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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林中小屋


山势全貌,在月光下豁然展开。

只见嶙峋山脊在月色银辉下,泛着铁青色,积雪覆盖的背阴处,仿佛巨兽蛰伏的鳞甲。

最上层的三座山峰交错环抱,裸露的基岩在夜色中勾勒出肋骨的轮廓,层叠石阶顺着山势盘旋而上,恰似通往浩瀚星河的登天阶梯。

袁大头一口一个卧槽,连连感叹,“三条,这不就是那什么……”

他歪着脑袋想了好一阵,才拍着脑门继续说道:“想起来了,就是那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站在山里看不明白,现在跳出来一看,是真他妈壮观啊。这么牛逼的山势格局,我一个不会风水的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块风水宝地。”

“这是《撼龙经》里记载的三龙捧圣,乃是天造地设的大格局,还有那天梯石栈,暗合星斗排布,正对应了墓里倒悬天宫的布置。藩王墓的选址和设计完美配合,真是牛逼他妈给牛逼开门,牛逼到家了。”

“唉……潘仲谋那老鬼,能死在这种地方,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此话一出,我怀里的吉娃娃像是听懂了一样,瞬间就不乐意了,“汪汪汪”对着袁大头叫个不停。

“妈的,你叫个叽霸,老子正缺一顶狗皮帽子呢,再叫老子把你的皮给剥了。”

“行了,这么大个人了,还和狗一般见识。”

袁大头哼哼了几声,左右看了看,岔开话题,说:“这他妈是哪啊,三条,快用罗盘定一定方位。”

“罗盘早就丢在墓里了。”

“那咋办,还能分清东南西北吗?”

我透过茂密的松针和稀疏的云层,看向漫天星辰。

北斗七星像是撒在墨绸子上的银钉,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朝那边走。”我指了指东南方向。

“要走多久?”

“老子又不是GPS,只能推断方位,上哪给你估算距离?”

袁大头憋着嘴,说:“也对,你要真有那本事,就不用豁上性命下墓倒斗了。”

林海雪原层层叠叠,鬼知道要翻过几道梁子。

到底要走多远才能走出这片大山,成了摆在面前的最大问题。

此时温度越来越低,我们必须要找个地方落脚。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只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便发现了一个小木屋。

这种野外的木屋,在东北的山林还是比较常见的,遇到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老猎人进山打猎,一走就是个把月,在必经之路上修个木屋,可以当成临时歇脚的中转站。

“咚咚咚”

我来到门前,连续敲了三下。

袁大头一看,急了,“一脚踹开进去就得了,这都啥时候了,还这么讲文明懂礼貌。”

“这是规矩,特别是这种长时间不住人的房子,必须要敲三下。”

“脱裤子放屁,明知道没人,还他妈敲,再磨蹭一会儿,老子的牛牛就要冻掉了。”袁大头合拢双手,对着手心吹吐热气。

他不明白这些很正常,反正也要等一会儿,于是我借着这个时间,耐心解释道:“用迷信的话说,这是给里面的游魂野鬼提个醒,让它们该滚蛋就滚蛋,给爷爷腾地方。往科学上解释,是为了赶走里面冬眠的动物,比如蛇或者熊之类的,特别是蛇。”

等了大概一分钟,我又敲了三下门,听里面没什么动静,这才用力推开了木门。

这扇门应该很长时间没有打开过了,门轴发出半死不活的吱嘎声。

借着惨淡的月光,屋内的布置一览无遗。

十平方左右的空间,摆设简陋,只有一扇窗一张桌子一张床,角落里堆着发黑的兽皮,还有几件破旧的棉衣。

我挑出几件能穿的披在身上,这玩意是能救命的东西,有了它,就意味着今晚肯定是冻不死了。

袁大头在桌子抽屉里找到了一个开罐器,还有一盒火柴,几根蜡烛。

这小子手是真叽霸快,找到火柴的瞬间,就“滋啦”一声划着了一根。

橙黄色的火苗刚跳动了一下,就被我急忙吹灭,“大头,你疯了?”

“卖火柴的小女孩都能划火柴许愿,我划一根怎么了?”

“咱现在是在逃命,小洋马肯定在追咱们,点火的话不就暴露了吗?”

袁大头一想,是这么个道理。

他丢了火柴,手上摆弄着开罐器,嘴里嘟囔着:“有公就有母,有环儿就有杵,既然抽屉里放着开罐器,这屋里百分百有罐头。”

说着,袁大头捂着肋巴扇,撅着屁股一顿好找,没一会,还真让这小子从床底下翻出几盒罐头来。

可惜这些罐头被冻的像是石头一样,邦邦硬,开罐了也没法吃。

袁大头再一次提议要生火,还是被我果断拒绝了。

我俩把罐头搂在怀里,暖和了好一阵,才化开了冻住的冰碴。

“卧槽,这玩意都过期了,还能吃吗?”袁大头看到了罐子底下的钢号。

“吃了十年糠,咽了十年菜,打个饱嗝都是窝窝头的味,怎么这时候还他妈矫情起来了。”

在东北这边,保质期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个摆设,过期个三十五天,一年半载的,都不叫事儿。

倒不是因为东北人的肠胃牛逼,而是得益于这边的气候。

一年十二个月,能有二百多天是冷的,等到了冬天,一开门就是个天然的大冰箱,特别是三九天,出门撒尿都得带根棍儿。

要问拿棍儿干什么?

