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赌石大会

陈老见他服软，脸色稍缓，却依旧没看李凡，对着空气冷哼一声：“我知道你不信，不过没关系，我早就约了真正的行家，一会儿他来了，你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赌石眼力，也省得你被这毛头小子蒙骗。”

　　他话音刚落，远处街角就传来一阵低沉的引擎声，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缓缓驶来，车身在晨光下泛着哑光，车窗降下，露出司机恭敬的侧脸。

　　车稳稳停在越野车旁，后座车门被司机轻轻拉开，一个穿着藏青色唐装的老者走了下来。

　　这老者约莫六十岁，头发花白却梳得整齐，手里盘着一对包浆温润的文玩核桃，手腕上戴着一串海南黄花梨手串，拇指上还套着一枚翡翠扳指，浑身透着一股儒雅又贵气的劲儿，一看就是常年浸淫在古玩玉石圈的人。

　　老者刚站稳，目光就落在陈老身上，立刻快步上前，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得不行：“陈兄，让你久等了！路上有点堵车，没误了大会开场吧？”

　　“没误，刚等你一会儿。”

　　陈老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的傲气淡了几分，多了些熟人间的随意，显然两人交情不浅。

　　而一旁的高强，在看到唐装老者的脸时，眼睛瞬间亮了，往前凑了两步，声音都带着颤音：“您……您是天下鉴宝里的王敬山王大师？我之前天天看您的节目，您鉴定玉石的本事，全天海没人不知道！”

　　他这话一出，连开车的刀疤大汉都探出头来，眼神里满是惊讶。

　　天下鉴宝是天海卫视的王牌节目，王敬山更是节目里的常驻鉴宝专家，经他手鉴定过的玉石字画不计其数，不少收藏家用重金都请不动他，没想到陈老竟然能把他请来！

　　王敬山闻言，笑着点了点头，语气谦和：“正是在下，没想到还有人看我的节目，倒是让我受宠若惊了。”

　　“王大师您太谦虚了！”

　　陈老在一旁看着高强激动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转头看向李凡，眼神里的嘲讽更浓了：“年轻人，看到了吗？这才叫真正的行家。”

　　“王大师玩玉石四十多年，经他手开过的原石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一会儿大会上，让王大师给你好好上一课，让你知道什么叫三分眼力，七分经验，别以为运气好赌涨一块石头，就真把自己当高人了。”

　　王敬山这才注意到李凡，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穿着运动服，手里还拿着毛巾，眼神里掠过一丝疑惑，却没多问。

　　在他看来，李凡大概率是高强的跟班，没必要过多关注。

　　李凡看着眼前热闹的场面，从始至终都没说话，只是淡淡站在一旁，手里的毛巾随意搭在胳膊上，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水。

　　他既没因为王大师的名气而惊讶，也没因为陈老的嘲讽而生气。

　　“行了，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了，大会快开场了，再晚好位置都被人占了。”

　　陈老看了眼手表，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率先朝着劳斯莱斯走去。

　　王敬山紧随其后，两人边走边聊起了南方玉商的原石行情，丝毫没把李凡放在眼里。

　　高强赶紧拉着李凡往旁边退了两步，挠了挠头，脸上满是歉意，声音压得很低：“兄弟，对不住啊……”

　　“陈老是我大哥，当年救过我的命，他的话我实在没法不听。今天……今天恐怕不能让你掌眼了，你别往心里去。”

　　他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李凡的眼睛。

　　上次李凡帮他开出冰种阳绿，他还拍着胸脯说以后赌石都听李凡的，结果现在因为陈老的一句话就变卦，心里又愧疚又无奈，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衣角。

　　李凡看着他为难的样子，笑了笑，把胳膊上的毛巾随手搭在肩上，语气依旧平淡，没有丝毫不满：“没事，我本来就是陪你过来看看，掌不掌眼都行。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不让我出手，未必是我的损失。”

　　他这话不软不硬，既没指责高强，也没贬低陈老和王大师，却透着一股胸有成竹的底气。

　　他心里清楚，一会儿到了大会上，真正的本事不是靠名气和资历，而是靠原石切开后的结果说话。

　　高强愣了一下，看着李凡平静的眼神，心里突然泛起一丝犹豫。

　　上次李凡开石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眼冰种阳绿绝不是运气能解释的。

　　可一想到陈老的恩情和王大师的名气，他又把那点犹豫压了下去，只是拍了拍李凡的肩膀：“不管怎么说，今天还是谢谢你来。赌石大会挺热闹的，你就当过来玩，一会儿要是看到喜欢的原石，我出钱，你随便挑，权当我给你赔罪了！”

　　“不用这么客气，一起去看看也好。”

　　李凡点头答应，没有再多说什么。

　　两人说着，快步追上前面的陈老和王大师。

　　陈老回头瞥了他们一眼，见李凡没闹脾气，眼神里的轻视又浓了几分，显然觉得李凡是认怂了。

　　王大师则依旧没把李凡放在心上，手里盘着文玩核桃，跟陈老聊着玉石界的趣闻，仿佛李凡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跟班。

　　四人和刀疤大汉分别坐上劳斯莱斯和越野车，两辆车一前一后朝着天海国际会展中心驶去。

　　……

　　两辆车刚停在天海国际会展中心门口，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喧闹声。

　　隔着玻璃门，都能隐约听到讨价还价的吆喝、原石碰撞的闷响，还有偶尔爆发的惊叹声，显然大会早已热闹起来。

　　会展中心的正门上方挂着巨大的红色横幅，上面写着天海市第十三届玉石原石交易会，字体鎏金，格外醒目。

　　门口挤满了人，有穿着西装、手里拎着公文包的玉商，有戴着金丝眼镜、拿着放大镜的收藏家，还有不少穿着休闲装、一脸好奇的围观者。

　　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手里或多或少都拿着小块的原石样本，或是讨论着哪家的原石品质好，或是炫耀着自己刚淘到的宝贝。

　　“人真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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