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探望雷爷
我疯狂的滑动滚轮,在等高线地图上扩大了范围,一顿好找。
手指头都快磨起茧了,还是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
我靠在凳子上,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出神。
看来这一系列问题的最终答案,都在那个神秘的玉匣子里,现在想再多都没用……
人吧,一思考就爱犯困,脑子才转了这么几圈,我的眼睛就已经困得睁不开了。
我朝旁边的一个小孩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玩我的电脑,反正也开了包宿,不玩白不玩。
时间还不到12点,小孩没想到这么早就能捡到包宿的机器,乐的一直喊我大哥。
我独自收拾好东西,径直回到出租屋里,蒙头又是一大觉。
第二天早上不到七点。
厕所里的吉娃娃饿的“咔哧咔哧”挠门,硬生生的给我挠醒了。
我眯着眼睛起来,拉屎喂狗洗漱穿衣,抽空喊了几声袁大头,发现这小子还没回来。
这玩的也太嗨了吧。
我倒是不怕他精尽人亡,毕竟有七剑下天山在那顶着。
再说了,小红足疗里的技师,也不是随便就能上的,袁大头带的那几百块钱,顶多够打两炮,怎么着也不至于给自己玩死。
钱花完了,人自然就回来了。
我没心思去管袁大头,独自来到胡同口,找个了报刊亭,拨通了雷爷的电话。
那边一直盲音。
我一连打了两个,还是没人接听。
奇怪,这老爷子去哪了?难道被安保公司打的,连电话都不能接了?
我心里有些忐忑,生怕断了这条线,一时间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先去旁边的早餐摊吃两根油条,等等再看。
早餐摊有小马扎,可以坐着,等起来倒也舒坦。
我赖在那不走,直到老板要收摊了,我才不情愿的抬起屁股,又去报刊亭给雷爷打了过去。
这回电话终于通了。
我刚想寒暄,就听电话那头的声音不是雷爷,而是个女人,说话那死动静,一听就是雷爷的小情人——美芳。
这娘们也听出来电话这头是我,说话像吃了枪药一样,一口一个臭屌丝的叫着,给我气得恨不得把屌塞她嘴里。
生气归生气,正事还得办。
我耐着性子,好不容易问出雷爷正在沈阳二院住院,看样子伤势十分严重。
挂了电话,我心说这老爷子可千万别死啊,如果非要死,怎么也得等收了冥器,还了鬼工球之后再死。
我急急忙忙的买了点水果,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沈阳二院。
别看我是土生土长的沈阳人,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一进院我就懵了。
美芳只说雷爷在六楼,但是急诊、门诊、住院部、护理部,这四个门到底要走哪个门啊?
那时候也没个导诊,身边都是行色匆匆的患者和家属。
我一路问一路找,要么是不知道的,要么压根就不爱搭理我。
先前在美芳那惹了一肚子气,现在又四处碰壁,惹得我暴脾气“腾”的一下上来了,心说不就是六楼吗,实在不行老子挨个门走一遍,再把所有房间都找一遍,就不信找不到雷爷。
我甩开膀子刚准备行动,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咔哒咔哒”的脚步声。
这动静非常刺耳,只有又细又高的高跟鞋,才能发出这种声音。
“臭屌丝,往哪看呢?这边。”
我循声看去,只见美芳抱着肩膀,站在我身后,满脸的不屑。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那个脑袋特别大的臭舔狗呢?”
