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太会装了...”
又过了一会儿，陆怀川带着她去高尔夫练习场。
今天的阳光正好，晒得人暖洋洋的。
宽阔的绿色草皮蔓延开来，远处点缀着几个白色的沙坑和波光粼粼的水障碍。
陆怀川挑了一根适合初学者的球杆，递给林九歌，“试试看？”
林九歌有些笨拙地接过，比划了一下，姿势明显生疏。
陆怀川走到她身后，声音低沉温和，“我教你。”
他站得很近，却没有立刻贴上来，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先是用语言引导，“双脚与肩同宽，膝盖微微弯曲…对，就是这样。”
然后，他才自然地向前贴近，宽阔的胸膛几乎贴上她的后背，体温隔着衣料隐隐传来。
他的手臂从她身侧环过，大手轻轻覆上她握着球杆的手，帮她调整握姿。
“手腕要这样，对，放松一点…”
他的声音就响在她的耳畔，比平时更低柔几分，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耳廓和颈侧，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林九歌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和沉稳的心跳，以及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
“别紧张，”他似乎察觉了她的僵硬，低笑一声，“跟着我的力道来。”
他握着她的手，带着她缓缓向后引杆，动作流畅而标准，“眼睛看着球，身体重心慢慢转移…”
林九歌的注意力几乎无法集中在那个白色的小球上。所有的感官仿佛都被身后的人占据。
陆怀川带着她完成了整个挥杆动作，球杆击中球体，发出清脆的“啪”声，白色的小球划出一道低平的弧线，落在不远处的草地上。
“很好。”他夸奖道，却没有立刻松开手，依旧保持着那个近乎拥抱的姿势，低头看她，“感觉怎么样？”
林九歌笑着，“还行。”
就是有些小无聊。
砰——
远处传来几声枪响，林九歌顺着声音方向的看去，“那边是在干嘛？”
陆怀川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解释道：“是俱乐部的实弹射击场，想去看看吗？”
林九歌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彩，点了点头。
一行人便转向射击场。隔着厚重的隔音玻璃，能看到里面有人正在练习。枪声沉闷而富有冲击力。
陆怀宴见他们过来，立刻来了精神，“嫂子？要不要试试？”
陆怀川问着，“想玩哪个，我让教练教教你？”
林九歌没有像之前那样露出初学者的迟疑，她目光扫过陈列柜里各式各样的枪械。
旁边穿着迷彩服的教练走来说着，“Beretta 92FS，经典款，后坐力相对温和，适合初学者。”
“嗯…”
林九歌犹豫着，目光落在旁边一把枪上。
那是一把格洛克34。
线条简洁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我想试试那个。”
“这款枪精度确实不错，但滑套面积相对小，后坐力控制需要更精确的技巧，对于初学者来说…可能不那么友…”
一个“好”字尚未出口。
林九歌笑着，“没事，我就玩玩。”
陆怀川说着，“让她玩。”
教练马上说着，“好嘞好嘞。”
教练拿出枪，仔细检查后装上空弹匣递给林九歌，同时开始讲解握枪姿势、瞄准要点和安全事项，“双脚站稳，比肩稍宽，重心微向前倾……”
林九歌戴上降噪耳罩和护目镜。
教练继续说着，“通常我们用双手持握以增强…”
砰！砰！砰！
连续几声枪响，干脆利落。电子报靶器立刻显示出成绩。
“十环，十环，十环，十环…”
全是满分！
陆怀宴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只会“卧槽”了。
教练愣住了。
陆怀川也愣住了。
全场都愣了。
林九歌将枪一放，兴奋的看向陆怀川，“哇，我满分！”
陆怀川最先从惊讶中回过神。他看着林九歌那张写满“快夸我运气真好”的无辜脸庞，笑着说道：“嗯，看到了，全是十环。”
旁边的教练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哇塞，您…您真的只是玩玩？这控制力，这精准度…”
陆怀玥说着，“好帅。”
陆怀宴震惊道：“嫂子，你也是太厉害了！你第一次玩就这么厉害的？！”
“没没没，我之前玩过儿而已。”
“你喜欢玩这个？”
“也不是喜欢，就是觉得很酷。”
