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老狐狸，小狐狸
“老伯，认为呢？”
江砚白语气一顿，随后又抬出了大儒陈道生的名头，“三国杀游戏卡牌与这三国话本本就一脉相承，还有南宁县大儒亲自批注。
再加上还有大顺祥瑞之名加持，最起码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有人敢盗版，不会在市面上出现类似之物。”
“盈利属实不小！”
江砚白微眯着眼，已然开始讨价还价。
没错。
如今无论是《三国》话本，还是江砚白亲自参与创作的其他话本，以及与《三国》话本一脉相承的三国杀游戏卡牌。
在“大顺祥瑞”美名的加持下，无形中已具有了一定的政治意义。
威慑力还是很高的。
足以震慑住一般的宵小之辈。
“好！”
杨长柏率性爽朗地应了一声。
可正当江砚白目光一眯，察觉出不妥时，就见到面前的杨长柏又是话锋一转，开口道：“不过此事还得先问过我家老爷，这卡牌的盈利情况不明，这么大的事，可不是我这小小掌柜能定下来的。”
恰巧这时，老周也跟二叔江景然谈妥了话本的事。
股份的分红与王家那边大差不差，真可谓是在商言商，丝毫没有放水的嫌疑。
“游戏卡牌，昨日我的确见过，可玩性高，而且同三国关联极强，应当能在奉平郡府内兴盛起来，可以一试。”
老周面色一丝不苟，说话间双目中满是生意人的精明算计，没有显露半点破绽。
将这两门生意谈完，足足近五百两的银票就当作是定金放到了江家。
而作为代价，老周把江景然之前连夜誊写的几个话本上册全数带走，同样带走的还有江砚白“神童”名号的冠名权。
否则，哪怕这几个话本质量再高，也绝对不止这五百两银子。
这就跟后世的白金作家和小作者一样，质量反倒是其次。
一开始的待遇就绝对是天差地别。
“有了这五百两，家里面跟王家那边的分红就可以再谈谈，也能先招上几个仆人，打理一下这府中的日常事务。”
江景然看着那五百两银票，双目放光，在白昼之下银票金灿灿的。
江家这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家中总共就五六口人，而且白日里大家都在外面有活要干，不求赚多少钱，只求先别闲着。
虽说如今生意有了，但还在起步阶段，没有什么实体产业，也用不到家里人去帮忙。
不然，江砚白的父亲江长丰还有江老爷子怎么可能还会给外人做事？
当然是自己当老板，这才是赚大钱的不二法门。
而江家如今除了这一进宅子的前厅每日略微打扫一下，剩下的地方，自从那日王家的几个仆人整理过后，最近几日灰尘明显多了起来。
若是再过上一段时间没有人气，恐怕那些空着的房间都快要结蜘蛛网了。
房门打开，那嗖嗖的寒气，更让人觉得这像是一座废宅。
这可不是江家众人所希望的。
……
五百两银票放入怀中，江景然走到江砚白身旁，看他面色恍惚，不由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见江砚白回神，才开口问道：“砚白，怎么了？家里可是赚了这第一笔银钱，是个不错的开始。”
江砚白默默点头，扶着下巴，面露思索之色：“可是我总觉得刚才来谈生意的周老爷，还有他旁边的杨掌柜不太对劲。”
江景然听了，好笑地点了点江砚白的脑门：“又疑神疑鬼！就算他们把那话本上册带走，可我若不写出下面的内容，那才是真损失。
而且别忘了，如今我们江家可是和奉平郡府的知府、同知还有通判官都有着交情的。
他们若敢冒用你的名气，恐怕当日官府就会查封他们的。”
“何必做这亏本的买卖。”
江景然一番分析，似乎很有道理。
江砚白张着嘴半晌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但他依旧坚信自己的判断。
老周和杨长柏二人方才表现得虽天衣无缝，但江砚白这双“慧眼”也不是吃素的，还是于细微之处察觉出了端倪。
只是没有证据证明罢了。
……
离了江府，老周身子一弯，略微佝偻，刹那间就从刚才的“周老爷”变回了旁边的仆人老周。
老周当然也是书院院长杨长柏府上的大管家，平日也的确经营着府内上下的生意，否则绝不可能扮演得那么像。
“老周，厉害！”
杨长柏笑呵呵地夸赞道。
“老爷也不差。”
老周同样笑着回话。
“可惜还是棋差一招，被那小狐狸看出来了。”
杨长柏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会？”
老周不太能相信。
不等老周反驳，杨长柏笑眯眯的，脸上也闪过丝丝精明，解释道：“这是一种直觉，是你家老爷我同未来弟子之间的默契，不用任何理由就能看得出谁真谁假。”
“哦哦。”
老周默不作声地点了下头，心中暗道：“老爷这是又糊涂了。”
“不过，老爷未来的弟子，这江家小公子是个小狐狸，那老爷岂不是成了个老狐狸？”
只是此刻老周回身看了一下江府的招牌，金丝楠木价值不菲，上面的书法笔走龙蛇，虽不算是大师之作，但也绝对算得上上乘水准。
老爷昨日在府上的分析的确很有道理。
可老周总觉得方才的那位江家小公子，就是这南宁县的小神童江砚白。
再加上还有这三国话本，似乎又是一种别样的证明。
可此刻，老周看着面前正沉浸在自我世界之内的老爷杨长柏，内心接二连三地叹气。
他知道——他说了，老爷也不会相信的。
毕竟在奉平郡府之内，老爷杨长柏这么多年做的事情。
可从来没有一件错过。
越是自信的人也就越自负。
所以才有“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的说法。
“老爷，那接下来？”
老周接着问道。
杨长柏听了，嘴角微微扬起，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神秘笑意。
“当然继续！”
“才见一面，能看出来什么？不试试，本老爷怎么放心将这偌大的书院以后交到他的手里？”
“那沈家子，以后可是要入官场的，本老爷可指望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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