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有内鬼
他的视线，却不在照片本身，而在她微红的指尖，和她有些不自然的、微微抿起的嘴唇上。
他的喉结再次滑动了一下。
任何胆敢窥视她、伤害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接下来的两天，公司内部暗流涌动，员工们敏锐地感觉到气氛不对劲了。
先是人事部开始频繁地找人谈话，聊天的内容从工作绩效到家庭生活，无所不包。
然后是IT部，对公司的网络和设备进行了全面排查，理由是“系统升级”。
一些平时喜欢在茶水间嚼舌根的人，忽然变得沉默寡言。
一些消费水平和收入明显不符的员工，则开始变得坐立不安。
流言蜚语在私下里传播。
“听说了吗？高层好像在查内鬼，就是前几天网上爆料季研究员的那个事。”
“真的假的？查出来了吗？”
“不知道啊，不过我听说，销售部的那个李韵，昨天被叫去人事部谈了好久，出来的时候脸都白了。”
“她，她平时就爱炫耀，上个月还换了个十几万的包，就她那点工资，哪来的钱？”
这些窃窃私语，最终都汇集到了薄衍墨的助理那里。
一份份报告，一份份监控截图，一份份财务流水，像拼图一样，渐渐拼凑出一个清晰的人影。
李韵，入职两年，业绩平平，但消费水平却在近两个月内直线上升。
她的社交账户里，晒满了各种奢侈品。
而她的银行流水显示，在两个月前，她收到了一笔五十万的匿名转账。
转账的时间，恰好是白萱从国外回来之后。
而监控录像里，也捕捉到了她数次鬼鬼祟祟出现在沈歌办公室走廊的身影。
证据确凿。
薄衍墨看着报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拿起电话，只说了一句话。
“处理掉。”
没有审问，没有对峙。
当天下午，一封全员邮件发到了公司所有人的邮箱里。
【关于解除与员工李韵劳动合同的通告】
邮件里，措辞严厉地列举了李韵泄露公司商业机密、严重违反公司规章制度的行为，并宣布即日起与其解除劳动合同，梵颜之悦将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
公司内部彻底炸开了锅。
那个平日里看起来人畜无害、只是有点虚荣的李韵，竟然真的是内鬼！
而“处理掉”三个字的含义，远不止一封辞退邮件那么简单。
李韵走出薄氏大厦的时候，失魂落魄。她不仅丢了工作，她的名字也上了行业黑名单。
更让她恐惧的是，她收到的那笔钱，已经被税务部门盯上，理由是“不明来源的巨额收入”。
她想去找白萱，却发现自己早已被对方拉黑。
第二天上午，李韵竟然去而复返。
她没有工卡，是硬闯进来的，在楼下跟保安拉扯了半天，披头散发，妆容花了一半，看起来狼狈又疯狂。
她一路冲到十七楼，目标明确地扑向沈歌的办公室。
“季冉！你给我出来！你这个贱人！是你害我的对不对！”
尖利的叫声划破了办公室的宁静，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惊愕地看着这一幕。
沈歌闻声走了出来，平静地看着状若疯癫的李思。
李思像找到了宣泄口，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安的什么心？你一来公司就没好事！薄总凭什么这么护着你？你是不是爬上他的床了？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排挤我！”
这些污言秽语，沈歌听了，脸上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她只是觉得可笑。
就在这时，薄衍墨的办公室门开了。
他走了出来，颀长的身影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他的目光没有在李思身上停留超过一秒，而是落在了沈歌身上。
确认她安然无恙，那股慑人的寒气才稍稍收敛。
“薄总！”李韵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刻哭诉起来，“薄总，我是被冤枉的！一定是季冉，她嫉妒我，她在您面前说了我的坏话，所以您才……”
薄衍墨终于给了她一个眼神，非常冷漠。
“冤枉？”
他只说了两个字，助理已经会意，将一个平板电脑递到李思面前。
屏幕上，是她银行账户的流水记录。
紧接着，是她社交账户的截图，各种奢侈品包包、名表，与她的收入形成了荒谬的对比。
最后，是一段段监控录像。
画面里，她在沈歌办公室门口鬼鬼祟祟，在露台打着神秘的电话，甚至还有她偷偷拍摄文件的画面。
李韵的哭诉声戛然而止。
她的脸，在一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血色褪尽。
“不，这不是我，这是伪造的！”
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薄衍墨连多看她一眼都嫌浪费时间。
只是看着自己的员工，冷声道；
“薄氏集团不养闲人，更不养叛徒。”
“从今天起，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关于季总监的流言蜚语。你们的精力，应该放在工作上，而不是背后嚼舌根。”
那股无形的压力，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背。
空气中，只剩下李思绝望的喘息。
突然，薄衍墨话锋一转。
“当然，对于认真工作的员工，公司从不吝啬。”
“为了奖励大家近期的辛苦付出，这个季度的绩效奖金，全员翻倍。”
办公室里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是压抑不住的、细微的抽气声。
从地狱到天堂，只在薄衍墨的一念之间。
办公室里，那股令人窒息的压力随着薄衍墨的话音落下而烟消云散。
全员绩效奖金翻倍。
前一秒还因李韵的下场而噤若寒蝉的众人。
此刻眼里已经闪烁着对金钱最原始的渴望。
看向沈歌的眼神，也彻底变了。
原来，抱紧新来的季冉的大腿，真的有肉吃。
保安终于冲了上来，一左一右架住瘫软如泥的李韵，将她拖了出去。
她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咒骂着，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电梯口。
薄衍墨的目光重新回到沈歌身上，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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