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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朱御史,大事不好了!


御书房内。

烛光静静地左右摇曳着,那昏黄的光芒将整个房间映照得忽明忽暗,在墙壁上投下长长短短的影子,光影交错间,连空气都似乎变得凝重起来,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烛火的影子随着火焰的跳动而轻轻晃动,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墙上舞蹈,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房间里一片寂静,静得仿佛能听到烛火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以及几人若有若无的呼吸声,那呼吸声轻得几乎要融入这沉沉的夜色里,化作虚无,消失不见。

在这片寂静中,连衣袖摩擦的细微声响都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次布料相触的声音都像是被放大了数倍,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回荡。

........

朱允炆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老朱,目光一眨不眨地落在皇爷爷那张布满皱纹却又威严不减的脸上,那双眼睛里藏着太多他读不懂的东西,复杂得如同深不见底的潭水,让人看不透,摸不清。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轻轻抵在掌心,指尖微微发白。

见老朱沉默不语,朱允炆心中不由得暗喜,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从心底缓缓升起,像春水般荡漾开来,渐渐漫过心田,让他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

他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又迅速压平,生怕被人看出他内心的波动。

他觉着这一定是皇爷爷被自己和四叔所筹办的燕王府学宫一日之间从商贾手中筹措五十万两银子的壮举所震撼,以至于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份成就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有些不敢相信,仿佛在做梦一般。他悄悄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有些过快的心跳,感受着胸腔里那颗心仍在急促地跳动。

只是他却丝毫不知,此时的老朱心中所想与他截然不同,老朱此刻再一次被朱煐那出众的才华所惊艳,心中满是感慨,那感慨如潮水般一波波涌来,拍打着他的心岸,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老人的手指在御案上轻轻敲点着,思绪却已飘远,回想起朱煐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表现。

在老朱看来,是朱煐第一个提出重开稷下学宫这个想法,主动接下筹措湖广赈灾钱粮这个艰巨任务之后,以重开稷下学宫的名义让商贾购买稷下学宫的入学名额,一日之间就筹措到三十六万两,更是在短短几日之间筹措到了四百六十三万两这样一个惊人的数目!

这份能耐,放眼满朝文武也找不出第二个,独一份的存在,无人能及。

他回想起朱煐当时陈述计划时那沉稳笃定的模样,心头又是一动,那少年自信的眼神仿佛还在眼前。

而燕王府学宫眼下这一日之间从商贾手中聚拢五十万两的事情,无论是过程步骤还是人员结构全都不过是照猫画虎,完全模仿朱煐之前的做法,连一点新意都没有,纯粹是跟在别人后面学步,拾人牙慧。

老朱的目光扫过朱允炆那隐含期待的脸,心中暗暗摇了摇头,这孩子还是太年轻,看不透事情的本质。

所以在老朱此刻的心里,对朱煐才华的震惊更胜于眼下这燕王府学宫聚拢到的五十万两,那份惊艳之感久久不能平息,像烙印般深深印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时时想起。他微微合眼,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个少年挺拔的身影,那坚定而不卑不亢的姿态。

......

御书房的角落。

暗处。

蒋瓛恭敬地站在雕龙画凤的柱子旁,身子微微前倾,保持着谦卑的姿态,整个人几乎要与那阴影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存在,如同隐形了一般。

他的目光低垂,落在自己靴尖前的地面上,盯着那块青石板上的纹路。

他借着大柱子在烛光下形成的阴影将自己的身形尽量隐藏,就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动了旁人,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他的耳朵却竖得直直的,不放过房内的任何一丝动静,每一个细微的声音都被他仔细捕捉。

他可不想引起老朱和朱允炆的注意,生怕自己的存在打扰到他们的谈话,那样的话就太不识趣了,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吃不了兜着走。

他将身子又往阴影里缩了缩,让黑暗更好地包裹住自己。

他还想要收集更多的信息去给朱煐通风报信呢,这可是他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半点马虎不得,必须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他在心里默默记下刚才听到的每一句话,反复咀嚼其中的含义。

老朱是他实打实的主子,可同样,老朱也已经将他一半托付给了朱煐,这让他肩上的担子重了不少,时常要权衡两边的关系,小心应对,如履薄冰。

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这个位置实在不好坐。

论身份,朱煐是真正的皇长孙,是太子朱标和常氏所生,这一点毋庸置疑,血脉纯正,再正统不过,任谁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蒋瓛在心里又确认了一遍这个事实,这个认知让他对朱煐更加敬畏。