众人说笑着一行人离开射击场，走向预订好的餐厅。
餐厅是中式风格，私密性很好的包间，窗外就是一片精心打理过的枯山水庭院。菜式精致，味道也好。
席间，大家说说笑笑，话题很快从射击转到了过年的趣事和接下来的安排上。
陆怀宴是真一点都不客气，点的全部招牌，整桌消费没个小五位数都下不来。
“手疼，”林九歌低声说着，右手自然的放在陆怀川的大腿上，“给我揉揉。”
陆怀川微微一怔，随即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温热的手掌自然地覆上她纤细的手腕，指腹在她微红的虎口处不轻不重地揉按着。
“是这儿？”他的声音压得低，只有两人能听见，气息扫过她耳尖。
林九歌轻轻“嗯”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像被阳光晒暖的猫。
众人聊着天，陆怀宴举着手机非要给大家看自家布偶猫最新出炉的蠢照。
笑声嘈杂，没人留意到餐桌下这片隐秘的亲昵。
陆怀玥的视线不经意扫过，看见大哥侧着头，眼神专注地落在林九歌低垂的侧脸上，手下动作轻柔。
她立刻抿唇笑着移开目光，假装对窗外的枯山水产生了浓厚兴趣。
“还无聊么？”
陆怀川忽然问，指下的动作未停。
林九歌抬眼，撞进他含笑的眼底，那里面有细碎的光和一丝了然的揶揄。
她立刻明白，他指的是高尔夫练习场上，她那份敷衍的兴致。
她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嗯…高尔夫也挺好的，修身养性嘛。”
“那以后还陪我玩吗？”
“当然陪，”她脆生生的说着，“我们家陆老师想玩什么，我都陪着。”
陆怀川凝视她片刻，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他伸出手，用指节轻轻蹭了一下她的脸颊，“真听话。”
林九歌急忙看了眼四周，见没人注意到他们，她这才放下心，低声说着，“你收着点，别这样。”
“我怎么样了？”
陆怀川挑眉，一脸无辜，仿佛刚才用指节蹭她脸颊的不是他本人。
他指尖仍在她腕间流连，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揉按着那块据说“酸疼”的皮肉。
“别哪样？”
他反问，声音压得更低，像羽毛搔刮过心尖，“是别教你打球，还是别给你揉手？”
林九歌耳根发热，想抽回手，却被他不动声色地按住。
他的拇指指腹正好按在她虎口穴位上，微微用力，一阵酥麻便顺着神经窜上来，让她一时失了力气。
“你明知故问。”她小声嘟囔，眼睫垂下去，盯着面前那碗凉了些的蟹粉豆腐。
陆怀川低笑，胸腔微震，那震动透过相贴的肢体隐约传来。他终于松开了些力道，指尖却仍虚虚地圈着她的手腕，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腕骨内侧细腻的皮肤。
“好，”他从善如流，语气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宠溺和纵容，“听你的。”
这时，陆怀宴终于炫耀完他的宝贝猫，收起手机，目光扫过桌面，忽然嚷嚷起来，“哎，这蟹粉凉了可就腥了！嫂子你快吃啊！大哥你也别光顾着说话，给嫂子夹菜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又聚焦过来。
林九歌下意识想把手彻底抽回来，陆怀川却先她一步，无比自然地松开了手，转而拿起公勺，又替她添了小半碗热乎的蟹粉豆腐，动作优雅从容，看不出丝毫异样。
“尝尝热的，”他将小碗轻轻放在她面前，语气温和如常，“怀宴说的对，凉了影响风味。”
“谢谢。”林九歌拿起勺子，努力维持着表情的平静。
陆怀玥抿唇笑了笑，低头摆弄着手机，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话题又被陆怀宴带偏，开始讨论起哪家的蟹粉做的最地道，过年时家里厨师拆蟹粉的趣事。
林九歌小口吃着豆腐，鲜甜滚烫的滋味在口中化开。
桌布之下，她刚获得自由的手腕却仿佛还残留着那份温热和力道，以及他指尖似有若无的摩挲触感。
她悄悄瞥了一眼身旁的陆怀川。
他正侧耳听着陆怀宴高谈阔论，手指闲适地轻点着桌面，一副专注听讲的模样。
仿佛刚才那个在桌下执着于她一只手，并且用气音追问“别哪样”的男人只是她的幻觉。
这人…也太会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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