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破大防的佐藤烈

他对着通讯器汇报：“总司令，东陵重炮完成任务，鬼子炮兵大队全灭！”

通讯器里传来张汉卿的声音，带着点欣慰：“好！打得好！接下来，配合刘多荃的第一师，尽可能多的消灭鬼子！”

“是，总司令！”

……

晚上5时30分。

奉天城北营的雪地上。

东瀛第二师团第3、第15联队的刺刀在残阳下闪着冷光。

8000头鬼子呈梯次展开，前排士兵背着掷弹筒，后排的九二式重机枪已架起枪架，而在队伍侧后方，1200人规模的装甲联队正轰隆隆推进。

20辆89式中型坦克的履带碾过积雪，压碎了冻硬的战壕边沿，50辆95式超轻型坦克像灰绿色的甲壳虫，在雪地里划出细碎的痕迹。

佐藤烈站在临时指挥阵地上，手里攥着望远镜，嘴角挂着轻蔑的笑。

他刚收到炮兵大队全灭的消息，却没把这点“意外”放在眼里：“不过是丢了几门重炮，拿下北营，靠步兵和坦克就够了！”

“命令第3联队主攻东侧防线，第15联队侧击北侧，装甲联队跟进，半小时内突破！”

他的信心不是没道理。两年前关东军演习时，东北军的防线连他们一个联队的冲锋都扛不住，如今就算多了些重武器，在“帝国精锐”面前，顶多是多费点时间。

可他没看见，北营战壕里，刘多荃第一师的士兵正紧握着手里的武器，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豪华火力配置。

半小时后。

奉天城北营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残雪反射着战场的火光，东陵方向的炮弹尾焰偶尔划破夜空，把雪地照得一片惨白。探照灯的光柱从北营防线后方升起，扫过千米外的鬼子阵地，又迅速收回。

照明弹每隔几分钟就会升空，在头顶炸开一团惨白的光，能勉强看清300米内的人影，再远就是模糊的黑影。

只有坦克履带碾雪的“咯吱”声，能顺着寒风传得很远。

李振华缩在战壕里，棉帽檐结着白霜。

刚从讲武堂毕业半年的他，此刻正攥着步枪，鼻子呼出一团白汽。

他是第一师第3团2营4排排长，这支部队原是张汉卿的卫队旅，枪托上还刻着“卫戍”的旧标。

此刻全排40个弟兄，钢盔下的眼睛正盯着前方那片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的雪地。

鬼子第二师团第3、15联队的8000人，身穿屎黄色军装，已经在夜雾里摆开了进攻阵型。

“排长，鬼子的重机枪响了！”副排长王勇压低声音喊。

远处的黑影里，九二式重机枪的曳光弹拖着幽绿色弹道，掠过战壕上空，打在后方的树干上，溅起细碎的木屑。

李振华摸出望远镜，借着照明弹的光看清了，鬼子的重机枪阵地设在280米外的土坡上，两挺机枪正交替扫射，掩护前排士兵架掷弹筒。

“迫击炮小组！干掉鬼子重机枪！快！”李振华吼道。

战壕里，3班的迫击炮小组立刻动了。

组长老郑蹲在雪地里，借着照明弹的微光组装60毫米迫击炮——三个组员分别扛着炮管、底座和支架，雪地里的脚步声很轻，只有金属碰撞的“咔嗒”声。

“东北侧土坡鬼子重机枪阵地！方位角210，距离280米！”

“表尺3，仰角69度，首弹试射后立刻修正！”

“三发急促射，放！”

老郑蹲在雪地里，左手按紧迫击炮底座，右手飞快调整炮管，嘴里的命令像砸在铁板上的钉子，又脆又准。

装弹手小吴递上炮弹，“轰”的一声，炮弹拖着微弱的尾焰飞出，消失在夜雾里。

几秒钟后，远处的土坡上传来爆炸声，九二式重机枪的扫射声戛然而止。

照明弹刚好在这时升空，李振华看见土坡上的鬼子正四处乱窜，重机枪的枪管歪在雪地里。

“好样的！再补一发，端了他们的掷弹筒！”他喊道。

可没等小吴递第二发炮弹，他突然在远处发现了新的炮兵阵地。

是鬼子的九二式步兵炮！

李振华心里一紧，这玩意儿射程比60迫击炮远，要是让鬼子架起来，迫击炮小组就危险了。

“老郑！快转移！鬼子要上步兵炮了！”

老郑听见了他的声音，二话不说，招呼组员拆炮：“快！往东边战壕挪，别让鬼子盯上！”

三个组员扛起零件就跑，迫击炮虽然拆开了，可炮弹却不轻，小吴扛着两个炮弹箱子，12枚炮弹足有20公斤，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棉鞋都湿透了。

这就是迫击炮列装到班的缺点，负重沉、转移慢，可此刻没人抱怨，只想着赶紧躲开鬼子的步兵炮。

果然，他们刚转移到东边战壕，刚才的位置就被鬼子的步兵炮炮弹炸了。

雪块和泥土溅了战壕一脸，要是晚走几秒，整个小组都得没。

老郑抹了把脸上的雪，刚想喘口气，就听见身后传来了更沉的“轰隆”声。

是东北军的150毫米迫击炮！

“营里的150迫上来了！”王勇兴奋地喊。

李振华回头，看见战壕后方的隐蔽点里，两门150毫米迫击炮正缓缓调整角度，炮口对着鬼子步兵炮的方向。

没等多久，“嗵——嗵——”两发炮弹飞出，这次的声音比60迫击炮沉得多。

照明弹下，能看见鬼子步兵炮阵地冒起了浓烟。

150迫的射程比九二步兵炮远，精度不够，射速来凑。

刚架好的两门九二步兵炮，直接被掀飞了炮管。

“打得好！”战壕里的士兵们低呼起来。

李振华松了口气，看来营里早有预案，知道鬼子会用步兵炮反制，提前把150迫调了上来。

这下，基层的60迫击炮负责敲重机枪、掷弹筒，营属的150迫负责对付步兵炮，火力链算是接上了。

晚上6时40分。

鬼子的第五轮冲锋又被打退了。

佐藤烈站在临时指挥帐里，脸色比外面的雪还白。

照明弹的光偶尔照进帐里，能看见他手里的指挥刀在发抖。

两个联队已经死伤2000多人，重机枪、掷弹筒被打掉了一半，刚调上来的九二步兵炮也没撑过十分钟，这跟他预想的“半小时破防”差了十万八千里。

或者说确实“破防”了，是他本人破了大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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