论情感,朱煐流落民间十年,更是得了失魂症,老朱心中对他亏欠良多,更是因此至今不敢与他相认,这份复杂的情感蒋瓛都看在眼里,心里也不是滋味,有些唏嘘,感慨命运弄人。

他轻轻叹了口气,那气息轻得几乎听不见,消散在空气中。

蒋瓛还记得十分清楚,仿佛就在昨日,一切都历历在目,想忘都忘不掉。那几个月的场景依旧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每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晰,记忆犹新,仿佛就发生在眼前。

朱煐通过殿试进入朝堂,殿试当日,就国本立储之事与群臣舌战,最后哪怕是面对暴怒的老朱也没有后退半步,选择硬刚到底,没有丝毫畏惧,挺直了腰杆。

蒋瓛当时就在殿外值守,虽未亲眼目睹,但那番动静却听得真切,那铿锵有力的声音至今还在耳边回响。

他全然将生死置之度外,那刚正的性子,那视自己性命如草芥的风采,蒋瓛直到如今也依旧历历在目,每每想起都感慨不已,那样的气魄实在少见,令人钦佩,由衷叹服。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刀柄,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老朱将其打入天牢之后,让蒋瓛调查其身份,这才得知了朱煐真正的身份居然是流落民间多年,当年入葬当日尸身却离奇失踪的皇长孙朱雄英!这个真相让他也大吃一惊,差点叫出声来。

他至今还记得自己刚查到这个消息时手心的冷汗,那湿漉漉的感觉仿佛还在。

蒋瓛依旧记得当老朱知晓这个消息之后的表情,那震惊、愧疚、欣喜交织的复杂神情,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样的老朱是他从未见过的,完全不同于平日里的威严,像是换了一个人。

那一刻,御书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时间也停止了流动。

也正是因为朱煐刚正无比的性子,以至于哪怕老朱知道了朱煐的身份却不敢与之相认,生怕一个不好就永远失去这个孙子,那样的结果老朱承受不起,无法面对,连想都不敢想。

蒋瓛看到老朱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也跟着着急,却也无能为力。

要是换做别人,知道自己是皇长孙,知道自己有个皇帝爷爷,那估计都能高兴得起飞,恨不得立刻认祖归宗,欢天喜地,敲锣打鼓。

蒋瓛设身处地一想,觉得这确是常理,寻常人都会如此。

可朱煐....

以他的脾气。

还真说不定宁死不认,这一点老朱再清楚不过,所以才这般小心翼翼,不敢贸然行动,生怕弄巧成拙。

蒋瓛在心里默默补充道,这确实是朱煐做得出来的事,那倔强的性子他早已领教。

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老朱不敢摊牌,只能将这份亲情默默藏在心底,独自承受这份煎熬,默默守护,暗中关注。

蒋瓛有时能看到老朱独自对着朱煐的奏折出神,一坐就是半天。

连带的,老朱也给蒋瓛下了封口令,严禁他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违者重处,绝不轻饶,没有丝毫情面可讲。

蒋瓛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一阵凉意袭来....

眼下放眼大明,真正知晓朱煐身份的也就只有老朱和蒋瓛,哪怕是朱煐自己都不知晓自己的身份,这不得不说是一件令人唏嘘的事情,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捉弄人,造化弄人,徒呼奈何。

蒋瓛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涌起一阵无奈的感觉....

......

当然,这也就让蒋瓛有了得天独厚的优势,能够同时为两位主子效力,这份差事既光荣又艰难,需要格外小心,步步为营。

他时刻提醒自己谨言慎行,一言一行都可能带来不可预料的后果。

随着朱煐展露天赋和能力,老朱俨然已经将其当成了大明的未来储君,对他的期望越来越高,那期盼的眼神任谁都看得出来,再明显不过,不言自明。

蒋瓛注意到老朱看朱煐的眼神越来越柔和,那份慈爱几乎要溢出来。

现在朱煐距离大明未来储君的位置只差一步,那就是老朱摊牌身份之后朱煐点头,这看似简单的一步却难如登天,谁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充满变数,前途未卜。

