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我是你金主
宋斐言离开戴维办公室时，背脊挺得笔直，仿佛刚才那个狼狈不堪的人不是他。
门在他身后合上，隔绝了戴维那冰冷审视的目光，他脸上的体面才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坐进车里，没有立刻发动，而是用力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沈歌！
她到底有什么能力，能让戴维这种老狐狸都对她这么信任？
二十四小时？她凭什么说出这种话！
手机震动起来，是白萱。
宋斐言烦躁地接起：“什么事？”
“阿言，你看到新闻了吗？”
白萱的声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沈歌那个贱人，这下完蛋了吧？我看她还怎么在华国混下去。”
宋斐言闭上眼，揉了揉刺痛的眉心。
他几乎可以断定，这场舆论的引导者，就是白萱。
即便去调查也能查出，甚至漏洞百出，但足够恶心人。
“你做的？”他问得直接，声音里没有温度。
电话那头沉默了。
白萱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她委屈道：
“阿言，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只是替你感到不值。”
“收手吧。”
宋斐言打断她，“把事情处理干净，别把自己搭进去。”
他不是在关心白萱，他只是不想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宋家现在经不起任何丑闻，尤其是一桩由儿媳妇亲手策划的、针对他前任的丑闻。
传出去，他宋斐言就成了整个华国的笑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萱的声音有些发紧，她开始慌乱了。
“最好是这样。”宋斐言冷冷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
几个月前他以为沈歌离开他，就像鱼离开水，活不下去。
可现在，她不仅活下来了，还活得风生水起，甚至还抢走了他看上的合作。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无比恼火。
正如沈歌所说，二十四小时，甚至没用满。
第二天一早，网络风向毫无征兆地逆转了。
起因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美妆博主，她发布了一篇长文，详细记录了自己母亲使用梵颜之悦系列产品后，多年的皮肤问题得到改善的过程。
文章附上了详细的对比图，从最初的红肿、敏感，到后来的镇定、修复，再到如今皮肤状态的稳定，每一张照片都极具说服力。
“我不是托，我妈就是第一批用户。当时我们只是好奇有没有这么神奇，没想到效果这么好。那些说产品是三无、有激素的人，你们用过吗？你们做过成分检测吗？张口就来，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很快，越来越多的真实用户站了出来。
“我奶奶用了半个月，老年斑都淡了好多，正准备回购呢，就看到这些黑料，差点信了！”
“我就是敏感肌，换季必烂脸的那种。用了他们家的修复精华，今年秋天是我过得最舒坦的一个秋天，谁黑它我跟谁急！”
“楼上+1，产品是真的牛。我怀疑是动了谁的蛋糕，被对家恶意抹黑了。”
舆论像是坐上了过山车。
从一边倒的辱骂，变成了激烈的辩论，最后演变为对产品功效的自发安利。
公司的官方账号下面，画风突变，前一天的污言秽语被潮水般的好评覆盖。
“官网还有货吗？我想给我妈买一套！”
“别问了，修复精华已经断货了。哭死。”
“求求了，赶紧补货吧！我不能没有它！”
一时间，官网的销量数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升，几个热门单品接连挂上了“售罄”的标签。
这场危机，不仅没有打垮沈歌和她的公司，反而成了一场免费广告，让产品的口碑和知名度都上了好几个台阶。
白萱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些刺眼的评论，气得浑身发抖。
她精心策划的水军，一夜之间账号全被封禁，她花大价钱买的黑料通稿，也被新的热搜压得无影无踪。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她抓起桌上的香水瓶，狠狠砸在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昂贵的香水味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宋斐言的警告还在耳边，白萱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她立刻拿起另一部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把所有痕迹都清掉，聊天和转账记录，立刻，马上！”
她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薄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薄衍墨的助理正在汇报调查结果。
“薄总，我们查了那几个带头造谣的水军账号，资金来源很复杂，经过好几次中转，最后指向一个海外的空壳公司，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助理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其中一个收款账户，在半年前和白家旗下一个子公司的财务有过一笔小额往来。数额不大，名义是广告费，但时间点很巧合。”
薄衍墨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沈歌坐在他对面，神色平静，这个结果，在他们意料之中。
白萱不蠢，不会留下那么明显的证据，能查到这一步，已经说明了问题。
“我知道了。”
薄衍墨的声音很淡，“既然没有直接证据，那就按流程来。起诉那几个主要造谣的账号主体，公开澄清，态度要强硬。”
“是。”助理领命退下。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这种安静，反而让空气变得有些微妙。
沈歌下意识地避开了薄衍墨的视线。
战事结束，她才猛然想起，网络上那些铺天盖地的“新闻”里，他们被塑造成了什么形象。
那些用词露骨又暧昧，配上各种偷拍的照片，几乎要将他们的关系钉死。
一想到那些内容，沈歌的脸颊就有些发烫。
她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薄衍墨像是没察觉她的窘迫，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网上都说，我是你的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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