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争相拉拢

张汉卿重重点头，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10公里时速差距在空战中的决定性意义。

而且战斗机的惊人飞行速度与狂风的风冷式散热堪称绝配，空战中压根不需要更换枪管，备弹就打完了。

在场所有的空军军官闻言都感到一阵热血沸腾。

这意味着，一旦“游隼”大规模服役，东北的制空权将彻底稳固！

张汉卿试着推了推操纵杆，机身微微晃动，机场的风从舱口灌进来，带着一丝寒意。

“我试试起飞怎么样？”

他半开玩笑的说，却见邢契莘立刻摇头，脸色都变了。

“少帅！万万不可！这新机刚试飞没几次，您是东北军的主心骨，就算您会开……”

他急得抓紧舱盖，“就算您闭着眼能飞，我也不能让您冒这险！飞行员我都挑了最老练的，您在地面看就行！”

张汉卿看着他急得通红的脸，忍不住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逗你的，我还舍不得我的‘游隼’被我摔了。走，去塔台看试飞。”

他虽然七年前就学会了开飞机，飞行时长也不低，但到底是身份不同，现在不能那么任性了。

塔台空指部。

望远镜里，三架“游隼”已滑向跑道。

最先升空的是单座战斗型，引擎发出浑厚的轰鸣，银灰色机身像支离弦的箭，转眼就爬升到百米高空，接着一个利落的横滚，机翼在阳光下划出银亮的弧线。

紧随其后的是双座侦察型，机身比战斗型稍长，后座多了个观察员座位，低空掠过跑道时，观察员还探出身子挥了挥手。

最后是教练型，后座坐着个年轻学员，在教官的带领下缓缓爬升，动作虽慢，却稳得很。

“战斗型在做狗斗动作！”邢契莘指着望远镜里的战机，声音发颤，“您看，它在咬侦察型的尾迹，这要是实战，东瀛的战机根本甩不开！”

话音刚落，就见战斗型机翼下落下两枚深色物体，几秒后，远处的空地传来两声闷响——教练弹炸起两团白烟。

张汉卿放下望远镜，眼底满是笑意：“飞行员是航空学校出来的？”

“是！”邢契莘点头，“去年您让航空学校扩招，我们从新垦区、讲武堂招了两百多学员。”

“按您给的资料练双机编队、抢占高度，现在已经有五十多个能独立驾驶‘游隼’了。”

“就是发动机来得晚，一个月前才到第一批普惠‘小黄蜂’，现在只造了五架，等测试完没问题，每月能产十架！”

“优先产战斗机。”张汉卿忽然沉声道，目光重新落向空中的战机，“制空权丢了，地面部队就是活靶子。”

“东瀛的战机现在还是双翼机，咱们的‘游隼’速度快、火力强，12毫米机枪打他们的机身，跟撕纸似的。”

“侦察机、轰炸机先用现有的凑，等战斗机够了，再慢慢换。”

邢契莘连连点头：“您说得对！现在双翼机都在改教练机，轰炸机留着挂重型炸弹，飞行大队也精简了，把老掉牙的‘高德隆’全淘汰了。”

“再过一年多，咱们的空军就能全换‘游隼’，到时候东瀛想从天上炸咱们，得先问问这铁鸟答不答应！”

话音刚落，空中的“游隼”忽然编队飞过塔台，引擎声震得空气都在颤。

张汉卿抬手遮了遮阳光，看着那三架银灰色的战机在蓝天里划出优美的轨迹。

他想起去年此时还在为兵工厂产能发愁，如今坦克、飞机接连落地，肇州的油还在日夜抽着——这一年的改变，当真是无比巨大。

“邢局长，”他转头看向邢契莘，语气郑重，“测试抓紧，飞行员的训练也别松。咱们没多少时间了。”

邢契莘愣了愣，随即重重点头。

他虽不知少帅为何总说“没时间”，却明白话里的担忧。

……

1月20日的奉天，雪又下了大半天。

帅府门前的青石路积了半尺厚，踩上去咯吱作响。

谭海掀帘进书房时，见张汉卿正对着桌案上的地图出神，目光在“冀省”二字上停留，便放轻了脚步。

“少帅，金陵来的特使到了，在二堂候着，说是带了财政部的公文和‘慰问金’。”

张汉卿抬眼，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让他等一刻钟。”

他随手将地图卷起来，心里清楚，这特使是常申的“糖衣炮弹”，可东北刚稳住脚跟，还不能直接驳了金陵的面子。

一刻钟后，张汉卿走进二堂，就见个穿藏青中山装的男人从椅上弹起来，手里紧攥着个烫金信封。

“汉卿将军，鄙人是财政部特派员李宗白，奉常公之命前来慰问。”

男人笑得满脸堆肉，朝身后招了招手，两个卫兵抬着口朱漆木箱进来，打开时，白花花的银元晃得人眼晕。

“这是50万银元慰问金，常公说，东北军守着北疆辛苦，这点心意，先给弟兄们添些冬衣。”

张汉卿扫过木箱，没动步，只示意侍从给李宗白倒茶：“李特派员远道而来，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李宗白却急着表功，放下茶杯就从信封里抽出份公文：“常公还有交代，若是东北军愿意在中原局势里保持中立，金陵每年给东北300万银元补贴。”

“从海关税里直接划拨，月月不拖！”

“若是将军肯出兵助金陵平乱，战后华北政务委员会委员长的位置，常公说，非将军莫属。到时候冀省、察哈尔的军政大权，全归东北军管！”

他说得唾沫横飞，没注意到张汉卿端茶的手顿了顿。

张汉卿吹了吹茶沫，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李特派员可知，前天晋省那边，赵戴文先生已经动身了？”

李宗白脸上的笑猛地僵住：“赵戴文？阎百川的人来奉天做什么？”

“也没什么。”张汉卿放下茶杯，指尖在桌沿轻轻敲着，“赵先生说，东北若站在反常这边，除了冀省、热河全归东北，晋军一兵不进，还有两件事。”

“第一，津浦线北段、平汉线北段的铁路管理权，交给东北铁道总局，运费抽成比现在多两成，石油运关内不用再缴过路费。”

“第二，战后全国编遣，东北军的编制由自己定，中央不能插手，连常公现在要削的军饷，反常这边承诺每年再补200万，比金陵给的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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