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我谈恋爱了”
陆怀川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他转身，步履依旧沉稳地走向食堂方向。
他走进食堂，刷卡，点了一份简单的套餐。
坐在靠窗的位置，他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过，最终停留在置顶的联系人“宝贝九歌”上。
他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过去：【中午吃的什么？别偷偷摸摸吃零食。】
信息发送成功，他放下手机，拿起筷子，动作斯文地开始用餐。
食堂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在他周身沉静的气场之外。
林九歌看到信息时，已经下午六点，刚结束完个广告拍摄活动。
她坐在休息椅上，回着消息：【知道知道。】
【怎么现在才回我？】
【手机开静音啦，不好意思，陆老师（乖巧.jpg）】
陆怀川回着：【晚上想吃什么？你昨天念叨的那家新开的法式甜品店的拿破仑？还是城东那家私房菜的石斑鱼？】
林九歌：【拿破仑！要两个！】
林九歌：【不对不对，一个就够了，热量太高了！】
林九歌:【不行不行，马上就要进组了，不能再放肆下去了…可是我好像吃蛋糕啊，要不买一小块黑森林？】
林九歌：【算了算了，还是你看着买吧，你买什么我都喜欢！】
看着屏幕上瞬间跳出的一连串带着丰富表情包的信息，他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镜片后的冷锐被这抹温柔悄然融化。
陆怀川：【好。都依你。在家乖乖的。】
林九歌：【我在工作呐，陆老师（附带一张工作照片），看你女朋友多漂亮！】
陆怀川点开林九歌发来的工作照片。
照片里的她身处一个光线明亮的摄影棚，背景是纯白的幕布。
她穿着一件设计感极强的银色流苏长裙，妆容精致冷艳，微微侧着脸看向镜头，眼神带着一种疏离又极具张力的魅惑。
确实非常漂亮，美得极具侵略性，是能瞬间抓住所有人眼球的存在。
陆怀川的指尖在屏幕上她的脸颊处轻轻摩挲了一下，镜片后的眸光深了深，带着纯粹的欣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占有欲。
…
车内，林九歌回复完消息，弯唇笑着。
杨律打开车门，一眼就看见在副驾驶上傻笑的林九歌，“跟谁聊呢？笑这么开心？”
“跟他们聊好了？”
这次拍摄的是个国风香水广告，今年来国产国风品牌特别火。
“对，接下来就是签合约。”
“那个…”她关上手机，“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
“你说。”
“我要是谈恋爱的话，你会吵我吗？”
杨律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紧，车子在平稳行驶中微微晃动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却绷得像拉紧的弦，正在行驶都车猛地急刹，“林九歌，你再说一遍？”
林九歌被他吓了一跳，“我说，我谈恋爱了。”
沉默在车内弥漫开来，只剩下车窗外模糊的城市噪音。
杨律的脸色变幻不定，震惊、难以置信、职业性的警觉和一丝“终于来了”的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职业经纪人的审慎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谁？”他问得简洁而直接，目光锐利地扫向副驾驶的林九歌，“圈内人？还是圈外的？认识多久了？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对方背景干净吗？有照片吗？有没有被拍到过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砸过来，每一个都切中要害。
林九歌迎上杨律审视的目光，没有躲闪，“圈外的。背景绝对干净，超级干净。”
“林九歌！这么大的事，你现在才告诉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经纪人？啊？万一被狗仔拍到，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你知道后果多严重吗？你的新戏马上就要进组了！代言刚签！你现在给我整这出！”
副驾驶的林九歌沉默不语。
“…等下，”杨律似乎想到什么，“你之前突然搬来徐城，是不是因为那个男人？”
在他的注视下，林九歌点头。
“……”
车内陷入一片更深的死寂。
片刻，杨律开口，“林九歌，你行，你真行。”
“你别生气了…”
“那男的叫什么名字？”杨律皱眉，“你才回国一年，你认识谁啊你？！”
他就纳闷了，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俩待一块儿，竟然一直都没察觉到她谈恋爱了。
“你认识。”
“谁？”
“我们上次还拍了综艺。”
“顾时泽？！”
“不是不是，”林九歌急忙说着，“他姓陆。”
“陆怀川？！”
她点头，“嗯。”
“……”
又是一阵沉默。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九歌掰着手指头数着，“八月、九月、十月，我们谈三个月了。”
“八月？”杨律皱眉，“那个时候你不还在阮江旅游？”
“嗯啊，”林九歌说着，“就是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就在一起了。”
“所以后来你们两个一块拍综艺？”
“嗯。”
“…我还真是挺蠢的，”杨律自嘲，“我说他怎么对你特别照顾呢？原来是这样啊。”
“你别生气，我也不想瞒你的。”
“那你倒是继续瞒下去啊。”
“我俩要是结婚的话，那不就瞒不住你了嘛。”
“……”
杨律被“结婚”两个字噎得半天说不出话，只能瞪着眼睛看林九歌。
他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三个月！
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他这个经纪人居然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他猛地拍了一下方向盘，喇叭发出一声短促刺耳的鸣笛，把旁边车道的司机吓了一跳。
“林九歌！”杨律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三个月！你瞒了我整整三个月！还瞒得滴水不漏！阮江旅游？拍综艺？好啊，你们俩合起伙来在我眼皮子底下演是吧？把我当猴耍呢？”
他越想越气，尤其想到录综艺时自己还觉得陆怀川对林九歌的照顾是“医者仁心”或者“绅士风度”，现在回想起来简直处处都是破绽！
林九歌缩了缩脖子，自知理亏，小声辩解，“也没、没演…就是、就是不想节外生枝嘛，我知道错了，真的，我这不是第一时间就向你坦白了吗？而且，怀川他人真的很好，很稳重，也很支持我的工作，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怀川？叫得挺亲热啊？”杨律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好？好个屁！我看他就是个老狐狸！把你个小傻子哄得团团转，连家都搬了，工作重心都跟着他转！他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真是个老狐狸！”
“你别骂了，”她说着，“你要骂就骂我吧，别骂他。”
“……”
杨律捂着胸口，满脸痛苦，“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你下个月就要录综艺，新电影的合约也刚跟资方谈好，一大堆商务资源正排着队等你来签…你怎么就会想到谈恋爱呢？！”
“明星…不能谈恋爱吗？”
“…你别给我讲话！”
“哦。”
杨律缓了好久，一脸正色的说道：“林九歌，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到你新戏杀青，宣传期平稳度过之前，你俩给我收敛点！见面次数能少则少，必须见面也要绝对隐秘！微信聊天也给我注意点措辞，别留把柄！听到没有？！”
她没讲话。
“你不讲话什么意思？”
“那个…我刚才没说全…”
“什么？”
“我们同居了。”
而此刻，刚结束门诊的陆怀川，正脱下白大褂，换上自己的西装外套。
陆怀川打开手机，编辑着消息：【 下班了。准备去取蛋糕。想你了，宝贝。】
“滴滴”
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打破车内死一般的寂静。
林九歌解开屏，看着他发来的信息，嘴角不自觉的弯着。
杨律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扶额，痛心疾首，“你没救了、你没救了林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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