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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毒雾迷踪


五点五十六分,一辆摩托车停在码头外围的树影下。

陈砚站在阴影里,眼睛盯着前方。

南七号泊位亮着昏黄的灯,一艘货轮正缓缓靠岸。甲板上站着几个人,穿黑色工装,没人说话。

船舷放下跳板。

一辆封闭式冷链车从船腹驶出,车牌被泥给糊了,车尾印着医药公司的标志,但字体比正规批次略窄。

车停稳后,车门打开。

穿白大褂的人下来,然后码头上一个戴口罩的男人——李德洋向他迎上去。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李德洋走到车尾,亲自打开后厢门。

冷气喷涌而出。

里面摆着三个金属舱,每个都连着输液管和生命维持系统。舱盖透明,能看见里面躺着的人。

陈砚掏出望远镜看去。

其中一个舱内,那人手腕上戴着医疗识别环,编号模糊,但手腕内侧有个熟悉的青斑——和白德全注射点的位置、颜色一模一样。

他刚要举起相机,对面码头高处的探照灯突然扫了过来。

他立刻低头,缩身,迅速往阴影里再缩了缩。

可就在他准备撤离时,冷链车后厢门还没关严,一道反光从缝隙里闪了一下。

他拿起望远镜,回头再看。

那一瞬,他看清了——

金属舱的底部,刻着两个小字:

“等你”。

陈砚用力抿了抿唇。

又是一个“等你”。第三个了。

谁?等谁?

他没时间琢磨这话是谁冲谁说的。

陈砚没再看那辆冷链车一眼。他摆动车把手,摩托车贴着树根开出一段距离,停在桥下排水渠旁。

空气里还飘着冷雾,但他已经下车。周慧萍的情报还在耳边:“南七号泊位,六点整。”

可现在刚刚六点钟,货正在卸,守卫必然严密。他不能从正面靠近,只能绕后路。

图纸就在内袋里,是昨夜从档案室带出的旧基建图的复印件,南门桥下的排水系统标得清楚。他蹲在铁栅栏外,借着手机微光扫了眼标记点:第三根排水管,铁门后接暗道,直通码头东侧库房。

陈砚起身,沿着斜坡往下走,鞋底踩进湿泥,发出轻微的“滋滋”挤压声。

前方铁门锈迹斑斑,左侧铆钉有明显撬动痕迹,像是最近有人进出过。

他抽出手术刀,刀尖插进松动处,轻轻一挑,铁皮应声脱落。

通道狭窄,墙缝渗水,地面滑腻,稍不留神,就会一脚滑出。

陈砚贴着右壁前行,每一步都先试探再落脚。走了约四十米,拐角处一堆碎布引起注意。

他蹲下,捡起一片,布料的质地和《百子图》相似,只是边缘焦黑,像是被火烧过又扑灭。

他掏出紫外线灯照了下背面。

“医案”两个小字泛出淡蓝荧光。

他收起布片,继续往前。通道尽头是一扇木门,虚掩着,透出一丝光。

他耳朵贴上门板,听不到人声,只有远处轮船引擎的低鸣。

推开门,外面是废弃的装卸台,堆着几摞空木箱。再往前五十米,就是集装箱区。

D区标识牌歪斜地挂在铁架上,风吹得它呼呼晃动。

陈砚伏低身子,顺着排水沟边缘移动。雾气比刚才浓了些,正好遮掩身形。

六点二十分,换岗铃响了一声,两名穿工装的人从岗亭出来,朝西侧走去。

机会只有一分钟。

他翻上排水沟高台,攀住最近一个集装箱顶部,翻身而上。

脚刚站稳,就闻到一股刺鼻气味随风飘来——苦杏仁味,极淡,但熟悉。

氰化物衍生物。

陈砚立刻从背包里摸出折叠式防毒面罩戴上,动作没停,沿着箱顶跳跃前进。

编号D—7的集装箱孤零零停在角落,门缝没完全闭合,缝隙里透不出光,但那股味道正是从这里散出来的。

他跳下地面,靠在箱侧,用手术刀轻轻撬开锁扣。

咔哒。

箱门松动半寸。陈砚迅速退后两步,屏住呼吸,哪怕脸上正带着防毒面罩。

一股灰绿色气体从缝隙里缓缓溢出,贴着地面扩散,碰到水泥地时微微起泡。

他立即蹲下,将密封袋打开,准备取样。

就在他伸手探向门缝时,箱内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机关启动。

下一秒,底部排气孔猛地喷出大量毒雾,瞬间笼罩整个箱体周围。

能见度骤降,视野只剩两三米远。陈砚立刻趴倒,贴地爬行,避开高浓度区域。

毒雾落地后开始腐蚀地面,发出细微的嘶响。

他背靠另一个集装箱,喘了口气,掏出耳麦塞进耳朵。

这是秦雪前天塞给他的改装通讯器,说能接她那边的监控信号。他按下接收键,没出声。

“别动。”秦雪的声音直接钻进耳朵,“你右边三点钟方向,有人靠近。”

脚步很轻,但不止一人。三个黑影从雾中浮现,全都罩着防毒面具,手持短刃,呈三角包抄之势逼近箱体。

中间那人弯腰检查毒雾扩散情况,左手戴着战术手套,右手却裸露着,虎口有一道旧疤。

陈砚认得这个手势——标准军用近战格斗起手式,不是普通保安。

“箱门被开过。”左边那人低声说。

“里面东西没少。”中间的看了看数据表,“但空气成分变了,有人来过。”