蒋瓛想到这里,心头也不由得紧了紧,为这个不确定的未来担忧。

在老朱心里头已经笃定了要将大明交到朱煐的手上,这个念头越来越坚定,不容动摇,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铁了心。

蒋瓛从老朱近日的言行中早已窥见这份决心,那是不容置疑的。

他不止一次说过这事,也和蒋瓛不止一次说过要将他留给朱煐,并让他提前和朱煐打好关系,为将来做准备,这些话蒋瓛都牢牢记在心里,不敢忘记,时刻提醒自己。

每一次这样的谈话,都让蒋瓛感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一分,压力也随之增加。

正因为有老朱的亲口嘱托,是而朱煐虽然还不是皇帝却已经成了实质上蒋瓛的小老板,小主子,这份关系颇为微妙,需要小心把握,谨慎对待,不能逾矩。

蒋瓛在面对朱煐时,总是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生怕有丝毫冒犯。

所以对于所有有关朱煐的事情,蒋瓛那是十分上心,不敢有丝毫怠慢,生怕出了什么差错,辜负了老朱的信任,坏了大事。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御书房内的几人,耳朵捕捉着每一句话,每一个细微的语气变化。

......

就在御书房里一片寂静的时候,静得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连空气都凝固了,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

忽然,门外响起一道清脆的敲门声。

“咚咚咚...”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门外,带着疑惑与探究,不明白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在这个时辰打扰,扰人清静。

朱允炆的身子微微直起,朱棣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两人都显得有些意外。

老朱、朱允炆、蒋瓛的目光全都汇聚到了一起,不约而同地望向那扇紧闭的大门,等待着门外的动静,心中各自猜测,思绪纷飞。

老朱的手指在御案上停顿了一下,敲击声戛然而止。

“父皇,儿臣求见。”

门外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洪亮而有力,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穿透门板,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燕王朱棣!

老朱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没料到朱棣会在这个时候前来,有些意外,措手不及。

他的目光扫过朱允炆,见他也是一脸讶异,显然同样不知情。

“进来吧。”

随着老朱开口,大门直接被缓缓推开,朱棣站在大门口,他的身后跟着几个宫中侍卫抬着一个个沉甸甸的木箱子,看起来分量不轻,很是吃力,脚步沉重。

箱子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安静的环境中格外刺耳。

在三人的注视下,朱棣让人将几个大箱子抬进了御书房,箱子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内格外突兀,打破了之前的宁静,余音回荡。

烛光映在箱子的金属包角上,反射出点点光芒,晃人眼睛。

朱棣扫了一眼朱允炆,心里头暗暗骂娘,一股无名火起,但面上还是保持着平静,不露声色,强压怒火。

他的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弧度,算是打过招呼,但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他奶奶的,还是晚了一步!

早知道就该先留住黄子澄和齐泰那俩货,不让他们有机会通风报信,真是失策,棋差一着。

他的指甲悄悄掐进了掌心,带来一丝刺痛感。

指定是这俩货进宫给朱允炆这小子通风报信了,不然他怎么会来得这么早,抢在了自己前头,占得了先机,拔得头筹。

朱棣的目光在朱允炆脸上转了一圈,又迅速移开,掩饰住内心的不满。

朱棣心里只感觉日了狗,说不出的憋屈,像是被人摆了一道,心里堵得慌,闷得难受。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了一下,又迅速平复,保持外表的镇定。

有种被背刺的感觉,这份背叛让他很是不爽,但又不能当场发作,只能忍着,打落牙齿和血吞。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将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

