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剧变！
六辆黑色SUV组成的车队沿着海岸公路疾驰，轮胎碾过路面发出的声音被海浪拍岸的轰鸣吞没。
大西洋城的天际线在右侧若隐若现，而左侧，那艘庞大的乌克兰航母“顿巴斯号”静静停泊在近海，像一头搁浅的巨兽，在暮色中投下长长的阴影。
维克托站在自己书房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注视着那艘船。
这是他的。
花费了一亿一千万买下，然后用时六个月拆除，随后花费了六亿美金才开回大西洋——然后，美国军舰就将它围了起来，然后在上面拆除！
幸好，乌克兰的那一群无人在乎的科学家被柯里昂家族的人‘说服’，已经乘坐远东列车到达了家里。
洛厄尔瘫在对面的皮质沙发里，手机贴在耳边，不停接听着来自赞助商和赛事主办方的电话。
“是的，我们知道赔率在波动，这是正常的····不，维克托的状态很好，他每天都在训练·····“
洛厄尔一边说着，一边向维克托投去无奈的眼神。
维克托抿了一口酒。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折射出落地窗外航母的轮廓。
再过三周，就是他与泰森的二番战，而他的妻子麦克斯距离预产期也只有一个月。
时间像一根越拉越紧的弦。
“告诉他们，我不会分心。”
维克托轻声说，目光仍未离开那艘船。
“柯里昂家族太软了，他们不会隐藏。”
马克挂断电话，叹了口气：“媒体在炒作你买下那艘航母的事。有人说这是天才的营销，有人说是疯狂的浪费。博彩公司因此调整了赔率，泰森团队正在利用这个施压。”
维克托嘴角微微上扬：“让他们说去。”
电话响起，是麦克斯。
维克托走过去接起，语气瞬间变得柔和：“嘿，亲爱的，感觉怎么样？”
电话那头传来麦克斯带着疲惫的声音：“还好，就是小家伙今晚特别活跃。你什么时候回家？”
“很快，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
“航母的事情有影响吗？”
“没有。”
“按计划进行？”
“他们都是纸老虎，按计划进行！”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门铃打断。
维克托皱眉，他的私人住宅不该有未经预约的访客。
对讲机里传来经理紧张的声音：“维克托，有几位联邦探员想见您。”
马克立刻坐直身体，眼神警觉。
维克托对电话那头轻声说：“我有点事情要处理，等会打给你。”
挂断电话，他朝洛厄尔点点头：“让他们进来。”
书房门被推开，六名身着深色西装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高挑的白人女性，她亮出证件，声音像钢铁一样冷硬：
“维克托·李先生？我是联邦调查局特工莫琳·哈珀。我们有联邦法院签发的搜查令，需要您配合我们的调查。”
更多穿着“FBI”背心的人开始进入别墅，戴上手套，有条不紊地打开抽屉、检查文件。
“这是干什么？”
洛厄尔跳起来，“我的当事人是公众人物，有即将举行的比赛，你们不能——”
“正因如此，我们才不得不尽快行动。”
哈珀打断他，目光锁定维克托，“李先生，我们了解到您与乌克兰‘顿巴斯号’航空母舰的收购有关，怀疑您可能威胁美国本土安全，涉嫌违反武器贸易法规。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维克托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手中的酒杯轻轻放到了桌上：“在我的律师到来之前，我不会有任何动作。”
“请。”
哈珀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洛厄尔急忙上前：“等等，我要联系我们的律师。你不能就这样带走他！”
哈珀身后的两名探员上前一步，隔开了洛厄尔和维克托。
“洛厄尔先生，妨碍联邦调查是重罪。”
哈珀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维克托与洛厄尔交换了一个眼神，轻轻点头：“打电话给麦克斯，什么也别说，等我见到他。”
在被带出书房的那一刻，维克托最后瞥了一眼窗外的航母。
暮色已深，船体的轮廓几乎与海面融为一体，只有几处零星灯光，像漂浮在海上的幽灵。
这一情况让维克托和泰森的比赛延迟！
