉、深可见骨的伤口。

“这里，”  他的指尖缓缓下移，落在左臂僧袍遮掩的位置，“还有这里……流的每一滴血，不都是因为师姐你吗？”

他的眼神无辜又残忍，她张了张嘴，想反驳，想尖叫，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云寂也并不需要她的回答，一个轻柔的、近乎虔诚的吻，落在了她的颈侧。  那触感温热、柔软，林栖却猛地绷紧了身体。

她能感觉到他唇瓣的轮廓，能感觉到他呼吸的微拂，甚至能感觉到他……似乎在轻轻嗅闻着她皮肤的气息。

“师姐的味道……”  他贴着她的皮肤，低声呓语，声音模糊，带着一种病态的迷恋，“是干净的啊……”

他微微抬起头，唇瓣依旧若即若离地贴着她的颈脉，那里能感受到她疯狂跳动的脉搏。

他冰凉的手掌不知何时从她的后腰探进了她后背，她的背脊都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你在出汗。”  云寂的唇依旧贴在她的颈侧，说话时微震的触感让她头皮发麻，“是因为我吗？”

下一秒，她身上的僧袍瞬间被撕裂，她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她失声尖叫，手忙脚乱的要逃离，手按进了装着脏衣服的木盆里，水花四溅，他俯下身，滚烫的、带着偏执欲念的唇，烙上了她微湿、此刻正剧烈颤抖的背脊。

“啊！”  林栖浑身猛地一僵，如同被利箭穿透。

他将她背脊上的薄汗吞吃入腹。

他的...他的，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湿热的触感让林栖感到一阵绝望，随即死死咬住了下唇，将所有声音都堵在喉咙里，只剩下破碎的呜咽。

水花溅湿了她的前襟和脸颊，她徒劳地向前爬去，手指胡乱地在冰冷的地面上抓挠，却只碰到翻倒的木盆和湿漉漉的僧衣，无处可逃。

“师姐……”  他的声音沙哑不堪，埋首在她单薄的背脊间，模糊地低语，“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  她死死咬住的下唇，终于抑制不住地溢出一声呜咽，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而蜷缩，却又被他强硬地按住腰肢，无处可逃。

“别咬。”  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只手绕到她身前，冰凉的指尖轻易地撬开了她紧咬的牙关，抚上她被咬得渗出血丝的唇瓣，  “咬坏了，我会心疼。”

他又抬起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嘴唇，将她嘴唇上的鲜血吞进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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