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毫无进展
“那好，”柳璃点了点头，“我们需要先见见乐乐，跟他聊聊。”
“好的，好的，”乐乐的父亲连忙点头，领着他们走向一扇紧闭的卧室门，“他这几天……就一直待在自己房间里。”
他轻轻推开门。
房间里很暗，厚重的窗帘死死地拉着，将午后的阳光隔绝在外。
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坐在地毯上，背对着门口，专心致志地摆弄着一排玩具兵人。
听到动静，他没有回头。
柳璃放轻了脚步，在男孩身边蹲了下来，让自己的视线与他齐平。
她的声音刻意放得柔软：“你好，乐乐，我们是爸爸妈妈的朋友。”
男孩依旧没回头，只是手上的动作停了。
“我们听说，你最近有了一个新弟弟，是吗？”
这句话起了作用。
男孩慢慢转过头。
“是的。”他惜字如金。
“真好呀，”柳璃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那……能给我们介绍一下他吗？我们也想和你的新弟弟交个朋友，一起玩。”
“不行。”
“为什么呢？”
“他不喜欢白天，只在晚上，或者……大家都走了以后，他才会出来陪我玩。”
“这样啊，那真是太可惜了。”
“弟弟很胆小的，他不会喜欢你们的。你们会吓到他，快走吧。”
“好的，乐乐，那我们先不打扰你了。”柳璃的声音依然柔和，两人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
……
刚一进电梯，徐昊就皱起了眉。
“这么守着不行，”他直截了当地说，“就我们俩气场，别说诡怪，连只耗子都不敢露头。守株待兔，怕是等到天亮也白搭。”
“‘敛息术’，”柳璃言简意赅，“很基础的法术，你没学？”
“没。学那玩意儿干嘛？浪费时间。”徐昊的回答理直气壮。
柳璃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那你碰到打不过的怎么办？正面刚不过，还不躲一下暂避锋芒？”
徐昊一脸理所当然地摊开手。
“我暂避锋芒？根本没碰到过打不过的。”
“……”
柳璃被他噎得一时语塞，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那你负责外围接应，别离太远。我给你发信号，你就第一时间过来。”
“OK。”徐昊答应得很干脆。
……
夜色如墨。
柳璃悄无声息地攀上了空调外机。
她伏低身子，将自己完美地融入建筑的阴影里。
她没有进入乐乐家。
敛息术虽然能最大限度地收敛自身气息，但若是与目标共处一室，对上感知敏锐的“东西”，终究有暴露的风险。
城市在远处嗡鸣，而这栋居民楼却陷入了沉睡。
一切，都安静得过分。
午夜时分。
客厅天花板的角落，一抹幽绿的光点亮起。
那是柳璃的天赋。
此刻她正在注视着几只小蜘蛛，向乐乐的卧室爬去。
很快几只小蜘蛛便钻入门缝。
紧接着，乐乐自己下了床。
他拉开房门，梦游一般，一步步走向客厅。
而此时的客厅墙壁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东西”。
一条活着的血肉管道。
柳璃的心猛地一沉。
出手？还是不出手？
妖物本体未现。
此刻动手，必然打草惊蛇，下次再想找到它就难了。
但放任一个孩子走进那东西的嘴里？
绝无可能。
电光石火间，柳璃做出了决断。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乐乐父亲的电话。
铃声只响了一会，便被她果断挂断——足以惊醒沉睡的人，却又不会给对方接听的机会。
紧接着，她飞快地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过去：【立刻去找到乐乐！】
没过多久。
主卧的门“咔哒”一声，开了一道缝。
乐乐的父亲刚踏入客厅，便看到了令他汗毛倒竖的一幕：儿子小小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客厅。
“乐乐？”他下意识地喊出了声，并按下了客厅的开关。
明亮的灯光瞬间驱散了黑暗。
乐乐被这突如其来的光和声音惊得一哆嗦，像是从梦中惊醒，茫然地回头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他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转回头去。
然而，他面前的只有一面冰冷的墙壁。
那个诡异的血肉通道，消失得无影无踪。
“乐乐，你……你半夜三更站在这里干什么？”父亲的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
乐乐指着那面空墙，大声说：“爸爸！我要去找弟弟！弟弟刚才还在这里等我！”
父亲怔在原地，脑中一片混乱。
柳璃他们说的“人贩子”在他脑海里闪过，但眼前这一幕却让他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人贩子？
这哪里是人贩子能做出的事？！
手机又在口袋里震了一下，屏幕亮起新的消息：【哄他回去睡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父亲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走，乐乐，回去睡觉了。睡饱了，明天才有力气和弟弟玩，对不对？”
“……好吧。”乐乐似乎也有些困了，顺从地跟着父亲回了房间。
之后，长夜无事，静得令人心慌。
……
第二天一早，徐昊伸着懒腰，浑身的骨头都在发出抗议的“嘎嘣”声。
他灌下一大口豆浆，没好气地对柳璃说：“我说大专家，我在外面喂了一宿蚊子，连个屁都没等到。你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有动静。”柳璃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简洁，“可以确定是妖物，而且非常谨慎，本体没有现身，只通过一个临时的血肉通道来引诱猎物。”
“通道？”徐昊来了兴趣，“那还等什么，直接冲进去端了它老巢。”
“不行。”柳璃立刻否决，“通道另一侧的情况完全未知，贸然进入风险太高。我的建议是，上报，申请B级专员协同处理。”
“我觉得我行。”
“这不是你行不行的问题，”柳璃少有地皱起了眉，“我知道你很能打，但这不是角斗场，未知的危险因素太多，我们得按规矩来。”
她说着，便拿出了手机。
徐昊的手却快如闪电，按住了她的屏幕。
“我不是‘很’能打，”他盯着她，“我是‘特别’能打。总之，不准申请。”
柳璃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为什么？这关系到任务评级和我们的安全！”
他松开手，靠回椅背：“申请一个B级专员来，得分掉我多少‘除异点’？那我这趟不是白忙活了？”
柳璃沉默了足足三秒。
最后，她无奈地点了点头：“行。到时候真有危险，我会第一个跑。”
“那现在呢？”徐昊问。
“当然是继续守着，防止出现什么意外，妖物白天强行抓人的概率也不是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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