他与朱允炆两人之间是合作关系,一同联盟开设燕王府学宫,为的就是对付共同的敌人以朱煐为中心的稷下学宫众人,目标一致,同仇敌忾。

朱棣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这层关系,提醒自己大局为重,不能因小失大。

两人之间联盟归联盟,可事实上心里头依旧有着属于自己的小心思,各自打着小算盘,这一点彼此心知肚明,心照不宣,谁也不点破。

朱棣的视线再次掠过朱允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这份合作显然并不纯粹。

朱棣在一日之间从商贾手里聚拢了五十万两银子,完成了这等壮举之后,高兴之余将此事告知了黄子澄和齐泰。

他原本以为那两人会等他一同进宫,共同面圣。

不过他并没有准备在第一时间告诉朱允炆,而是准备先入宫见老朱在老朱面前出出风头,等风头出差不多之后再将此事告知朱允炆,让朱允炆喝点汤汤水水的,分点功劳,沾点光。

他的算盘打得很响,却没想到落了空,计划被打乱。

只是他没有想到黄子澄和齐泰转头就马不停蹄地入宫,趁着他沐浴更衣准备入宫面见老朱的功夫直接开溜,直接去了东宫,行动迅速,快如闪电。

想到这里,朱棣的牙关又紧了紧,心中暗恨那两人的背叛。

而朱允炆则是在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就空手先来个老朱打起了汇报,这份急切可见一斑,分明是想独占这份功劳,抢风头,吃独食。

朱棣看着朱允炆那故作镇定的样子,心里一阵冷笑,这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眼下朱棣看到朱允炆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心中了然,但碍于老朱在场,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暂时压下不满,秋后算账。

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但那笑意并不达眼底。

朱棣看着朱允炆,没有说话,但那眼神中的意味却是不言而喻,带着几分不满和审视,意味深长,耐人寻味。

他的目光在朱允炆脸上停留了片刻,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

朱允炆挺了挺身子,也装作无事发生,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仿佛这一切再正常不过,理所当然,问心无愧。

他的手指悄悄整理了一下衣袖,这个小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虽然自己单独来见皇爷爷不太道德,可你丫的不也准备单独见么?也没准备通知咱么,大家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朱允炆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感觉底气足了一些,这份自我安慰让他稍稍安心。

心里头这般想着,朱允炆感觉自己好像也就没有理亏了,这份自我安慰让他好受了许多,脸上的神情也自然了些,不再那么紧绷,放松下来。

他甚至对朱棣回以一个浅浅的微笑,试图缓和气氛。

.......

“父皇。”

朱棣进来先是给老朱打了个招呼,语气恭敬,礼数周全,不敢怠慢,规规矩矩。

他的身子微微前倾,显示出对父亲的尊重,姿态放得很低。

而后目光挪到了朱允炆的身上,带着几分审视,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动作倒是快”,意味深长,话里有话。

他的视线在朱允炆脸上停留了一瞬,才缓缓移开,那一眼包含了太多未说出口的话。

“允炆,没想到你来的这么早啊。”

朱棣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好似只是随意的问候,但那话语中的深意却是不言自明,带着几分试探,绵里藏针,笑里藏刀。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袖口,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是在掩饰内心的不悦。

“今日燕王府学宫赚取了五十万两银子,这等好消息自然要和皇爷爷通禀,四叔来的也不晚么。”

朱允炆不软不硬地回了一句,既表明了来意,又暗指朱棣来得也不慢,大家彼此彼此,谁也别怪谁,半斤八两。

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话语中的锋芒却不容忽视。

朱棣的脸色不由得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毕竟是在老朱面前,不能失了分寸,要保持体面,顾全大局。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将心头的不快压下去,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不过他也清楚,在老朱面前,眼下并非是两人计较这些的时候,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不能因小失大,耽误正事。

他的目光转向那些箱子,脸色缓和了些,这些才是今日的重点。

毕竟在明面上而言,两人还是盟友,是一起建设稷下学宫的伙伴,这份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不能让人看了笑话,丢了颜面,损了威严。

朱棣的脸上重新挂上温和的笑意,但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而这时候老朱也开口了,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将注意力引到了正事上,不再纠结于这些小细节,揭过不提。

他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威严,却比平日温和些许,似乎心情不错。

老朱看着朱棣刚让人搬进来的箱子,眼中带着询问,其实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有了答案,心知肚明。

他的手指在御案上轻轻点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声响。

“这些箱子里装的就是从商贾手里聚拢来的金银?”