尿一半直接都他妈能冻上,不拿棍敲一敲能行吗。

所以东北这边更在意补肾壮阳,毕竟是开闸放水嘛,水流大一点还不容易冻,但凡水流小一点,直接就爆缸了。

当然,我说的这些存在一定的夸张成分。

但是就算夸张,也没夸到哪去。

毕竟现在的温度逐年升高,最近几年的冬天都是暖冬,早已没有当年那么冷了。

可是就算再暖和,也能达到零下一二十度,延长罐头的保质期,肯定没什么问题。

袁大头指着生产日期给我看,上面的字迹早已模糊,只剩下了两位数。

“这是90年代生产的,保质期两年,现在都他妈2002年了,也就是说,这罐头有可能过期十年了。”

“那不是还有可能只过期一年吗。”

“吃死了怎么办,诶对了,我问问这个小畜生吃不吃。”

袁大头把罐头递到吉娃娃嘴边。

吉娃娃瞪着两个肿眼泡,看都没看罐头一眼。

倒不是说它没有食欲,我猜它更多的,是在担心潘仲谋的安危。

我闻了闻,没有什么怪味,说:“凑合吃点吧,咱现在就这条件,不吃这个你吃什么?”

“这不是有现成的一坨肉吗?剥了皮炖一炖,味道肯定不错。”

袁大头看着吉娃娃,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原来绕了一大圈,这小子是想吃狗啊。

“草,你别看它小,这玩意可是吃眼珠子长大的,说不定还吃过人的,它吃人,你吃它,不嫌恶心吗?”

袁大头一听,悻悻的抱回罐头,大口大口塞进嘴里。

眨眼间的功夫,这小子就干了三盒,还要吃第四盒的时候,突然一歪屁股,窜出一杆儿连环响屁。

我说:“都打饱嗝了,还能吃下去?”

“老子这是凉着了,涨肚。妈的,吃了三盒,也没吃出来是什么肉。”

“不是人肉就行呗。”

袁大头嘿嘿坏笑一声,说:“那要是猪肉呢?自打养猪场那事之后,你不是说自己再也不吃猪肉了吗?”

“老子饿的蛋子儿都萎缩了,还管是不是猪肉,有的吃就不错了。”

简单对付了一口,我的肚子里也开始翻江倒海,胀气打嗝,咕噜咕噜直放屁。

袁大头更神,一连出去拉了三泡,腿肚子都蹲麻了。

“三条,好汉敌不过三泡屎,这给老子窜的,一步都走不动了,要不原地休息一会儿吧。”

我也困得上眼皮直打下眼皮,眨眼都不敢眨快喽,生怕一合眼就睡着了。

可是雇佣兵很有可能就跟在后面,一觉睡到大天亮肯定是不现实的。

只不过话又说回来,茫茫林海雪原,雇佣兵想要精准的找到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

权衡再三,我决定和袁大头换班,每人休息半个小时,简单补充一下体力。

袁大头问我用不用把吉娃娃的狗嘴捂上,别一会有危险了,乱叫不停,反而更容易暴露行踪。

我说:“你是不是闲的?怎么就爱和狗较劲呢,不嫌麻烦你就捂着吧,去去去,搂被窝里一起睡去。”

我抱起吉娃娃塞给了袁大头。

袁大头这次没有嫌弃,反而一把抱住了吉娃娃,乐呵呵的说:“三条,你先睡,我值班,肚子里翻江倒海,好像还有屎,我再去拉一泡。”

说着,他推门出了木屋。

“你拉屎就拉屎,抱着狗出去干什么?”

“嘿嘿,当然是擦屁股了,这小畜生本来就是屎黄色,擦几下也看不出来。”

草,袁大头这小子是真叽霸损。

我暗骂一声,没再管他,合上眼睛瞬间就睡死过去……

……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半梦半醒之间,我就感觉有人在舔我的手指头。

刚开始还挺舒服,舔完食指舔中指,舔完中指又舔手背。

可是渐渐的,这种舒服慢慢变成了疼痛,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咬我。

我“腾”的一声坐直了身子,迷迷糊糊睁眼一看。

就见袁大头趴在桌子上,都他妈睡的打呼噜了,哈喇子流的满脸都是,时不时还“噗噗”呲出两个闷屁。

咬我手的是吉娃娃。

此时它已经急的,几乎都炸毛了,哆嗦着小嘴,围着我来回打转。

我意识到附近肯定有危险,屏住呼吸四下一看,就见小木屋的窗户上,赫然映出一道黑色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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