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力挺金在世

想到这里，他轻声问：“一万多弟兄打游击，枪和弹药肯定不够吧？西境关现在有多少东瀛兵？”

金在世猛地攥紧拳头，声音发哑：“西境关有东瀛兵八千，还有十二门野炮！”

“我们救国军的弟兄，三个人才能分到一支枪，有的还是清末的老套筒，子弹每人平均不到五发。”

“要是总司令您能给些枪，我们能把西境关的东瀛兵拖得动弹不得，让他们没法过鸭陆江！”

张汉卿当即转向黄显声，语气没半分犹豫：“显声，让奉天兵工厂盘点下一批给民兵的辽13式，先给金先生拨八千支；子弹按每枪三十发算，共二十四万发。”

“这些都是换辽18式剩下的，打游击正好用。手榴弹多给些，先来两万颗吧。”

“另外，每月给救国军拨一万银元当粮饷，要是能摸清重炮底细，下个月再加一万。”

他又转回头，看着金在世，眼神沉得像冬夜里的星：“金先生，我要你做两件事。”

“第一，驻棒子地区东瀛陆军的动向，三天一报，尤其是西境关的兵、东港市的军火库；”

“第二，将来东瀛人在东北动手，你得率救国军袭扰他们的后路。炸铁路、烧粮站，让他们首尾顾不上。”

金在世闻言双目瞪得滚圆，“腾”地站起身，抬手就敬了个礼，动作算不上标准，胳膊却绷得笔直，嗓门亮得能穿透粮栈的木墙：“忠诚！”

“我们救国军一定跟总司令干到底！”

“西境关的鬼子，我们天天盯着，他们就算挪一门炮，我都给您报得明明白白！”

开什么玩笑？他们一群打游击的散兵游勇，依靠偷袭侥幸缴获五百条枪，就已经是巨大惊喜了。

为此还牺牲了三百多个弟兄。

可现在张汉卿一开口，直接就是八千条枪，外加两万手榴弹。

而且这位年轻的总司令不光给弹药，连军费都考虑到了。

这哪里是东北军的总司令？分明是他金在世流落在外、失散多年的亲爹啊！

虽然他年纪比张汉卿还大，但辈分不能乱。

这位爹指头缝里漏出点东西，都够他把救国军武装到牙齿了。

此时他心中没有一丝嫉妒，全是对攀亲戚的渴望。

心想果然不愧是坐拥华夏第一大兵工厂的大佬，八千条枪说送就送，豪横的仿佛只是送了点过节礼品。

这样的大腿此时不抱，恐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他知道张汉卿此时已经晋升为夏国陆海军三军副总司令，但金在世称呼时，很自觉的把“副”字省略，直接称呼“总司令”，和原来的称呼一模一样。

张汉卿上前一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能触到粗布袄下结实的肌肉：“金先生，你是个聪明人。”

“将来要是能把东瀛人赶出南原城，我还能帮你建根据地，给你运更多好枪，让弟兄们不用再躲在山林里。”

“现在咱们是互相帮衬，你拖鬼子后腿，我给你撑底气，早晚把东瀛人赶出东亚！”

金在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忙从布包里掏出个小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几支晒干的野山参，根须完整，还带着点山林里的潮气。

“总司令，这是我们弟兄在山里挖的，您补身子。我这就回棒国境内，让弟兄们准备好，等您的枪到了，先摸了西境关的东瀛哨所！”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顿了顿，似乎才意识到说错了词，脸颊的疤都透着点红。

张汉卿却没纠正，只笑着接过布包，指尖捏着野山参的根须：“好，我等着你们的消息。”

煤油灯的光还在晃，麦囤间的空气里，新麦的清苦味儿似乎淡了些，多了点滚烫的温度。

金在世跟着粮栈老板出去时，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不少，感觉周围的风雪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张汉卿看着暗格里的情报，又看了看手里的野山参，指尖轻轻敲了敲桌沿，若有所思。

“鬼子动作提前了……”

“蝴蝶效应么？”

……

时光如细沙，在指缝间悄然流逝。

很快来到1931年2月20日。

夜晚的奉天，雪粒子敲打着东瀛领事馆的铁皮屋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无数双窥探的眼睛。

地下室的门被推开时，一股混着霉味的潮气扑面而来。

这里原是酒窖，石壁上还沾着未刮净的酒渍，四盏马灯用铁丝拴在石壁凸起处，昏黄的光晃得墙上的东五省地图忽明忽暗，地图上红笔勾勒的线条，像滴在纸上的血。

关东军司令佐藤烈走进来，军靴踩在石板地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他左手缺了两根手指，宽大的袖管垂在身侧，只有按向旧伤时，才会显露出几分不自然的发力。

那是上次与熊国战斗时被炮弹碎片削掉的，如今成了他向部下炫耀“战功”的印记。

他站在地图前，目光落在“肇州油田”的黑圈上，眼神中的阴郁仿佛能凝聚成实质。

“首相还在跟内阁扯‘谨慎’！”佐藤烈突然抓起桌上的密电，狠狠砸在沙盘上，马灯的光晃得地图都颤了颤。

“狗养首相遇刺后，东京那些废物只剩半条命，连刀都握不稳了！”

土肥原跟在后面，手里攥着张沾了油墨的情报纸，指尖反复摩挲着纸边。

他笑的时候眼角堆起细纹，却没半点温度，像冰面裂开的纹路：“海军倒是松口了，说愿派军舰封渤海，帮咱们拦东北军的增援。”

他把密函递过去，眼神里藏着算计——他早摸透了佐藤烈的心思，陆军绝不会让海军分走胜利的果实。

果然，佐藤烈扫了眼密函，突然嗤笑出声，脚猛地踢翻旁边装炮弹模型的木箱，木头碰撞的脆响在地下室里回荡。

“封个屁！不通知他们！那群整天只知道争军费预算的混蛋，贪婪又傲慢，除了要船要炮，还会干什么？”

“这些年海军独占七成军费，吃得脑满肠肥，造了那么多巨舰，却连战场都不敢上，生怕新船刮掉点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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