“追?”右边的人问。

“不急。”中间的冷笑,“这毒雾会封死出口,谁吸进去,撑不过五分钟。”

陈砚靠在箱体阴影里,手指慢慢收紧手术刀柄。他知道这些人不会轻易离开,必须抢在他们封锁通道前脱身。

他从地上抓了把湿泥,捏成团,然后猛地朝远处一辆叉车扔去。

啪!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中足够突兀。

三人同时转身,其中两个快步朝声源摸去。

就是现在。

陈砚贴着地面快速后撤,绕到D—6集装箱背面,正准备翻上高台,耳麦里又响起秦雪的声音:“等等!D—7箱顶有摄像头,红外模式开着,你现在暴露在热源扫描下!”

他立刻停下,低头看向手腕。皮肤温热,但白大褂被雨淋了个湿透,将他裹了个透心凉,反而成了隔热层,暂时遮蔽了部分体温。

“往东侧排水口跑,那里是盲区。”秦雪语速加快,“我看到你头顶上方有个通风井盖,能拆。”

陈砚抬头看去。井盖锈死,但边缘有松动痕迹。他跃起,用手术刀插进缝隙,用力一撬。

哐当。

井盖翻落,露出黑洞洞的管道。

他刚要往上爬,身后传来破空声。

回头一看,一支飞镖擦过肩头,钉入井壁。

是刚才那个中间的袭击者,已经折返,正站在十米外,手里握着第二支,作势要投出。

陈砚不再犹豫,翻身钻入管道,手脚并用向上爬。管道狭窄,膝盖磕在铁壁上生疼,但他不敢减速。

爬了约五米,前方出现横向岔道。他选了左边,继续前行。

几分钟后,他从一处检修口滑出,落在码头外围的绿化带里。天已微亮,远处传来上班工人打卡的声音。

陈砚摘下面罩,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肺部开始火辣辣地疼。

他知道刚才那毒雾不止是普通氰化物,否则不会在他戴着防毒面具时,还给他的肺留下这种灼烧感。

他从口袋掏出密封袋,里面是刚才在通道上顺手检的绣品布料。现在,在天光下看去,这被烧过一点的布料表面泛着油光,像是浸过某种化学药剂。

“秦雪。”他低声开口,“帮我查一样东西。”

“说。”

“苦杏仁味,加轻微泡沫腐蚀反应,结合纳米缓释特征,是不是变异氰化物?”

耳机那头沉默了几十秒。

“不只是变异。”终于,秦雪的声音响了起来,很冷,“这种毒素经过基因靶向改造,专门攻击特定血型人群的神经系统。我刚调了最近三个月急诊科昏迷患者的血液报告,全都含有这种变异氰化物……二十一名患者,全部是O型阴性血。”

陈砚眼神一沉。

他自己就是O型阴性。

这不是随机投毒,是定点清除。

“还有。”秦雪继续说,“百子图上的荧光刻痕,我放大了看,是编码序列。和医院地下库房D—7的基因样本登记号完全匹配。”

陈砚握紧密封袋,指节发白。

这些人不仅在用绣品运输毒源,还在复制三十年前的实验路径。而李德洋接的“特殊药材”,确实像相册背后所刻的,根本不是药材,是活体试验品。

他站起身,拍掉裤腿上的泥。

“我要进D—7集装箱内部。”

“你疯了?”秦雪声音提高,“那地方现在全是毒,而且他们肯定设了二次警报。”

“所以我需要你做件事。”他说,“两分钟后,切断码头东区所有电力供应,持续三十秒。”

“为什么?”

“因为毒雾发生器靠电加热挥发,断电瞬间,残留气体密度会下降百分之六十。那是我唯一的窗口期。”

耳机那头沉默片刻。

“给你三十秒。”她说,“多了我不负责。”

陈砚点头,尽管她看不见。

他重新戴好面罩,经由通道绕回D—7集装箱后方。雾气依旧弥漫,但比之前稀薄。他看了眼手表,倒数十秒。

九、八、七……

六、五、四……

三、二、一。

眼前灯光骤灭。

他立刻撬开箱门,闪身而入。

黑暗中,二十个木箱整齐码放,每箱都贴着无标签封条。他快速打开最近的一个,里面全是叠好的绣品,图案各异,但针脚排列都有细微异常。

他取出紫外线灯扫过一幅背面。

荧光数字浮现:0722—83X—07。

第七批样本。

他又打开第二个箱子,同样的编号格式,只是尾数变成“—14”。

十四批。

二十箱,意味着至少运送了上千幅染毒绣品,覆盖范围远超医院内部。

他迅速撕下两块布料塞进密封袋,正准备撤离,脚下突然踩到一块松动的地板。

低头一看,底层木板有拼接痕迹。

他蹲下,用手术刀撬开缝隙。

下面藏着一个金属盒,只有巴掌大,表面刻着一行小字:“若你见到此物,说明我已经不在。”

他心头一震。

还没打开,头顶照明灯突然恢复。

电流嗡鸣声响起。

毒雾发生器重启。

灰绿色气体再次从底部喷口涌出,速度比之前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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