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都不省心

飞天娱乐会议室，暖黄灯光漫过红木桌案，冯如是在收购协议落款处签字，指节紧绷。40岁的她穿藏青色真丝西装，鬓角珍珠发夹衬得干练，抬眼对张韦垠补充：“张总，男主我定了新生代演员魏虞城，演技与票房号召力兼具，开机仪式会到场，筹备妥当了。”随即推过烫金策划案，《记住我们的约定》赫然在目。

张韦垠翻着策划案，指尖停在市场分析页，推过烫金任命书：“飞天是你一手带大的，去年影视寒冬仍有12%净利润，能力无人替代。”目光落在她的珍珠发夹上，笑意浅淡，“总经理任命书，五千万下周到位，人财物归你调度，我只看结果。”那句未说出口的“我信你”，让冯如是眼眶发热——她早备好转身的准备，从未奢望这份信任。

一个月后，《记住我们的约定》开机仪式现场。深秋阳光透过梧桐叶隙，在红毯上投下斑驳光影。张韦垠原本想带王欣蕊出席，却被对方以“不愿公开露面，怕打乱计划”婉拒；后来定了助理李丽雅陪同，消息却被银河科技总裁杜小雨知晓，执意要同往。念及杜家与欣垠资本的合作渊源，更兼杜小雨自身的身份分量，张韦垠最终点头应允。

冯如是换了香槟色真丝旗袍，指挥工作人员调整背景板，见张韦垠的迈巴赫驶来，快步迎上接过西装，指尖扫过他领口：“张总，领带歪了。”整理时指腹蹭过喉结，张韦垠微僵却未躲，低声道谢，指尖残留的真丝触感让心跳微快。不远处，魏虞城正与导演低声交流。

亲昵举动刚落，范雨沫踩着十公分细高跟上前，鱼尾裙与冯如是同色系，迪奥香水裹挟软语：“张总，谢导催了三次，揭幕仪式就等您。”刻意贴近，一对玉脯几乎贴上他的手臂。

刘嘉敏提着水钻白裙挤来，攥着邀请函轻搭他袖口：“张总，女二号戏份调整方案我细化了，您方便时过目？”

两人像藤蔓般攥住他真丝衣袖，范雨沫裸粉色指甲碾过刘嘉敏手背：“刘老师，我是女一号，你是女二号，我理应站张总身边。”刘嘉敏吃痛却不撒手，拽开半寸：“女二号戏份不必比女一少，张总更关心进度，先看方案。”

张韦垠感受着袖口的褶皱，冷声呵斥：“先完成流程，再闹就别演了！”他早烦透两人相争私下使绊子的伎俩。

红毯两侧闪光灯密集，范雨沫紧随其后，借整理鬓发刻意贴近造亲昵假象；刘嘉敏捧着剧本跟在后面，镜头扫过时便抬眼望他。

张韦垠被缠得烦躁，瞥见记者镜头只能强装镇定，想起冯如是清晨的消息：“范雨沫想借你上位，刘嘉敏想靠项目站稳脚跟，留意分寸。”果然不假。

“卡——”谢导将张韦垠推到中央：“张总、冯总、魏老师，跟两位女主合影！”魏虞城走来站在冯如是身侧。范雨沫立刻娇羞踮脚，手绕到张韦垠后腰轻掐示意配合。

张韦垠刚要避开，却见刘嘉敏手滑摔了剧本，弯腰去捡时水钻裙摆勾住地毯，踉跄半步，耳尖通红，站在镜头前手足无措，窘迫尽显。

拍照结束，范雨沫拉刘嘉敏到角落：“故意装尴尬博同情？想让张总注意你？”刘嘉敏攥着剧本发白：“裙摆勾到地毯了，我太紧张……”“装什么清纯！”范雨沫戳她肩膀，“张总才不会看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争执被杜小雨  看在眼里，她攥着张韦垠的行程表，见两人献媚，眼底戾气翻涌。

张韦垠刚摆脱记者，就被杜小雨堵在走廊。她晃着香槟杯，语气酸苦：“这俩演员就会攀高枝，掉价！我帮你换些安分的。”香奈儿气息裹着酒气逼近，张韦垠侧身避开：“这不是我一个人定的，演技贴合角色，不用换。”杜小雨脸色骤沉：“又是冯如是！你就这么信她？她说不定也想借你上位！”

“小雨，项目的演员是冯总定的，她有自己的考量。”张韦垠侧身避开她的触碰，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而且她们的演技确实符合角色定位，没必要换。”

杜小雨脸色骤沉，攥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又是冯如是！韦垠哥，你就这么信她？她说不定跟这两个女演员一样，也是想借你的资本往上爬！”

夸张笑声传来，琴海娱乐陈桦林搂着秘书林芝眉走来，玉扳指转得“咔嗒”响：“张总好兴致，冯总真会投其所好。”林芝眉凑上前：“张总跟我们合作吧，我们艺人更懂规矩。”冯如是正巧走来，冷声回怼：“琴海去年三部戏亏得发不出工资，还有空管别人？张总看实力，不看谁会献媚。还有女一号”

杜小雨要冲上去，被张韦垠按住。他晃着威士忌杯：“琴海的烂摊子先收拾好，别让秘书抛头露面丢人脸。”陈桦林脸色铁青，突然嗤笑：“张韦垠，你以为冯如是真心帮你？她拿你钱拍这部戏，是为了报复前夫！”

这话如惊雷炸响，张韦垠转头看冯如是，她攥着宣发方案脸色煞白。陈桦林更得意：“十年前她的前夫就是一个渣男！选范雨沫和刘嘉敏，就是因为气质像年轻时的她俩，借你钱演复仇戏！”张韦垠攥杯的手颤抖，酒液溅在桌布上。

“你胡说！”冯如是声音发颤却强装镇定。范雨沫立刻挽住张韦垠：“张总别信他，我们真心拍戏！”她心里发慌——冯如是确实说过要演“隐忍反击”。刘嘉敏低头附和，想起拍照的尴尬，更不敢抬头。张韦垠甩开范雨沫，紧盯冯如是：“是真的吗？”

冯如是攥着方案的手指泛白，沉默后突然笑了：“是真的。前夫毁了我的事业和爱情，我要借这部戏让她身败名裂！”陈桦林狂笑：“你就是她的工具！”

陈桦林要动手，被张韦垠拦住。“你利用我？”张韦垠语气复杂。冯如是红着眼却不掉泪：“我没利用你！项目有盈利把握，我只是借你的资本了却自己的执念。”

冯如是递过股权质押协议，“亏损我净身出户。”张韦垠看着签名，想起她整理领带的温柔，寒意渐消，涌上悸动。

“别信她！”杜小雨跳脚，范雨沫也拉他：“张总换项目吧，我陪你选！”刘嘉敏突然抬头：“冯总没错，这份韧性动人，我愿意演！”范雨沫愣住。张韦垠撕碎协议：“项目继续，我信你的能力。”

冯如是落泪：“谢谢张总。”

陈桦林拽着林芝眉逃离，路过时撞了范雨沫。范雨沫要撒娇，被张韦垠推开：“不想演可以退出。”杜小雨不甘离开。不远处魏虞城看完全程，默默回休息室拿起剧本，扉页标题格外醒目。

人群散去，张韦垠递过纸巾，指尖擦过她手背，冯如是耳尖泛红。刘嘉敏上前：“女二号可加职场成长细节。”范雨沫也凑来：“女一号情感戏可更细腻。”

张韦垠这才舒展了眉头，对两人说：“要团结，要合作，不要什么都要争，我建议你们去读一下老子的《道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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