老朱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问不过是为了进一步确认,想听听朱棣亲口说出来,也好让这件事更加确凿,明明白白,板上钉钉。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沉甸甸的箱子,估算着里面的价值。

朱棣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几分自豪:“是的父皇,这些箱子里总共五十万两银子,里面涵盖了金银珠宝还有一些房契地契。”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带着炫耀的意味,这份成就确实值得骄傲。

说话的功夫朱棣挺了挺身子,五十万两这个数目可是惊天了!这份成就让他颇为自得,连腰板都挺直了几分,底气十足,意气风发。

他的眼角余光瞥向朱允炆,带着一丝得意,仿佛在说“看吧,这是我的功劳”。

哪怕是和当日朱煐重开稷下学宫卖商贾名额相比,光从这金银数目上而言也是不遑多让,这一点让他很是满意,觉得自己总算压过了一头,扬眉吐气,出了一口恶气。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箱盖,发出笃笃的轻响,那节奏透露出他内心的愉悦。

毕竟当日朱煐重开稷下学宫的第一日也就筹措到了三十六万两银子,而眼下自己这燕王府学宫却在一日之间从商贾手里弄到了五十万两!这数目上的优势让他底气十足,说话都硬气了几分,充满自信,志得意满。

他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那是激动和自豪的表现。

至于什么朱煐的稷下学宫只是卖了一个名额就弄到了三十六万两而燕王府学宫则是卖了十个名额,这档子事情就被朱棣给下意识直接无视掉了,他选择性忽略了其中的差异,只盯着对自己有利的数字,自我安慰,自欺欺人。他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五十万两就是比三十六万两多,数量上他赢了。

眼下燕王府学宫卖名额从商贾手里弄到的钱的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朱棣原本的预计,这份惊喜让他很是振奋,连带着看朱允炆都顺眼了不少,暂时放下了心中的不快,握手言和。他的脸上露出真诚许多的笑容,这份成功冲淡了他对朱允炆的不满。

......

朱棣当即亲自动手将一个个箱子给打开,动作麻利而迅速,像是要展示自己的成果,迫不及待,跃跃欲试。他的手指灵活地解开箱扣,掀开箱盖,动作流畅而自信。

箱子打开,里面的金银珠宝裸露出来,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晃得人眼花缭乱,金光闪闪,珠光宝气。那些金锭银锭整齐地码放着,上面还放着一些珠宝首饰和卷起来的契书,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朱棣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旁,但他那身上邀功的意味却是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那份期待表扬的心情几乎写在脸上,任谁都看得出来,再明显不过,昭然若揭。他的目光时不时飘向老朱,带着期盼,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父皇,儿臣知晓朝廷不易,如今大明哪里都要用钱,这五十万两虽少却也算是儿臣与燕王府学宫的一点点心意,还请父皇收下!”

朱棣一脸诚恳地说道,语气真挚,每一个字都透着真诚,发自内心,情真意切。他的双手恭敬地交叠在身前,身子微微前倾,姿态谦卑而诚恳。

“这....”

老朱皱眉有些犹豫,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嗒嗒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扰人心绪。

他的目光在箱子和朱棣之间来回移动,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老四,咱也知道朝廷不易,可要是你这五十万两咱都给收了,你这学宫还办不办了?”

老朱的声音带着几分关切,目光落在朱棣脸上,带着探询。

他的手指在御案上画着圈,似乎在权衡利弊,考虑这个决定的后果。

“父皇放心。儿臣心中有数。”

朱棣连忙答道,声音坚定,带着十足的把握。他的胸膛微微挺起,显示自己的信心,表明自己已经考虑周全。

“况且中兴侯不也将大部分通过稷下学宫筹措的银两捐献给朝廷了吗?儿臣相信中兴侯能做到,儿臣和允炆也能做到。”

朱棣说话间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带着坚定,那神情不容置疑,充满决心,斩钉截铁。

他的目光炯炯有神,直视着老朱,没有丝毫闪躲。

就连老朱听了这番话也是颇为感动,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觉得这个儿子总算长大了,懂事了,知道为朝廷分忧了。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弧度,那是满意的表现。

看着眼前的朱棣,老朱甚至心里头一度怀疑自己对自己的几个儿子是不是太过苛责了,这份反思让他有些恍惚,开始反省自己的教育方式,是否妥当,过于严厉。

他的目光柔和了许多,带着一丝愧疚,觉得自己可能确实忽略了其他孩子的感受。

老朱不由自主想到了朱樉,那个曾经让他头疼的儿子,不省心,惹是生非。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又迅速舒展开,那个孩子最近的变化让他欣慰。

老二朱樉,原先就是个混不吝,最近却长大了,有了目标,还是想当大明贤王,而这一切的转变只是因为自己夸赞了他几次,这份变化让他很是感慨,原来鼓励的力量这么大,立竿见影,效果显著。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御案的边缘,思考着鼓励的重要性。

而眼下的老四....好像也颇为朝廷着想,这份心意让他很是感动,觉得孩子们都在慢慢变好,逐渐成熟,堪当大任。

他的心头涌上一股暖流,目光更加温和,看着朱棣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许。

是咱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标儿身上,忽略了老二老三和老四吗?

