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风城余波和赌场筹谋
1993年6月的芝加哥，风从密歇根湖裹挟着湿冷的水汽，吹拂过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也钻进了城南的钢铁雄心体育馆。
这里，曾在FBI非法囚禁维克托·李长达数月的时间内停业的体育馆再度开业。
如今，锈迹斑斑的大门上贴着法院的封条，像一道丑陋的伤疤，无声诉说着不久前那场震惊全美的风波。
仓库外，残留着示威游行后的痕迹：
撕破的标语碎片上还能辨认出“Free Victor Lee!”和“FBI Torture!”的字样，散落的传单被雨水打湿，黏在柏油路上。
这场由天际风城集团幕后推动、全美华裔社群广泛参与的抗议浪潮，如同飓风过境，不仅迫使FBI灰头土脸地释放了维克托，更将“非白人裔权益”这个以往被主流社会刻意忽视的议题，狠狠砸在了公众舆论的桌面上。
而在重新开业之前，卡尔·加拉格还带着六十号人将体育馆内的数百名流浪汉驱离，即便是流浪汉的领袖弗兰克·加拉格先后以人权、自由、富人、父子等言语希望继续留在这里，但最终卡尔还是无情的执行命令。
但也有好处，维克托没有采纳卡尔的建议，他认为能够组织数百人的弗兰克十分有前途，邀请他加入集团。
但是弗兰克拒绝了，于是弗兰克被维克托强制送往了戒酒中心，想必戒酒中心会说服弗兰克。
此刻，维克托·李站在天际风城集团总部顶层的办公室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被称为“风城”的巨兽。
维克托身形更加庞大，即使因囚禁和初步减重，体重依然高达580磅，像一座沉默的山峦。
阳光透过玻璃，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那双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深处的，是经过淬炼后更加冰冷的钢铁意志。
“老板，这是初步梳理报告。”
身后，集团首席律师，一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精明的华人老者，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在桃花心木办公桌上。
“外部，媒体的热度还在，但焦点已经开始转移，我们在外的生意只剩下大西洋城帝豪赌场酒店、烟草生意和胜利号赌场航母。内部清理了三个有异心的高管，他们与FBI的‘接触’证据确凿。”
维克托没有回头，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刑讯后尚未完全恢复的干涩：“芝加哥，塔尔萨。根基不能动。其他地方，收缩，巩固。”
“明白。主要经营地点依旧锁定伊利洛伊州和塔尔萨地区。另外您之前指示的，投资的流向····”
吉米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第一批五百万美金已经准备就绪，目标组织名单也已确认。包括‘全国性别平等阵线’、‘LGBTQ+自由之声’、‘有色人种分离主义联盟’······”
维克托缓缓转过身，庞大的身躯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不是投资，是慈善。”
他走到办公桌前，手指点着名单上那些充满煽动性的组织名称，“裹挟民意？在那些傲慢的盎格鲁·撒克逊老爷们眼里，这确实不上台面。但看看窗外，”
他指向楼下依稀可见的抗议残留，“它好用。分化他们，拉拢我们。让其他族裔忙于内斗，华裔才能获得喘息和发展的空间。这笔钱，要花得‘精准’。”
他拿起另一份文件，这是关于“天际风城财务公司”对芝加哥市及伊利洛伊州政府官员的“特殊信贷计划”。
名义上是低息贷款，实则是精心设计的贿赂陷阱。
贷款条款宽松，还款周期漫长，甚至暗藏豁免条款，只是利息达到了助学贷款的17%，而且还是复利。
前提是官员们在政策上对天际风城集团，尤其是其旗下的华裔社区项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信贷计划要加速。”
维克托的眼神冰冷，“让这些官老爷们更深地绑定在我们的战车上。他们越是无能，越是腐败，对我们才越有利。对华裔的优待政策，必须通过他们之手，以‘公平’、‘扶持弱势群体’的名义推行下去。”
最后，他提起一个更为敏感的计划。
“还有，说服州政府，允许我们‘华裔社区自卫基金会’的安保队伍，配备实弹，配发重武器。理由嘛·····近期针对亚裔的仇恨犯罪激增，警方反应迟缓，社区居民需要更有力的保护。”
吉米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实弹自卫队？
这几乎是在挑战联邦政府的权威底线。
但吉米看着维克托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将所有劝诫的话咽了回去——吉米知道自己从来不是拳击三人小队（维克托、伊森、迈克尔）的核心，也不是后来天际风城集团的六人核心（维克托、老乔·审计、弗兰奇·安保、麦克斯·二把手、斯维特拉丽娜·贷款财务、伊森·赌场）。
吉米知道自己是专门负责直接对接维克托。
他不能逃走、不能反叛、不能离开——超过一百章都没有出来过得前任CEO布莱尔为什么不出来了？
因为那是前车之鉴，密歇根湖底的景色美丽，而且单人独间十分热闹，但不能呼吸，容易头晕。