让维克托错过了第三个孩子的出生。
·······
联邦调查局新泽西分部询问室内，灯光刺眼。
维克托坐在金属桌前，感受着空调过低的温度。
他的律师哈里森·韦斯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西装革履，面无表情地摆弄着面前的文件夹。
哈珀特工和一名年轻探员坐在对面，文件夹摊开，录音设备运行着。
“李先生，您能否解释为何购买一艘前苏联时期的航空母舰？”
哈珀问。
“它是一艘报废的船，我买来作为赌场酒店的配套设施。”
维克托声音平静，“计划改造成赌场。”
年轻探员插话：“一艘航母？不是游轮，不是普通船只，而是一艘能够搭载数十架战机的航母？”
“它有故事，有特色。游客喜欢这个。”
维克托微微一笑，“营销价值很高。”
哈珀向前倾身：“我们检查过‘顿巴斯号’的采购文件，发现您支付的价格远高于废铁市值。为什么？”
“包括拖航、保险和初步清理费用。”
“还是太高了。”
哈珀紧追不舍，“除非船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让您认为它值这个价。”
哈里森律师轻轻敲了敲桌子：“我的当事人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如果没有具体指控，我们要求终止这次问询。”
哈珀没有移开视线，仍然盯着维克托：“您是否知道，‘顿巴斯号’在乌克兰解体前，曾参与一项名为‘红星’的秘密计划？”
“我只是一个高中都没有毕业的芝加哥穷鬼，没读过多少书，甚至不认识多少字，我连一本莎士比亚全集都读不下来，”
维克托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我对它的历史了解有限，只知道它服役二十一年，然后退役封存，我买下来能赚很多钱。”
“根据我们的情报，”
哈珀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照片推过去，“‘红星’计划包括在航母结构内隐藏小型战术核武器，以备紧急情况下使用。”
照片上是一份俄文文件的影印本，上面有一个醒目的红色星形标志。
维克托第一次微微皱眉：“我对此一无所知。我购买的是报废船只，不是武器。”
“这正是问题所在，李先生。”
哈珀靠回椅背，“如果您知情，那是恐怖主义行为；如果不知情，那是严重疏忽导致国家安全受威胁。无论如何，那艘船和您，都需要彻底调查。”
哈里森律师站起身：“这次问询到此为止。除非你们正式逮捕我的当事人，否则我们要求离开。”
哈珀与年轻探员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点头：“今天到此为止。但李先生，您不能离开大西洋，必须每天向当地分局报到。同时，‘顿巴斯号’将被全面搜查，在完成前，禁止任何人登船。”
维克托拒绝，“你们不如住在我家外面，我可以给你提供咖啡，我踏马的想去哪就去哪儿！”
对方态度很恶劣，维克托的态度更恶劣，但最终同意了——维克托可以在大西洋城自由活动。
维克托被释放时已是深夜。
洛厄尔在联邦大楼外焦急等待，一见到他就冲过来：“老天，维克托，媒体已经炸锅了！赛事组委会正在讨论无限期推迟比赛！”
坐进车里，维克托揉了揉太阳穴：“联系我们在乌克兰的采购代理，问清楚‘红星’计划是怎么回事。”
“你真的不知道？”
洛厄尔小声问。
维克托转头看他，眼神冷峻：“连你也怀疑我？”
“不！当然不！只是这太巧合了，泰森团队刚刚质疑你的精神状态，FBI就找上门·····”
维克托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街灯，沉默片刻：“回别墅。”
······
第二天清晨，维克托被电话铃声吵醒。
是他的公关顾问吉米。
“维克托，打开新闻，任何频道都可以。”
维克托抓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屏幕上正是他的照片和“顿巴斯号”航母的并列画面，标题醒目：
“拳击皇帝或恐怖分子？维克托·李的航母之谜”。
主播的声音严肃：“····联邦调查局昨日突袭了著名拳击运动员维克托·李的住宅，并就其购买的乌克兰航母展开调查。
消息人士称，李可能涉嫌威胁国家安全，原定于三周后与迈克·泰森的二番战已被官方推迟····”