老朱的心里头不由得自我反省,这份愧疚感油然而生,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做得不够称职,有所欠缺,亏待了他们。他轻轻叹了口气,那气息轻得几乎听不见,但心中的波澜却很大。

反思之后,老朱看向朱棣,目光柔和了许多,带着几分慈爱,不再那么严厉,温和了许多。

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眼角的皱纹也舒展开来,整个人看起来亲切了不少。

“老四,你干得不错,加油。”

老朱并不擅长鼓励人,但想到在自己鼓励之后朱樉的变化,老朱决定试一试,这份尝试让他有些生涩,但还是很努力地说了出来,尽力而为,勉为其难。

他的声音比平日轻柔许多,带着不太习惯的温和,但那话语中的真诚却不容置疑。

鼓励完朱棣之后老朱又转过头对朱允炆也给予了肯定,目光慈祥,语气温和,充满关爱,和颜悦色。

他的视线落在朱允炆脸上,带着赞赏,肯定了这个孙子的努力。

“允炆也不错。这次的事情你和你四叔都有功。”

老朱的声音平稳,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朱允炆耳中。他看到朱允炆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光芒几乎要溢出来。

而在老朱开口鼓励之后,偌大的御书房陷入了一片死寂,静得可怕,落针可闻.....

朱允炆愣住了,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时反应不过来,呆若木鸡。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朱棣也怔住了,嘴巴微微张开,同样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呆立当场,如同泥塑....他的手指还搭在箱盖上,却忘了动作,整个人仿佛石化了一般。

听着老朱的鼓励,两人都懵了,这份突如其来的表扬让他们措手不及,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手足无措,方寸大乱....朱允炆的脸颊泛起红晕,朱棣的耳根也红了,两人都显得有些局促。

而在短暂的失神之后,反应过来的两人面色唰的一下变得潮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难以自制,情难自已!朱允炆的手指微微颤抖,朱棣的胸膛剧烈起伏,两人都难以平静。

父皇他...夸赞我了?

朱棣不敢相信,这份惊喜来得太突然,让他有些晕乎乎的,如在梦中,恍恍惚惚。他的目光有些迷茫地看向老朱,似乎在确认这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可眼前已经发生的事实却告诉他,这是真的!这份认知让他心跳加速,血液都沸腾了起来,热血上涌,心潮澎湃。他的手掌不自觉地握成了拳,指尖陷入掌心,带来一丝真实的痛感。

一时间,朱棣只觉得气血上涌,浑身发热,连手心都在冒汗,激动不已,难以平静。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发烫,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些,这份肯定他等了太久。

老朱对于儿子的夸赞少得可怜,父爱如山,并不擅表达,深沉内敛,默默付出。朱棣记忆里,父亲总是严厉多过温和,批评多过表扬,这份突如其来的肯定让他受宠若惊。

但有些时候,表达才能真正让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近,让对方感受到你真实的想法,明白你的心意,知晓你的关爱。

此刻的朱棣,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份难得的温情,那是一种他渴望已久的认同。

此刻的朱棣,只觉得一阵激动,这份激动让他几乎要落下泪来,情难自已,眼眶发热。他赶紧低下头,掩饰自己有些湿润的眼角,不想让人看到他的失态。

他期待这一刻实在是太久了!这份期待终于成真,让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浑身轻松,飘飘欲仙。他的肩膀微微放松,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父皇,儿臣愿为大明效死!”

“皇爷爷,允炆也是!”

朱棣跪倒在地,声音哽咽,朱允炆紧跟着也跪到,语气坚定,毫不犹豫,异口同声。两人的膝盖落在冰凉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但那疼痛早已被心中的激动所掩盖。

两人说的话全都是发自肺腑之言,这份赤诚让人动容,连老朱都不禁为之动容,心生感触,眼眶微湿。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将涌上来的情绪压下去,保持外表的镇定。

老朱也感受到了两人言语间的赤诚,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觉得自己的孩子们终究是懂事的,没有白费心血,心血没有白费。他的手掌在御案上轻轻拍了一下,带着欣慰,为孩子们的成长感到高兴。

“好好好!”

