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修下水管

白婧将洗净的水果装盘，正要转身时忽然脚下一滑——

“小心！”张建国一个箭步冲上前，结实的手臂稳稳环住她纤细的腰肢。

果盘脱手而出，苹果滚落一地，她整个人向后跌入他怀中，后背紧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他掌中的腰肢纤细柔软，茉莉淡香混合着洗发水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

待她站稳后，张建国才注意到地上漫开的水渍——洗碗池下的水管接口正在渗水。

“我去叫物业。”白婧掏出手机，指尖还带着些许颤抖。

“别麻烦了。”他拦住她，蹲下身检查，“这点小问题我能搞定。”

在阳台找到工具后，张建国熟练地拧紧松脱的接口。

当他从水池下钻出来时，正对上白婧审视的目光。

她已换了一身浅灰家居服，发梢还带着水汽，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没想到张董还有这手艺。”她唇角微扬，眉间朱砂痣随之轻颤。

“工地混出来的本事。”他挠头憨笑，弯腰去捡散落的苹果，在水龙头下冲洗。

“别吃了，我去拿新的。”白婧轻声阻止。

“又没脏，浪费多可惜。”他直接咬了一大口，汁水顺着嘴角溢出。

见他这副模样，白婧先是一怔，继而轻笑出声，眉眼间的清冷瞬间化开。

“尝尝？摔过的更甜。”他将另一个苹果递去。

白婧迟疑着接过，贝齿轻咬。

果肉清脆的声响中，她微微点头：“确实很甜。”

两人站在水池边，一个狼吞虎咽，一个细嚼慢咽，谁都没再说话，却也不觉得尴尬。

张建国三两口解决完苹果，抹着嘴说：“以后家里有什么要修的，随时叫我。”

“张先生对邻居都这么热心？”白婧抬眼看他，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带着探究。

“那倒不是……”

他耳根发烫，正不知如何作答，白婧已转身走向客厅：“去客厅里喝点茶吧！”

这时他才注意到她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

“脚扭了？”他忍不住问。

“小问题。”

“我帮你看看？工地上……”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白婧突然轻笑：“张董事长，我才是医生。”

见他涨红了脸，又柔声补了句：“不过谢谢关心。”

白婧缓步走向客厅，右脚的微跛让她不得不扶着墙壁借力。

张建国见状，三两步抢上前，伸出的手却悬在半空，犹豫着不敢触碰。

“要不要……扶一下？”他黝黑的脸上写满关切，声音比平时轻柔许多。

白婧停下脚步，金丝眼镜后的眸光闪了闪。

片刻的沉默后，她微微点头。

张建国立刻小心翼翼地托住她的手肘，能感觉到掌下的手臂纤细却有力。

“谢谢。”白婧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今天的手术做了六个小时，有点累。”

两人慢慢挪到沙发边，张建国手忙脚乱地帮她垫好靠枕，又忙不迭去泡茶。

厨房里传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像是打翻了什么。

白婧不禁莞尔：“茶柜第二层有铁观音。”

当张建国端着两杯热茶回来时，发现白婧已经摘下了眼镜，正轻轻揉着太阳穴。

没有镜片的阻隔，她眉间那颗朱砂痣在暖光下显得格外鲜艳，像是雪地里的一粒红豆。

“很疼吗？”他把茶杯放在她面前，杯垫与茶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白婧摇摇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只是有点累。”

热气氤氲中，她忽然问道：“工地上的扭伤，你们一般怎么处理？”

张建国眼睛一亮：“我们有个土法子！”

他兴奋地比划着，“用烧酒搓热了揉，再拿绷带缠紧……”

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不好意思地挠头，“当然比不上你们专业的……”

“原理是对的。”

白婧放下茶杯，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促进局部血液循环。”

她犹豫片刻，指了指茶几下的医药箱：“能帮我拿一下吗？”

张建国赶忙取出医药箱，看着她熟练地取出弹性绷带。

当白婧弯腰准备处理脚踝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来吧！”他脱口而出，“我、我见过军医包扎……”

白婧迟疑了一瞬，最终将绷带递给他：“从脚掌开始，斜向上缠绕。力度要均匀……”

张建国单膝跪地，粗糙的大手轻握住她的脚踝。

触感冰凉细腻，仿佛握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他的动作笨拙却异常专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太紧了……”白婧轻声道。

“啊！对不起！”他慌忙松开一些，黝黑的脸上泛起红晕。

白婧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突然轻声笑了：“张董包扎伤口的架势，像是在绑钢筋。”

张建国也跟着傻笑起来，手指继续小心翼翼地缠绕着绷带。

客厅里只剩下布料摩擦的沙沙声，和两人若有若无的呼吸。

当最后一圈绷带固定好时，白婧试着活动了下脚踝：“不错，比实习生包得还好。”

张建国闻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他小心地扶着白婧的脚踝，将她的小腿轻轻放回沙发上，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需要冰敷吗？”他站起身，目光扫向厨房，“我去找找有没有冰块。”

白婧微微摇头，指尖轻轻按揉着脚踝：“不用了，这样就好。”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倦意，但眉宇间的紧绷却已舒缓许多。

张建国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只得挠了挠头：“那……我去收拾一下厨房？”

“不急。”白婧抬眸看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茶快凉了，先喝点。”

张建国这才想起那两杯铁观音，连忙端起自己那杯，一饮而尽。

温热的茶水流过喉咙，带着淡淡的兰花香，却压不住心头那股莫名的悸动。

白婧忽然开口，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张董，你平时除了修水管，还会什么？”

“啊？”张建国一愣，随即憨笑道，“工地上什么都要会一点，水电、木工、泥瓦……都是些粗活。”

白婧唇角微扬：“看来我运气不错，摊上这么个多才多艺的邻居。”

张建国耳根一热，正想回答，手机却突然响起。

他掏出来一看，是苏婉的来电。

“抱歉，我……”他尴尬地指了指手机。

白婧了然地点点头：“工作要紧，你去忙吧。”

张建国犹豫了一下：“可是你的脚……”

“我是医生，记得吗？”白婧轻笑着摇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张建国只好起身，却又不放心地叮嘱道：“那……有事随时叫我，我就在对面。”

“好。”白婧微微颔首，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柔和了几分。

张建国走到门口，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白婧靠在沙发上，茶香袅袅间，她的侧颜安静而美好，仿佛一幅水墨画中走出的仙子。

关上门，张建国深吸一口气，随后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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