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算计本神童，如此奸诈
“二叔，那家里的生意便全权托付于你了。”
江家前厅，江砚白看着双目放光、满脸兴奋的江景然，直接说道。
“好！”
江景然一口答应，收拢着桌上残余的其他话本，转身就奔去书房，打算将江砚白其他的奇思妙想全都落实在稿纸上。
为江家接下来的发财大计添砖加瓦。
见二叔动力十足，江砚白也暂时放下心来。
走出江家。
见得府门前，刚才有过一面之缘的掌柜杨长柏笑眯眯的，身旁还带着马车，跟着的马夫，不是刚刚见过的老周。
而是杨府里面的另外一个仆人。
“生意都谈得差不多了，杨掌柜如今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江砚白走到杨长柏身前，眉目间不卑不亢，看上去虽是八九岁的孩童，但同眼前这位白鹿书院的院长杨长柏交流起来，却是丝毫不落下风。
“小公子若是有闲，不妨去醉仙楼，你我二人再好好商讨。”
为了让面前的江砚白上心，此刻杨长柏刻意露出几丝他白鹿书院院长的气场，故作神秘地说道，“此事定要比方才的书坊生意要大得多。”
“小公子无论如何也是南宁县本县人，又是大户人家清贵之家，所以应当是不用怕我这区区外来商户对你做什么坏事的。”
杨长柏此时三言两语间就将江砚白的处境全都分析到位。
江砚白听了，自然不乐意去。
但家中生意前脚这才刚刚定好，文书契约虽已签了，但若是违约，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数额。
只能说如今江家刚刚起步，哪怕是他这家中的孩童，也是要陪笑陪玩陪吃陪喝的。
宝宝心累，宝宝不说。
“那便请。”
江砚白上了这杨府的马车。
杨长柏微微一笑。
他就知道。
他看中的学生，这点气魄决断还是要有的。
……
眨眼间，二人到了醉仙楼。
见了江砚白，醉仙楼的店小二、掌柜、账房还有其他人员，包括四处的客人，也是格外热情。
掌柜的更是专门从柜后一脸热切地快步走来：“江公子今日来我醉仙楼，我醉仙楼可是蓬荜生辉！”
“二楼处，还算有个空当的位置，风景倒是不错。”
“那便多谢掌柜的了。”
江砚白拱了拱手，没有拒绝人家的一番好意，只是转身看了面前的杨长柏，同样也询问了他的意见。
怎么说，也是他两人一起来的。
他直接决定了也是不好。
杨长柏颔首点头，自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坏了在未来徒弟面前的好印象。
转眼间二人噔噔噔上楼，坐到窗口位置。
窗帘处有长木板将其隔开，放于角落，角落边便是柱子，极少有人从此处经过，不会影响客人用餐。
且这二楼窗口之处。
如今并未是用膳时，所以人影稀疏，除了那楼梯口寥寥几桌有两三道身影正在听着说书先生讲的内容。
其余的人多数都在这一楼用餐，毕竟比较方便些。
店小二上了清茶、下酒菜离去后，江砚白对眼前的杨长柏单刀直入地发问：“掌柜的若是有事，现在便可说了。”
“江公子，今日是我有事，想同你好好商谈一二。”
杨长柏一开口就把之前的话续上，只是此刻这和煦的目光，着实让江砚白又生出了不少的鸡皮疙瘩。
之前在江家的时候如此，现在到了这醉仙楼。
亦是如此。
他之前察觉出的端倪是对的。
眼前这老小子要算计他本神童，而且还笑得如此奸诈，绝对是另有图谋！
不过眼下也不是掀桌子的良机，先试探出对方的目的再说。
“掌柜若是不说的话，今日我可就要先走了。”
江砚白故意使出激将法。
杨长柏却是岿然不动，依旧是笑眯眯的，稳坐泰山，只是双手也放在这八仙桌上。
江砚白刚才稍稍使了点劲，眼前的这桌子居然纹丝不动。
“没想到，这老小子还是个练家子。”
江砚白内心又闪过一丝惊讶。
“莫慌莫急，其实我并不是那掌柜的。”
杨长柏嘴角微翘，面色间浮现一丝笑意，再看向江砚白时，竟是将他之前伪装的身份给自顾自地拆穿了。
江砚白听了不为所动，默默地点了下脑袋，开口道：“刚才在我江家便已看出来了。”
“如何看得出来？”
杨长柏目光微动，问道。
江砚白想了想：“你二人虽为主仆，一个是府上的老爷，一个则不过是这区区南宁县书房的掌柜。”
“看上去主人家很是威严，你这仆人也算是有几分自知，言语间、神态间都没有什么破绽，可却是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
江砚白侃侃而谈，成功勾起了杨长柏的兴趣。
杨长柏审视的目光传来，不由问道：“是什么？”
“仪态，还有步伐。”
江砚白语气极为笃定，拿着碗碟里面的毛豆泡着清茶，一边嚼着一边气定神闲地继续，“家中的生意既能做到奉平郡府去。”
“想必即便不是什么商股大家，府上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可走路时你在前，他在后，连这点规矩、礼数都不懂？
还有在江家之时，你这掌柜的虽话并不多，但老爷在同主家谈生意，我在这南宁县王家书坊也是待过的，可从来没见到哪个下人有这么大的自主权。
老爷在旁谈着大事。
他却是跟主家的儿子说起了自己搞的事来，什么时候这府上的仆人也都能这么任性、肆无忌惮了，有没有把这老爷给放在眼里？
就在老爷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
要是连这都看不出来，我江家也就不可能在这南宁县真的立足！”
江砚白此时并未将他小神童的身份说出。
在江砚白看来。
他江家的底细完全不用打听，随便抓个路人问问，就知道这江家是怎么来的，就知道他江砚白这江家的小公子又是怎么来的。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傻子也都能张嘴问得出。
听完江砚白的分析，杨长柏愣神片刻，随即忍不住失笑摇头。
他以为江砚白这般的人。
定是看出他杨长柏同老周二人身形还有那眉目间的细微，没想到却是在这最浅表层之处、外在之处就已破绽诸多。
这弟子，他可真是越来越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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