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014】 我喜欢听话的维纳斯

维纳斯又开始发疯了，她推着他的头，却根本推不开他，他纹丝不动，反而因为她的推拒，喉咙里发出更加委屈和急切的呜咽。

孩子见到了糖，哪有能控制住自己的呢？

更何况是维纳斯这样的小疯狗。

他固执地追寻着记忆里令他癫狂的甜美，用他笨拙又急切的方式，试图再次品尝。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抬起头来，用湿漉漉的下巴蹭了蹭她的手背，不知道是他的口水，还是...  ...

他尝到甜头了，眼底那股坏劲又开始复苏。

可是当他的手试探性的伸到林栖的衣衫时，她只是用力捏住了他的脸颊，像是在惩罚一个坏孩子一样，低声道：  “我不喜欢你了。”

他喉咙里那委屈又急切的呜咽渐渐低了下去，蓝眼睛里刚刚复苏的“坏劲”被一种更大的恐慌所取代。

他不怕她打他骂他，至少证明她对他还有情绪。可这种彻底的、冰冷的平静，让他感到无比恐慌。

“维纳斯。”  她的声音不高，嗓音还有些沙哑，刺入他混乱的神经。  “看来，好孩子的规则，你还是没有记住。”

她甚至没有动手去推开他停留在半空的手，只是微微偏过头。

“或者，你希望我再也不理你”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讨论天气，“回到那种……我们只是陌生人的日子。”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中了维纳斯。他猛地摇头，紧紧抱住了她的身躯，滚烫的眼泪透过她的衣衫，浸湿了她的肌肤。

她知道维纳斯最害怕什么。

他已经是一个鬼魂了，生死也好，痛苦也罢，都不是他最害怕的。

他最害怕，她不爱他。

他不再试图侵犯，而是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地、颤抖地抱紧了她的腰身，将滚烫的脸颊埋在她颈窝。  滚烫的眼泪迅速渗透她单薄的衣衫，灼烧着她的肌肤，那温度甚至比他刚才失控的欲望更让她感到心惊。

他喉咙里发出被碾碎般的、压抑的呜咽，整个身体都在剧烈地发抖。

“呜……啊……”  他破碎不堪的气音混杂着绝望的哽咽，一遍遍冲刷着她的耳膜。

他在用最原始的方式哀求，像一只知道自己犯了弥天大错、即将被抛弃的小兽，除了紧紧依附和哭泣，不知该如何挽回。

林栖没有动，任由他抱着，任由那滚烫的泪水浸湿她的肩膀。

她能感觉到他箍在她腰上的手臂那不容置疑的力量，也能感觉到他全身心都在为“她再也不理他”这个可能性而恐惧战栗。

“安静下来。”  她要求道。

过了许久，直到他的哭声渐渐变为细微的、断断续续的抽噎，身体也不再抖得那么厉害，林栖才终于有了动作。

她没有推开他，只是抬起手，用指尖，非常轻地，碰了碰他汗湿的、凌乱的头发。

就这一个细微的、几乎算不上安抚的动作，却让维纳斯浑身猛地一僵，随即抱得更紧，仿佛要将自己嵌进她的身体里。

真是一个知足的孩子。

“记住这种感觉，维纳斯。”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不再那么冰冷，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记住你害怕失去什么。”

“想要不被抛弃，就要学会克制。”

她感觉到他埋在她颈间的头用力地点了点，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

林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任由他抱着，在昏暗的杂物间里，在窗外淅沥的雨声中，静静地躺在他的身下。

这一次，她没有再取消所有的奖励，也没有将他彻底驱逐。

因为她相信，很快，她就会得到一个听话的维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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