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他会疯的”
两天后就是元宵节。
这一晚上的烟花格外盛大，几乎点亮了整个徐城的夜空。
“是甜的！”
林九歌犹豫半天，才咬下口汤圆，记忆里熟悉的黑芝麻香瞬间蔓延在嘴里，她惊讶着。
“对啊，”陆怀川笑着，“好不好吃？”
她点头，声音都软和下来，“好吃。”
碗里的白瓷勺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柔声说着，目光始终落在她满足的侧脸上，“你喜欢就好。”
旁边的陆怀宴伸长脖子看着，忍不住插话，“哥，我也想吃甜的。”
陆怀川一个眼神淡淡地瞥了过去，语气里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嫌弃，“吃那么多，不怕撑吐了？”
“……”
陆怀宴被噎得说不出话，悻悻地收回目光，小声嘀咕，“…偏心眼。”
陆怀川淡声问着，“有意见？”
陆怀宴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窗外又炸开一蓬金色的烟花，映得陆怀川眼底温柔愈盛。
陆怀宴叼着空勺子哀怨地瞥他们，故意把筷子弄得叮当响。
“再闹就把你银行卡都停了。”陆怀川没抬头，抽了张纸巾递到林九歌手边。
她正被芝麻馅烫得轻轻吸气，接过时指尖蜷了蜷。
陆怀宴：“……”
他又说着，“年后去万和堂报到，你有没有意见？”
“年后就去？”陆怀宴委屈着，“能不能再等等，我还没玩够呢。”
陆怀川终于抬眼看他，指尖在桌上轻叩两下，肃声说着，“你想等到什么时候？过了年你都二十六了，还是一无事事，成天就知道玩，你什么时候能长大？”
陆怀宴立刻蔫了，扒拉着碗里冷掉的汤圆小声抗议，“大过节的就训人……”
陆怀川无视他的抗议，“三天后万和堂报道，我要是看不到你的人，银行卡就全部给你停了。”
“嫂子…”陆怀宴委屈巴巴看向林九歌，“你看他…”
“你跟我讲的没用，”林九歌忍着笑，“咱俩的恩怨还没算呢。我能忍住不再一旁煽风点火，已经是对你最大仁慈了。”
“……”陆怀宴长叹一口气，“没人疼没人爱，我是没人要的小白菜。”
林九歌放下汤匙，脆生生的说着，“我吃饱了。”
“好，”陆怀川温声回着林九歌，然后看向陆怀宴，语气瞬间一变，“你把碗筷收拾一下再回屋。”
陆怀宴：“……”
…
屋里，林九歌洗漱完，坐在床边看着手机，过几天她就要进组，得提前把这部戏在熟悉一遍。
陆怀川从书房回来，上床坐在她旁边，很熟练的抱着她的腰身，下巴枕着她的肩膀，“这个电影有吻戏吗？”
“吻戏？”
“还有亲密戏，”他问着，“有吗？”
“嗯…”林九歌说着，“导演只发了三分之一剧本，后面我也没看。”
“那要是有的话，能不能不怕？或者，你们可以借位吗？”
“这个要看现场了，一般如果不影响拍摄的话，导演还是挺尊重演员想法的。”
他低声，“那你能不能不拍？”
“嗯？”
林九歌微愣，然后恍然，弯唇笑着，“陆怀川，你不想让我拍亲密戏就直说，干嘛拐弯抹角的？”
“我这不是怕你不愿意嘛。”
她俏声问着，“那我要是非要拍呢？”
陆怀川沉默一瞬，手臂稍稍收紧，声音闷在她颈窝里，“那我就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林九歌噗嗤笑出声，转头看他，“这么可怜啊？”
“嗯，”他应着，语气里带着点委屈，“特别可怜。”
她心软成一团，转身搂住他的脖子，“好啦，骗你的。这部戏本来就没有亲密戏份。”
陆怀川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是真的，”她指尖戳戳他胸口，“某个人醋劲这么大，我哪敢啊。”
他低笑，抓住她作乱的手放在唇边轻吻，“这么乖？”
“当然了，”她笑着，“谁让我只跟我家宝贝亲亲呢？”
陆怀川低笑，吻轻轻落在她指尖，温热的唇擦过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这么乖？”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那…想不想要奖励？”
林九歌指尖微微蜷缩，却被他握得更紧。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痒得她忍不住轻笑，侧过脸时鼻尖几乎蹭到他的脸颊。
“什么奖励?”
