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出差
“我回来了。”
陆怀川在玄关处换着鞋，沙买沙发上的林九歌小跑过来，“哟，我亲爱的男朋友回家啦！”
“对，我回家了。”他提着礼盒，“给你买的蛋糕。”
林九歌笑着接过，“陆老师最好啦！”
她开心地踮脚亲他脸颊。
陆怀川长臂一伸将她圈进怀里，整张脸埋进他脖颈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点疲惫的沙哑，“让我抱会儿。”
他身上带着中药材味，混合着他自身清冽好闻的味道，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林九歌瞬间安静下来，乖乖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腔沉稳的起伏。她环住他的腰，小声问，“今天很累吗？”
“还行。”
他应了一声，闭了闭眼。片刻后，他才松开她，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审视的意味，“你呢？工作顺利吗？看你下午照片，状态不错。”
他指的是那张极具张力的工作照。
“挺顺利的，”林九歌点头，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过…我把我们的事情告诉我经纪人了。”
“他说什么？”
“他…”林九歌拉长语调，“他挺不开心的。”
“他吵你了？”
“不会，”林九歌轻声说着，“他对我挺好的，不会吵我。”
“你跟他关系挺好。”
“嗯，”她没否认，伸手玩着他的领带，“我回国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他也是我在华国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他是叫杨律吗？”
“不是，”林九歌笑着，“他是名律师，之前在律所工作，我老是叫他杨律，后来也就没改过口。”
“在律所工作怎么想开当你经纪人了？”
“我让他来的啊。”
“你让他来，他就来了？”
“对啊，”她解释着，“他在律所挣得工资我翻倍付他，而且工作也很自由，没那么多束缚，他很爽快的答应了啊。”
“就这样？”
“对啊。”
“嗯。”
他低低应了一声，听不出太多情绪。但那握着她腰肢的手指，却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指腹在她细腻的皮肤上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道。
一个在律所工作、前景稳定的律师，仅仅因为‘翻倍工资’和‘自由’，就放弃自己熟悉的专业领域，转行到一个完全陌生、需要重新学习和积累人脉的娱乐圈经纪人行业。
这种破借口，他要是没脑子才会信。
林九歌笑着，“我要去吃蛋糕了。”
他心中一叹，“去吧。”
陆怀川松开她，这次声音温和了些许。
林九歌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看到里面完整的拿破仑和搭配的小甜点，眼睛弯成了月牙，“哇！陆老师你太懂我了！”
“少吃点，晚上还要吃饭呢。”
“吃了这个，晚上我就不打算吃饭了，”林九歌拿起附赠的小叉子，迫不及待地挖了一小块拿破仑顶层的酥皮和奶油，满足地送入口中。
陆怀川脱下外套，摘下领带，松了松衬衣的领口，坐她旁边，“好吃吗？”
“好吃，”林九歌挖出一块，送到他唇边，“你尝尝。”
陆怀川微微张口，就着她的手，将那小块裹着金黄酥皮和细腻奶油的拿破仑含入口中慢条斯理地咀嚼着，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脸上，带着一种深沉的专注。
“好吃吗？”
“好吃。”
林九歌笑得更开心了。
“吃完给你讲个事情。”
“好事还是坏事？”
陆怀川失笑，“就是很平常的事情。”
“那你说呗。”
“我要出差。”
“出差？”她挖蛋糕的手一顿，“去哪儿？”
他说着，“我被医院派到那边去D省交流工作。”
“D省？”她蹙眉，“好远啊。”
“还行吧。”
“那要去多久？”
“一个月。”
“一个月？！”
那也就是要到下个月才能回来。
林九歌说不出来现在的感受，只觉得现在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哦…”她闷闷地应了一声，尾音拖得有点长，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涩意，“好久啊。”
“是有点久，”他声音放得更缓，像是在哄一个闹觉的孩子，“但D省那边有个项目，要跟我们医院合作。加上还要交流工作，顺道就把合作给谈了。其实一个月很快的，眨眨眼就过去了。”
林九歌沉默着没讲话。
好像从她搬来徐城生活开始，他俩就没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晚上的飞机。”
“明天晚上？”林九歌猛地抬起头，这次是真的惊讶了，“这么快？”
“是有点快。”
“……”
林九歌没讲话，只是放下叉子，默默的抱住他，低声说着，“我不想让你走。”
“只是一个月，别怕。每天晚上，我都给你打电话，好不好？就像我还在家一样。”他拍着她的后背，“D省的蜜饯很好吃，还是当地特产，等我到那儿给你带回来。”
“……”
陆怀川轻声嘱咐着，“我不在家，你要乖乖的，有事等我回来再说，遇到问题先给我讲，别害怕、也别着急。”
林九歌埋在他肩窝，鼻尖蹭着他微凉的衬衫面料，她没说话，只是收紧了环住他腰的手臂，用力地点了点头，发丝蹭过他的下颌。
“嗯。”
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口传来，带着点鼻音。
陆怀川感受着怀里人细微的依赖和不舍，心尖也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一阵酸软的涟漪。
“蛋糕还没吃完呢，”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声音带着诱哄，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再不吃，酥皮就不脆了。我特意挑了最好的一家买的。”
林九歌在他怀里赖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抬起头。眼眶有点微红，但没哭，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被离别提前渲染的湿漉漉的依恋，像被雨打湿花瓣的花。
她瞥了一眼茶几上诱人的蛋糕，又看看他，小声嘟囔，“你走了，都没人给我买蛋糕吃了…”
陆怀川被她这直白又孩子气的抱怨弄得心软得一塌糊涂，他低笑出声，胸腔震动，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柔顺的发顶，“我不在，难道你就不会自己买了？”
“那不一样！”
他温声说道：“我就去一个月，下个月三号我就回来了。”
她抬眸，“三号就能回来吗？”
“对，”他说着，“三号一定回来。”
“那要是没回来怎么办？”
“没回来…没回来随便你处置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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