切换频道，一位评论员正在激昂陈词：“····这是对美国价值观的直接挑战！一个运动员购买前苏联航母停在我们海岸边，而政府居然到现在才采取行动！”
再换一个频道，泰森的教练面对话筒摇头：“我们一直觉得林奇这人不对劲，太神秘了。现在真相大白了，谢天谢地比赛推迟了，不然谁知道这家伙会干出什么？”
维克托关掉电视。
打通了电话，只是一句简单的话：
“麦克斯，第三个孩子叫做李列强。”
三天过去了，维克托的团队陷入了困境。
律师哈里森试图挑战旅行限制但未成功；
公关顾问努力控制媒体叙事却收效甚微；
而最糟糕的是，乌克兰采购代理人格里戈里确实消失了，音讯全无。
第四天清晨，情况出现了转机——不过是向更坏的方向。
丽莎带着平板电脑冲进维克托的书房：“FBI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屏幕上，哈珀特工站在讲台前，身后是“顿巴斯号”的放大照片。
“····经过初步调查，我们确认‘顿巴斯号’航母上存在未经申报的危险物质和武器部件。尽管李先生声称对此不知情，但鉴于潜在的国家安全风险，我们已获得法院命令，对船只进行全面管控，直至完成彻底排查·····”
记者提问环节，一片混乱。
“哈珀特工！李先生是否故意隐瞒了船上的武器？”
“目前没有证据表明李先生知情，但调查仍在进行。”
“这是否意味着李先生是无辜的？”
“意味着我们尚未找到证明他有罪的证据，这是两回事。”
“比赛会被取消吗？”
“这取决于赛事主办方，而非FBI。”
维克托关掉视频：“舆论风向怎么样？”
“糟透了。”
吉米摇头，“社交媒体上，‘逮捕维克托’成了热门话题。主要赞助商刚刚宣布暂停与你的合作。赛事组委会今晚将开会决定是否彻底取消比赛。”
洛厄尔补充道：“博彩公司已经停止接受下注，之前投注的可能会被退款。”
维克托望向窗外。
暴雨将至，乌云低垂，海面变成铅灰色，“顿巴斯号”在风浪中微微晃动，像一座即将倾覆的钢铁岛屿。
“哈里森律师在哪？”
维克托问。
“在设法拿到搜查令的附属文件，看看FBI到底掌握了什么。”
“上面只有一个核动力的发动机，这不能被算作是武器配件。”
维克托点头。
吉米和洛厄尔离开后，维克托独自站在窗前，注视着风暴来临前的海面。
手机震动，是麦克斯发来的消息：“医生建议提前入院观察，我血压太高了。孩子们被我送去老乔家了。”
维克托长舒一口气——麦克斯会在外面。
他放下手机，航母在远处若隐若现。
·······
联邦调查局新泽西分部，哈珀特工的办公室。
年轻探员科尔拿着一份文件敲门进来：“长官，实验室的初步报告出来了。‘顿巴斯号’上确实发现了放射性物质痕迹，与苏联时期的小型战术核武器组件一致。”
哈珀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维克托团队有什么动静？”
“他的律师在试图挑战旅行限制令，公关在安排媒体专访。另外，我们监控到他的助理预订了去基辅的机票，似乎是去找那个失踪的采购代理。他给他的妻子发了消息。”
哈珀放下文件，若有所思：“乌克兰方面有消息吗？关于那个格里戈里？”
科尔摇头：“当地警方说他已经离境，可能来了美国，但入境处没有记录。”
哈珀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事情不对劲，科尔。太顺利了，像有人特意为我们铺好了路。”
“您怀疑有人设局？”
“李如果是清白的，为什么要买一艘航母？如果他是有罪的，为何如此轻易被我们发现？”
哈珀转身，“赛事组委会今晚投票决定是否取消比赛？”
“是的，晚上八点。”
哈珀看了眼手表：“去准备车，我要再去一趟‘顿巴斯号’。”
······
“组委会投票开始了，情况不乐观。”
洛厄尔的声音紧张，“但有转机——泰森团队表示，如果FBI在48小时内拿不出确凿证据，他们支持比赛照常进行。”
“泰森会这么好心？”
“他的经纪人暗示，泰森想要在擂台上亲手打败你，而不是通过技术性判决。”
维克托苦笑：“至少这算是职业尊重。”
哈珀特工和科尔探员等着他。
“林奇先生，我们需要您立即跟我们走一趟。”哈珀出示了一份文件，“这是新的搜查令，包括您的办公室和电子设备。”
维克托平静地点头：“自便。”
哈珀的表情稍有松动：“我们需要你单独接受我们的询问。”
维克托双手摊开：
“去和我的律师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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