她声音放软，像裏了蜜糖。
“比如….”他刻意拉长语调，目光落在她翕动的唇瓣上，眼神暗了暗，“先预支一点…‘只跟宝贝有的’亲亲？”
他的话音消失在几乎相贴的唇间。
没有真正吻上，却比吻上更令人心跳加速。
林九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以及某处逐渐明显的变化紧贴着她的腿侧。
她的脸颊瞬间染上绯红，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他胸前的衣料。
窗外又一朵烟花绽开，短暂地照亮屋内，映出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欲念。
“好吗？”
他带着询问，唇瓣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唇角，像羽毛轻拂，却点一簇簇细小的火苗。
她轻喘着避开他的唇，声音又软又糯,“….剧本还没看完呢..”
“今天先看我，明天我陪你看….”他追逐着她的唇瓣，吻流连到她的下颌，继而含住她敏感的耳垂，含糊低语，“专心点，宝贝。”
他的手轻车熟路的脱下她身上的披肩。
微凉的空气触及皮肤，激起一小片颤栗，随即被他更的掌心覆盖。
“等等！”
就当两人快要意乱情迷的时候，林九歌伸手挡住他的吻，“我有件事还没跟你讲。”
“不用嘴，我知道。”
“不是。”
“嗯？”
“我…我后面几天拍戏，未来两个月应该会去住在导演组准备的酒店里，所以…”
陆怀川的动作顿住，眼底的迷乱尚未褪尽，却已凝出清晰的问号。他撑起身，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上，“所以？”
林九歌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身下的床单，声音轻了下去，“所以……接下来两个月，我可能没办法经常回家住了。”
他沉默了片刻，方才翻涌的情热渐渐沉淀为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他抬手，替她将滑落肩头的睡衣带子拉好，指尖无意间擦过她的皮肤，带来一阵微凉的触感。
“一定要住酒店？”他的声音低缓，听不出太多情绪，“家里司机每天接送也可以。”
“拍摄时间不固定，有时候凌晨就要出发，有时候拍到深夜才收工，”林九歌解释道，眼神带着几分恳切，“住在剧组安排的酒店会方便很多，也能有更多时间休息和研究剧本。”
陆怀川看着她认真的神情，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像是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也一同吁出。
“两个月……”他低声重复了一遍，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丝，“时间有点长。”
“我会每天给你发信息，视频也可以。”她连忙保证，主动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一有空我就回来，好不好？”
他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拇指摩挲着她的虎口处，“哪个酒店？环境怎么样？安保措施呢？”
“就在影视基地旁边的星耀酒店，剧组包了好几层，安保很严格的。”她一一回答，语气乖巧。
“嗯。”他应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安排，但搂着她的手臂却收紧了些，将人更深地拥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记得想我。”
窗外的烟花似乎也渐趋平静，只剩下零星几声闷响，远远传来。
“当然会想你。”林九歌在他怀里蹭了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安心地闭上眼睛，“最想你。”
“嘴上说最想我，刚才可是为了工作要推开我。”
“那是正事嘛…”她小声嘟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两个月…”陆怀川说着，“两个月我会疯的。”
“就两个月嘛，”她抬眸看着压在身上的他，双臂环上他的脖颈，“你想想，两个月等我回来，我们就领证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那样了…”
陆怀川听着她的话，一想到两个月要发生的事情，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下。
她娇声说着，“好不好嘛？就两个月而已。”
陆怀川还是犹豫，“可是…”
在他的潜意识里，两个月不见面，几乎等同于一场漫长的煎熬。他早已习惯生活里有她的气息和声音，两个月，六十个日夜，空白得让他心头发紧。
林九歌看出他眼底深藏的不安，那不仅仅是占有欲，更是一种近乎本能的依赖。
她心尖软得一塌糊涂，仰起脸，主动吻了吻他的喉结，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身体。
“没有可是，”她的声音像裹着丝绒，温柔却坚定，“两个月后，你想怎样都行…”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气声，带着诱人的暗示，钻进他的耳朵。
陆怀川的呼吸明显重了几分，环在她腰上的手臂肌肉收紧。
他闭上眼，额头抵着她的，像是在进行一场极其艰难的思想斗争。
窗外最后一点烟花的余晖彻底沉寂下去，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每天至少一个视频电话。”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带着妥协后的无奈，更像是一种不容商量的命令。
“好。”她立刻答应，眉眼弯弯。
“不许拍亲密戏，借位也不可以。”他追加条件，指尖摩挲着她后颈细腻的皮肤。
“保证没有。”她竖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
“收工就回酒店，不准在外面乱逛。不准跟其他男性走那么近。”
“好好好，都听你的。”
他这才稍稍满意，但眼底的郁色仍未完全散去。
两个月，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已经预见到自己未来六十天独守空房、靠工作麻痹相思的惨淡日子。
“那今晚…”
他低下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未尽之语再明显不过。
林九歌脸颊绯红，却没有躲闪，“没要求。”
夜色渐深，窗外的世界彻底安静下来。
只有房间里，温情脉脉，春意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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