“我会尽力推动。”
处理完这些阴暗层面的布局，维克托将目光投向办公室一角悬挂的沙袋和一副拳击手套。
WBA、IBF、IBO三条金光闪闪的拳王腰带并排陈列在玻璃柜中，熠熠生辉。
“不用着急，那不是一两年能够完成的，等到再乱一点，让那些黑哥们去闹一闹，也就差不多了。公司日常事务，交给麦克斯。”
维克托提到妻子名字时，冷硬的线条柔和了一瞬。
“我需要时间。泰森还在等着我。”
1994年5月，与迈克·泰森的四大组织拳王统一战。
这不仅是一场决定谁是世界重量级拳坛无可争议之王的战斗，更是维克托个人尊严的捍卫之战。
时间回到两周前，纽约希尔顿酒店宴会厅，四大组织联合新闻发布会现场。
维克托穿着一件过大的西装，勉强掩盖了他臃肿的身材。
闪光灯如同暴风雨般闪烁，记者们的目光如刀子般锐利。
“李先生，有消息称您目前的视力因体重问题严重下降，这是否会影响您判断泰森的进攻？”
“维克托，您上一次实战训练是什么时候？您真的认为自己还有资格挑战泰森吗？”
“拳击委员会是否应该因健康原因取消您的参赛资格？”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维克托只想端起芝加哥打字机，嘟嘟嘟的把他们全都扫平。
就在他准备回答时，《拳坛》杂志的首席记者杰克·罗杰斯站了起来——这位以尖刻著称的评论家曾是他最坚定的支持者。
“维克托，我们尊重您过去的成就。”
罗杰斯推了推眼镜，“但现在的您，站在拳台上无异于自杀。您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拳王了，而泰森正处于巅峰期。您是否考虑过，这场比赛可能会以悲剧收场？”
全场寂静。
维克托深吸一口气，双手微微颤抖。
“杰克，”
他的声音低沉但清晰，“我记得一年前你写过一篇文章，说我是拳击运动的未来。”
“那是一年前。”
罗杰斯毫不退缩。
维克托缓缓站起身，解开西装扣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脱掉上衣，露出他臃肿却依然布满肌肉痕迹的身体。
一道道伤疤清晰可见——有些是拳击留下的，有些则是在FBI拘禁期间造成的。
“这些伤疤，每一道都有一个故事。”
维克托的声音提高，“而这一场战斗，将是最新的一章。是的，我现在是头肥猪，是具行尸走肉。但五个月后，站在拳台上的，会是一个配得上挑战泰森的拳手。我保证。”
现场哗然。第二天，各大报纸体育版头条无一例外地刊登了维克托裸露上身的照片，标题大同小异：
《前拳王最后的尊严？》
——维克托很难理解，金腰带明明还在自己手上。
《自杀式比赛：商业拳击的道德底线》
——维克托很想问问他们，你们狗屁一样的逢高踩低算什么？
《1：8的赔率是否太过仁慈？》
——维克托当即给出这一个赔率的拉斯维加斯赌场一亿美金的赌注，来下注自己胜利，扳回一局。
······
拉斯维加斯，柯里昂赌场，文森特。
办公室内还坐着他的分析师、法律顾问以及几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先生们，维克托·李的赔率已经从1：8调整到1：10，投注额已经超过三亿，其中92%押泰森胜。”
首席分析师马克汇报着：“但是维克托下注了一个亿给自己。”
“没关系，我感谢他的慷慨！”
文森特点点头，转向那些“客人”——来自各大赌场的代表。
“我们一致认为，应该继续调高泰森的赔率。”
米高梅的代表说，“吸引更多押泰森的注码，然后确保结果可控。”
文森特眯起眼睛：“你们在暗示什么？”
“维克托·李的训练情况比报道的还要糟糕。他的膝盖需要每天抽液，视力问题确实存在，医生说他减重超过100磅就会有生命危险。”
金沙代表轻笑一声，“这是一场已经知道结果的比赛。”
门突然被推开，洛奇闯了进来，面色铁青。
“我就知道你们这群秃鹫会聚在这里。”
洛奇扫视房间，“我来是要告诉你们，维克托会赢下这场比赛。你们最好重新考虑你们的投注策略。”
文森特笑了：“洛奇，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十年？你当初一无所有。”
“别套近乎，文森特。我只是来下注的。”
洛奇将一张支票拍在桌上，“二百万，押维克托·李KO胜。”
房间内一片寂静。
文森特看了一眼支票，缓缓站起身：“你赌上的不只是钱。”
“我赌上的是我的信誉，而我清楚地知道维克托·李的灵魂里藏着什么。”
洛奇环视众人，径直离开：“等着看吧，你们所有人都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文森特沉思片刻，继续开会。
在散会之后，文森特对康妮说道：“把维克托KO胜的赔率调到1：12。”
“为什么？如果真有意外·····”
“没有意外。”
文森特长舒了一口气：“姑母，我决定相信维克托能赢。”
“哦？”
康妮看着文森特：“你们之间通过电话了？”
“是的，他给了我两个建议，一个是借助这次机会，拉高他的赔率，造就一种他虚弱的表象，然后通杀一把，另外一个，那就是这一亿美金实实在在的赔付。”
文森特说出了结果：“第一种的话，一亿美金如数奉还，赌金三七分成，他三我七。第二种的话，如果他能赢，我们大概能赚两亿美金。”
康妮：“你认为他能赢。”
“可是他没有输过啊！”
文森特摊开双手，语气凶横：“而且我也不能让他输！那是超过十亿美金的赌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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