老朱起身,拍手叫好,亲自将两人扶起,动作轻柔,那温和的态度是平日里少见的,格外亲切,和蔼可亲。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扶在朱棣和朱允炆的胳膊上,那份温度透过衣物传递过来。

......

而此时。

站在阴暗处,默默看着眼前一切的蒋瓛心里头却是不由得一突突,一股不安感涌上心头,越来越强烈,心神不宁....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内心的焦虑显而易见。

朱御史,大事不妙了啊!燕王和允炆皇孙这是想同朱御史打擂台啊!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蒋瓛在心里焦急地念叨着,目光在朱棣和朱允炆脸上扫过,评估着眼前的形势。

不行,得赶紧去和朱御史说清楚此事!这份紧迫感让他坐立难安,恨不得立刻飞身而出,马上行动,刻不容缓。

他的脚尖已经转向门口方向,却又强行止住,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

蒋瓛心里头已经开始盘算,想着要尽快将眼下的这个消息传递出去,尽快告知朱煐,这份责任让他不敢耽搁,生怕误了大事,造成严重后果,追悔莫及。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那几箱金银,心头沉甸甸的,这些银子背后代表的意义让他担忧。

.......

这头朱棣和朱允炆大手一挥将刚卖十个名额获得的五十万两银子全都捐给了朝廷,这份慷慨让人侧目,连老朱都颇为赞许,点头称是,龙颜大悦。他的脸上带着难得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显然心情极好。

而另一边。

朱樉和朱允熥也凑在了一起,两人面色凝重,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愁眉不展,忧心忡忡。他们的肩膀微微耷拉着,显得心事重重,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低气压中。

准确的说应该是朱允熥、朱樉、朱棡和蓝玉四个人凑在了一起,围坐一圈,神情都很严肃,气氛压抑,沉闷异常。

烛光在他们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影子,更添几分凝重,让每个人的表情都显得格外深沉。

朱煐将稷下学宫重开一事全都交给了朱樉和朱允熥之后直接就当起了甩手掌柜,这份信任让他们压力倍增,不敢有丝毫松懈,全力以赴,不敢怠慢。

朱樉的指尖在桌面上无意识地划着圈,朱允熥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两人都显得心事重重。

一句‘我相信你们’,直接将朱允熥和朱樉推上了同朱棣和朱允炆抗争的第一线,这份重任让他们不敢松懈,日夜都在思考对策,绞尽脑汁,废寝忘食。

朱樉的眼底下有着淡淡的青黑,显然这几天都没睡好,那疲惫之色难以掩饰。

.....

凉国公府邸。

门前摆着两个威武雄壮的大石狮子,气势非凡,彰显着主人的身份,威风凛凛,霸气侧漏。

月色洒在石狮子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更添几分肃穆。

占地面积广阔的国公府算得上威武,高墙大院彰显着主人的地位,寻常百姓都不敢靠近,望而生畏,敬而远之。

府内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氛,仿佛有什么沉重的事情压在心头。

国公府内的书房里。

蓝玉、朱允熥、朱樉和朱棡四人正皱着眉头,面色沉重,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一筹莫展,无计可施。

.......

烛火在空气中微微晃动,映得几人脸色忽明忽暗,那跳动的光芒仿佛他们此刻不安的心绪。

“听人来报,老四那边今天门槛都要被那些个商贾给踏破了,怕是弄到了不少银子。”

朱樉率先开口,一脸愁容,语气中带着担忧,那眉头皱得紧紧的,形成一个川字,愁云惨淡。

他的手指焦躁地敲打着桌面,发出急促的嗒嗒声,那节奏透露出他内心的焦虑。

朱棣和朱允炆联手整出一个燕王府学宫要和稷下学宫打擂台,这份竞争让他们倍感压力,尤其是现在朱煐不在的情况下,群龙无首,人心惶惶。

蓝玉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那紧绷的下颌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

而眼下稷下学宫被朱煐这个甩手掌柜直接甩给了朱樉和朱允熥,而明显这主力就是朱樉,这份重任让他不敢怠慢,生怕辜负了朱煐的信任,有负重托,寝食难安。朱樉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奈和压力。

所以此刻的朱樉压力山大,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心情沉重,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几人,希望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建议或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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