“他啊,去你老家玩了几天,还没回来呢。”
美芳哪里能听懂我话里的意思,白眼一翻,说:“不来正好,我嫌他晦气……赶紧跟我上来吧,别耽误我分干爹的铺子。”
这回轮到我听不懂了。
好在美芳一路上喋喋不休,让我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我在医院门口问路的时候,躺在六楼的雷爷,就听到了我的声音。
他知道我找不到病房,这才派美芳下来迎我。
说真的,如果其他人这么说,我肯定认为这是在吹牛逼。
毕竟医院里的环境非常嘈杂,距离又这么远,哪怕是顺耳风戴个助听器,都不一定能精准的捕捉到我的声音。
但是事实就摆在我的面前,而且美芳也没有和我吹牛逼的必要。
这么看来,雷爷耳朵里的应声虫确实厉害。
但是老话说的好,“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雷爷住院这么久,始终没有康复的原因,也是因为应声虫。
回想当日雷爷接到狗王傻黑的传信,在处理完我带出来的冥器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登高狗场。
在鉴定鬼工球的时候,了尘安保公司的人突然闯进狗场,随后双方发生争执。
可怜雷爷千算万算,还没等用爵杯里的屎壳郎做文章,就被安保公司的人打成了重伤。
要说这伤势吧,也没到要人命的程度。
拍个CT,做个手术,再恢复十天半个月,就完全可以脱离生命危险。
可是雷爷坚决不做任何检查,也不打任何麻药,只用最基本的药物维持。
美芳当然不知道雷爷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我听老拾柒讲过雷爷的经历,知道他耳朵里藏着应声虫的秘密。
所以我猜测,雷爷是怕CT的辐射,把应声虫射死,还有大剂量的麻药,同样会让应声虫产生过激反应。
老一辈的手艺人就是这样。
宁可自己死,也不愿传承葬送在自己手里。
他是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物色一个接班人,把耳朵里的应声虫传承下去。
可惜雷爷这一辈子,玩的花,身边的婆娘也不少,别说带把的了,就连一个种都没能留下。
等到临了的时候,足足有十八个美少妇围在雷爷的病床边,一口一个“干爹”的叫着,小嘴像是抹了蜜一样,但凡多听几声,都容易得糖尿病。
别看这些美少妇叫的欢,她们来医院可不是为了伺候雷爷,反倒是在争夺古董铺子的所有权。
雷爷鉴赏了一辈子古董,放眼整个北派,也称得上数一数二的老前辈。
上到商周战国,下到清末民初,这老爷子手里的藏品具体有多少,恐怕连他自己都数不清。
单说这古玩铺子,雷爷在沈阳就开了四家。
听说黑龙江黑河也有一家,另外在北京和天津还设有数个档口。
这十八个美少妇正是盯上了这一点,每天一大早也不干别的,定时定点的来医院守着,只为多分一点好处。
我跟着美芳来到六楼的病房时,像是进了鸡窝一样。
满屋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左鼻孔闻的是香奈儿,右鼻孔闻的是迪奥,呛得我实在受不了了,一张嘴,又灌了一大口欧莱雅。
再看这些个美少妇,年龄都在三十岁上下,个顶个的大波浪,一水儿的貂皮上衣,里面配个露肩的小T恤,大冷天的,下半身也不穿条裤子,不是露个大腿,就是穿着丝袜,小高跟恨不得踩到天上去。
我把水果放在一边,拨开层峦叠嶂,来到病床边,轻声问了一句,“雷爷,我是陈川,您还好吧……”
雷爷脸色惨白,没睁眼,只是轻轻的抬起手摆了摆,说了句,“暂时死不了……咳咳,但也活不过几天了。”
听了这话,我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活不了几天,起码现在死不了。
既然死不了,那这趟就算是没白来,最起码水果钱和搭车钱没白花。
我又客套了几句,一直没把话题往正事儿上引。
雷爷的伤势再怎么重,也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油条。
他知道我这趟来肯定有事,而且是大事,只是现在人多嘴杂,不方便开口罢了。
“美芳,你先带着她们几个出去走走……我和陈川小兄弟,有重要的事聊。”
美芳的黑眼仁几乎翻到了天灵盖上,瘪着嘴说道:“臭屌丝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穷酸样,还配和干爹谈生意……”
“是呀,净耽误我们正事,下午我还约了虎头哥打麻将呢。”
“美芳姐,也不知道是谁给他领上来的,看着就糟心。”
“干爹是收古玩的,又不是收破烂的,你这个穷小子懂不懂啊?”
……
一时间,病房里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乱成了一锅粥,房盖都要被顶飞喽。
都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现在这场面,可是有十八个女人,换算一下就是九千只鸭子,哪怕是袁大头干了整瓶的七剑下天山,来了都不一定能遭得住。
雷爷眉头皱成了搓衣板,实在忍无可忍,拼了老命扯嗓子喊道:“放肆……你们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咳咳咳,再不滚出去,就别想在我这分到一个子儿!”
病房里瞬间安静,一群美少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挪动半步。
僵持了大概几秒钟。
美芳鼻孔朝天,哼了一声,接着大波浪左右一甩,削尖了嗓子说:“姐妹们,走。”
说完,左拧腰右拧胯,“咯吱咯吱”踩着小高跟,带着一群妇人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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