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016(完结)】 好孩子，我会给你讲很多故事的

维纳斯的进步非常明显。

这意味着，他得到的奖励也越来越多了。

有时候林栖会允许他放纵，一帘之隔，外面是畸形秀的成员们在享用晚餐，维纳斯却非要在帘子后面占有她，如果她偏过头拒绝，他就会用委屈的气音说道：

“你答应过我。”

是啊，她答应过他，如果他一直很乖，就可以满足他一个愿望。

他的牙齿已经咬住了她衣衫的丝带，湿热的呼吸透过薄薄的衣料熨烫着她的肌肤，那双蓝眼睛里闪烁着得逞的、混合着欲望的光芒。

“你答应过我。”  他又重复了一遍，破碎的气音里带着理直气壮的委屈和一丝坚持。

他只知道，如果一个做个好孩子，就能实现一个愿望。

而现在，他要求兑现。

林栖偏过去的头缓缓转了回来，目光对上他那双在昏暗中亮得惊人的眼睛。

外面是刀叉碰撞的清脆声响、模糊的谈笑声，与帘子后这方寸之地的紧绷与灼热形成了荒诞的对比。

她总不能食言吧。

她没有再拒绝，只是抬起手，用指尖，轻轻抵住了他试图进一步埋下来的额头。  维纳斯动作一顿，疑惑地看着她，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声音。

“安静。”  她命令道，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  “不许弄疼我。”

林栖收回了抵住他额头的手，转而主动勾住了他的脖颈，将他的头轻轻按向自己的颈窝。这是一个默许。

维纳斯的呼吸瞬间变得更加粗重滚烫，迫不及待地埋首在她颈间。

他没有弄疼她，也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真是一个听话的小丑。

深夜，帐篷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她允许他上床跟自己睡觉，他仰躺在她的大腿上，沉甸甸的脑袋枕着她柔软的腿根，金色的发丝散开。

他闭着眼，在跳动的光影下，精致又漂亮。

突然，他睁开眼，仰视着她，用那依旧破碎、刺耳的气音说：

“Story(故事……）”

林栖梳理他头发的手指微微一顿。她垂下眼帘，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

“你喜欢听什么故事？”

他摇了摇头，眼神里是一片空茫。  “No…  story…  ever.（从没…听过故事。）”

可怜的维纳斯。听说他一出生就没了妈妈，爸爸也不爱他，直到死去，他也没有听过一个孩童的睡前故事。

她看着他的满头金发，突然想起了《小王子》。

“那我给你讲一个关于一位小王子的故事。”

“他住在一个很小很小的星球上，小到只要走几步，就能随时看到日落。”

维纳斯安静地听着，蓝眼睛专注地望着她。

“他的星球上有一朵玫瑰花，他很爱他的玫瑰，为她浇水，为她遮风挡雨。”  林栖继续说着，“但玫瑰很骄傲，小王子有时会觉得她难以理解，于是他离开了他的星球，去别的星球游历……”

她讲述着小王子遇到的不同的大人，讲述着狐狸告诉小王子的驯养道理——如果你驯养了我，我们就会彼此需要，对我来说，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了。

听到这里，维纳斯伸手指了一下自己。

林栖很轻的点了一下头，  “是的，亲爱的，我们也是彼此的唯一。”

她低头，看着膝上仰躺的维纳斯，他依旧睁着那双清澈的蓝眼睛，继续讲起这个故事：

“后来，小王子明白了，他的那朵玫瑰，即使看起来和世界上千千万万的玫瑰一样，但因为她是他的玫瑰，所以她是独一无二的。”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一边抚摸他的头发，一边轻声道：

“他决定回到他的星球，永远和他的玫瑰在一起。”

故事讲完了，帐篷里只剩下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毫无征兆地，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湛蓝的眼睛里涌出，顺着太阳穴滑落，迅速浸湿了她腿上的衣料。他没有发出任何啜泣的声音，只是静静地流泪。

林栖梳理他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看着他无声流泪的模样，看着那泪水不断滚落，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留下湿亮的痕迹。

她明白了。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这样耐心地、完整地给他讲一个故事。

他觉得自己很幸福，所以才会流泪。

“没关系的，亲爱的。”  她伸手抱住了他，他埋首她的颈窝，她温柔的说道：  “我会一直给你讲故事的。”

带着热意的眼泪不断淌下她的脸颊，她就这样耐心的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轻声道：

“小维纳斯，终于有人教你怎么当一个好孩子了，你做得非常好，我为你感到骄傲。”

滚烫的泪水浸湿了她的颈窝，像是要将他积攒了十几年的委屈与孤独都倾泻而出，他不再是那个用伤害自己来表达爱意的小疯子，此刻的他，只是一个在温柔下终于溃不成军的、渴望被爱的孩子。

林栖更紧地抱住了他颤抖的身体，抚摸着他的金发，下颌轻轻抵着他的头顶，能感受到他每一次细微的抽噎。

帐篷里安静极了，只有灯芯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和他压抑在喉咙深处的、断断续续的吸气声。

倏地，一个令人期盼已久的声音响起：

【叮——恭喜宿主，唤醒怪物的良知任务已完成】

一个故事。

仅仅只是一个故事。

维纳斯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故事。

“睡吧。”  林栖温柔的让他躺在了自己身边，他睁着泪眼朦胧的眼睛，问她，以后还会给他讲故事吗。

“会的。”  她抹去了他脸颊上的眼泪和额头上的汗水，轻声道：  “等你醒来，我还有更多的故事要讲给你听。”

就这样，维纳斯在她温暖的怀抱里睡着了，烤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火堆里还在燃烧着柴火，他幸福的沉沉睡去了。

等他醒来。

林栖已经不见了。

他的身边，安放着一本童话书。

【叮——恭喜宿主，  “小丑恶灵”  关卡已完成。通关评价：S】

---《小丑恶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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