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末位淘汰制

张廷枢最关心“实战演习”，指着“模拟奉天保卫战”那行字问：“要是有部队搞形式主义，摆样子应付怎么办？”

“比如鬼子散兵冲锋，明明能守住，却故意退，等着裁判放水。”

“有我在，谁也别想放水。”张汉卿看向王以哲，“裁判团要加入一批打过奉天保卫战的军官，谁在摆样子、谁在真拼命，一眼就能看出来。”

“设‘弹药短缺’‘伤员救护’这些突发场景，要是部队慌了神、丢了阵地，直接记不合格——咱们考的是真战力，不是花架子。”

王以哲立刻接话：“放心，新加入的裁判不会徇私，谁要是敢糊弄，我第一个不答应。”

最后，何柱国忍不住了，搓着手问：“少帅，考核跟列装到底怎么挂钩？要是我们骑1师考得好，能先拿到暴雨不？”

“当然。”张汉卿把细则翻到最后一页，“考核成绩前30%的部队，优先列装五六式；总成绩第一名的师，可优先装备暴雨轻机枪，弹药也优先供应！”

“你们刚才也看见了，暴雨跟五六式通用6毫米弹，考核好的部队，能把这火力优势发挥到最大。”

“总不能让不会用的人浪费了好枪。”

“那我骑1师拼了！”何柱国拍着大腿，嗓门震天响，“有了这款轻机枪，骑兵火力能再上一个台阶！”

张廷枢也攥紧了拳头：“17师守油田，责任重，考核肯定不能落后面！”

刘多荃、董英斌、李振唐等人也纷纷表态，木桌旁的气氛又热了起来。

张汉卿看着众人眼里的劲，知道这考核细则算是彻底落地了。

他的本意，就是借新枪列装的风口，将“东北军战力优化计划”推行下去。

眼前几个师长都是他手下嫡系亲信，所以不会有什么排斥心思。

真正的阻力，在那些地方实力派将领身上。

“行了，细则每人带一份回去，跟部队里的弟兄说清楚。”张汉卿收起文件，“下月初正式启动考核前的训练，装甲师和1师先试点，其他师跟着学。”

“咱们一步一步来，把东北军练得比鬼子还能打！”

师长们纷纷接过细则，有的当场就翻看起来，有的还在跟身边人讨论战术。

何柱国走的时候，特意让警卫员把暴雨轻机枪的样枪小心搬上吉普车，嘴里还念叨着：“回去就让弟兄们照着细则练，非得把第一拿下来不可！”

刘多荃更是直言：“1师是帅府直属，这暴雨轻机枪的优先装备权，我部志在必得。拿不了第一，我刘多荃名字倒过来写！”

何柱国性子最急，看完文件就搓着手问：“少帅，那新枪产能跟得上不？可别让咱们考好了，枪却没影了。”

张汉卿笑着点头，从公文包掏出另一份产能计划表：“兵工厂刚完成枪弹定型，接下来两个月调产线、练工人。”

“从七月份开始就能月产3000支五六半、300挺暴雨轻机枪；次月产能翻倍，能出6000支五六半。”

“这么算，一年时间够四个师换装。持续提升产能的话，三年之内，有望完成全军换装。”

“三年全军换装？”董英斌眼睛一亮，“那咱们东北军的火力，能甩鬼子几条街！”

李振唐也松了口气：“有这产能，我5师护铁路就更有底了，不怕鬼子再搞偷袭。”

研究完文件，师长们各自领了样枪，陆续离开靶场。

吉普车陆续驶离，扬起一阵尘土。

靶场渐渐安静下来，只剩张汉卿和王以哲站在树荫下，看着远处的靶位。

王以哲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了然：“少帅这招‘以枪引改’，十分高明。各师长为了新枪，自然会盯着考核，不用您多费口舌。”

张汉卿望着天边的晚霞，指尖轻轻摩挲着手里的搪瓷杯：“新枪是引子，能打胜仗才是根本。而且，每半年一次考核，该着急的可不是你们七个。”

王以哲心头一动，猛地抬头：“您是想……以考核为借口，把新垦区的民兵逐步补进非嫡系部队，替换那些老兵油子？”

“正是。”张汉卿点头，语气沉稳，“东北虽是个讲人情的地方，但军队得看战力。”

“汤玉麟他们麾下的兵，吃空饷、扰百姓，快把热河蛀空了。以前大敌当前，我怕改革激进乱了军心；现在咱们靠战绩立了威，正好借考核解决这事。”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不明着针对谁，但半年一次考核推行下去，那些战力差的部队自然会换血。”

“新补的民兵，都是靠真本事考进来的，没一个关系户。就算辅帅问起，也挑不出理。”

王以哲皱了皱眉：“可要是汤玉麟的兵努努力，考核及格了呢？”

“简单。”张汉卿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三年之内，六次考核都实行末位淘汰制。每次考核成绩最差的10%士兵，直接发三个月军饷清退，一年之内不准复考。”

“整个东北军的后10%？”

王以哲瞳孔微缩，“这……也太狠了。汤玉麟的兵，怎么也比不过您的嫡系，这么下来，三年后他麾下的人，怕是要换一多半。”

“不是一多半，是几乎全部。”张汉卿纠正道，“咱们的嫡系部队，忠诚度和素质摆在那，再怎么考，也落不到后10%。”

“汤玉麟的那些老爷兵，第一次可能有侥幸，次数多了，早晚被清退。”

王以哲看着张汉卿年轻却沉稳的侧脸，明白了什么，语气带着几分震撼：“等这些民兵补进去，您一句话，比那些地方师长说话还管用。”

“到时候，听调不听宣的地方实力派，就真没立足之地了。”

“不止如此。”张汉卿抬头，目光坚定，“今后，我要让民会从幕后走到前台，我亲自执掌，总揽军政。”

“这次改革，不光提战力，更是思想提纯。让忠于民会、忠于东北的人留在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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