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找个借口
过完年，林九歌直接进了剧组。
这部是个悬疑犯罪，双男主、群像题材。
开拍前一天，导演在酒店安排了顿“开机宴”，包下一个小宴会厅，三张大圆桌坐得满满当当。
林九歌到得不早不晚，跟导演打了招呼，环顾一圈，挑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刚打开手机，一道黑影落下，“林九歌。”
这声音听得很熟悉，她抬眸看去，“顾时泽？”
她有些惊讶，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见。
顾时泽解释着，“我在隔壁剧组，听说你们组聚餐，我就来看看。”
林九歌了然点头。
几个月不见，他倒是越发成熟了。
顾时泽看着她戴在中指上的求婚戒指，“你们要结婚了？”
“对，快了。”
听着这话，他心中泛着点点酸涩，“那挺好。”
林九歌笑笑，“谢谢。”
“那个…”他站着没动，说话有些犹豫，“先前我对你的态度可能有些不太好，我跟你道个歉，你别记恨我。”
“态度？”林九歌不解，“我觉得我们合作挺愉快的啊。”
“是嘛。”顾时泽苦笑，“你没往心里去就行。”
“不会。”
他说着，“你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给我发信息就行。”
林九歌微愣，“好，谢谢。”
“那你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林九歌说着。
等他走后，一直注意这边的杨律走来，“他怎么来了？”
林九歌说着，“他在家隔壁剧组，恰好看见我们在聚餐，就过来看一眼。对了，你妈妈情况怎么样了？”
听杨律说，今年过年他都是在医院过得。
“脱离危险了，”他坐下，“我还得谢谢你们家陆医生。”
年前陆怀川说过可以帮他找医生，但被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后来病情恶化，治疗费不断增加，压得他喘不上气，他实在没法，连夜给林九歌打去了电话。
“我先前就让怀川给你找医生，你不听，非要自己逞能。得亏伯母病情没有恶化，要不然可有你后悔的。”
他垂眸，“我这不也是…”
“怀川没恶意，”林九歌说着，“他就是想替我谢谢你。”
“嗯，”杨律露出一个释然的笑，“我知道。”
她说着，“伯母还需要人照顾，我一个人在剧组也行。”
杨律摇摇头，“没事，我请了护工。白天有护工照顾，我只要晚上回去就行。”
“我一个人就行，”林九歌笑着，“去年那破公司都不管我，我不也是自己一个人剧组跟宣发两头跑嘛。你快回去照顾伯母吧。”
”我…”
“去吧，”林九歌催促着，“别让伯母醒来看不到你，要不然她该着急了。”
杨律起身，“九歌，谢谢你。”
“是我要谢谢你，”林九歌温声说着，“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合作伙伴。”
“对，”这次，他倒是没有犹豫，“最好的朋友，最好合作伙伴。”
杨律离开后，林九歌独自坐在餐桌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包厢里人声嘈杂，她却仿佛置身于一个透明的罩子中，与外界的喧嚣隔着一层薄薄的屏障。
“林老师，我可以坐这里吗？”
林九歌抬头，看见程屿端着餐盘站在桌前，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期待。
“请坐。”
她微微颔首。
程屿，这部戏的男一号之一，才十八岁。
听人说，他爹是圈里某个大导演。
程屿坐下后并没有急于搭话，而是安静地用餐。
他的举止得体，既不过分热络也不显得疏离，倒是让林九歌没怎么感觉不自在。
两人就静静的享用的晚餐。
林九歌没什么胃口，只不过碍于人际关系才没离开，随便吃了两口就看着手机，回着陆怀川的信息：【正吃着饭呢，好想回去躺着。】
陆怀川：【不能走吗？】
她敲着：【都没人动。（可怜小猫jpg.)】
陆怀川：【那找个借口。听话，累了就回去，挣不挣钱无所谓，别累着自己。我们晚上还要打视频呢。】
林九歌弯唇一笑，这笑倒是让坐在对面的程屿看了眼，见她正看着手机屏幕笑着。
她好像正准备找个借口离席，对面的程屿忽然轻声开口，“林老师要是累了，不用勉强在这里陪着。”
她抬头，对上年轻人清澈的目光。程屿微微一笑，声音压低了些：“我刚看到导演和制片人已经去隔壁厅了，这时候离开不会有人注意的。”
林九歌有些惊讶于他的敏锐，但还是摇摇头，“不太好吧，毕竟是开机宴。”
“其实...”程屿稍显腼腆地摸了摸鼻子，“我也有点想走了。今天刚从国外飞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要是林老师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走，互相打个掩护？”
林九歌忍不住笑了。
这小孩倒是很会找理由，既解了她的围，又不显得刻意。
“那就麻烦你了。”她点点头，拿起手包。
二人一前一后悄然离席，果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
走出宴会厅，程屿很自然地落后半步，与林九歌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林老师的房间在几楼？”进入电梯后，程屿礼貌地问道。
“12楼。你呢？”
“真巧，我也是。”程屿按下12层的按钮，“看来剧组把我们安排在同一个楼层了。”
电梯平稳上升，密闭空间里一时安静。林九歌注意到程屿始终站在靠门的位置，既不会靠得太近让人不适，又不会太远显得疏离，举止得体得完全不像个十八岁的少年。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12楼。程屿伸手挡住电梯门，让林九歌先走。
“谢谢。”林九歌说着，“明天见。”
“明天见。”
两人在电梯门口分别，回到房间，林九歌迅速给陆怀川打去视频电话，“哈喽啊，我的宝贝。”
那边很快接通，背景是书房。
“回房间了？”他微笑着问，眼神温柔。
“嗯，刚回来。”林九歌把手机放下，给自己倒了杯水，“你还在忙吗？”
“没有，”他说着，“就是看看书，顺便想想你。”
林九歌被他的话撩得耳根微热，故意嗔怪道：“陆医生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是不是平时没少拿这话哄小护士？”
视频那端的陆怀川低笑一声，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磁性，“我只哄你一个。”他放下手中的书，靠近镜头些许，“让我好好看看你。”
林九歌下意识地理了理鬓角的碎发，灯光下她的肌肤透着柔和的光泽。
陆怀川的目光温柔地流连在她的眉眼间，轻声说着，“今天累不累？”
“还好，就是应付场合有点耗神。”林九歌微微倾身，压低声音，“好想靠你怀里躺会儿。”
陆怀川的眼神暗了暗，声音更低沉了几分，“我也想你。特别是晚上回到家，总觉得少了你的气息。”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床都显得空荡荡的。”
两人又聊了些亲密话，直到林九歌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陆怀川虽不舍，还是柔声劝她休息，“去睡吧，明天还要拍戏。记得梦到我。”
“那你亲一下。”林九歌撒娇地把手机贴近唇边。
视频那端传来一个温柔的吻声，伴随着陆怀川低沉的呢喃，“晚安，我的九歌。爱你。”
挂断视频后，林九歌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半圈，脸上挂着藏不住的笑容。
这时手机又亮起，是陆怀川发来的消息：「突然想起来，你明天那场戏要穿的高跟鞋鞋跟很高，记得带双平底鞋候场时换。别累着让我心疼。」
林九歌心里一暖，回复道：「知道啦，陆妈妈。」
「嫌我啰嗦也要说，你的健康最重要。」后面跟了个拥抱的表情。
林九歌笑着把手机贴在胸口，感觉一整天的疲惫都被这份遥远的温暖驱散了。
窗外月色正好，而她的心里，早已被一个人的身影填得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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