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四章：甩耳光
说完这句话，崔大娘子再看向崔玉容时，发现她的眼睛变明亮许多，不似方才那般灰暗。
“有句话母亲没说错，母亲是不会害女儿的。”
从小到大，崔大娘子虽对他们严苛，却是不会害他们，这一点崔玉容心里十分清楚。
她能做的是引导崔玉容去看清两家人的条件，可最终的抉择还是要靠崔玉容自个想清楚。
“既然决定了要嫁秦家，那便不要再受其他事干扰，那姜稚你也别再见了，免得外边传闲话，日后受苦的只会是你。”
“姜家的聘礼这两日我会命人退回去，你不必经手。”
交代完这些琐碎事，崔大娘子方从她屋中离开。
“小姐，趁着这段日子还未完全忙起来，您先将身子养好，后边才有心力去同世子爷成婚。”
花蕊抱着个鎏金香炉从外边走进来，搁置到茶案上，沉木香味在屋内飘散开，能令崔玉容安心歇息。
这段日子她虽好好待在院子里，可却十分煎熬，徘徊在姜稚和秦裕林之间是痛苦的，既然她已做出选择，花蕊便不会再在她面前提起姜稚这个人。
崔玉容趴在榻上，在香味的萦绕下很快睡过去。
崔玉容做出这个决定，最高兴的当属秦家，凌氏逢人便笑得合不拢嘴。
毕竟在崔玉容的事之前，秦裕林做出的混账事可不少，若是按最初最坏的打算，秦裕林可是无论如何都要和姜柔在一起的人，眼下换成崔玉容这么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凌氏如何不整日喜笑颜开？
“夫人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几日状态都好极了。”
给凌氏梳妆的凝香忍不住称赞道。
“等林儿和容儿成了亲，我这心头的一块石头也能落地了。”
眼下凌氏最操心的便是秦裕林的亲事，她最紧要的是将俩人的亲事操办好，只有崔玉容嫁入秦家来，那才真算是尘埃落定。
“放心吧，这回七姑娘是铁定会入秦家家门的。”
这段时日凌氏也有派人盯着崔家的动静，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她都看在眼里，故而也知道崔玉容思量了好些日子，最终决定选择秦家的事。
“那世子爷这几日如何？”
凌氏可不想大婚在即，秦裕林又变回以前那副混账模样。
“自上回姜小姐到府上来之后，世子爷这几日都没再在外边喝花酒，收敛了许多，不是在宫里便是在府上处理公务，不再似刚到崔家提亲时颓靡。”
凝香如实回禀。
“看样子这姜柔来府上一趟也不是坏事，只不过日后容儿要抓得住林儿的心才好。”
明面上看秦裕林是收敛了，可谁又说得准他做出这些事不是为了给姜柔看的。
无论如何，既然他与崔玉容的事定下来，凌氏都绝不可能让这桩亲事变黄。
“这崔七姑娘是玉都城内好多勋爵夫人看上的，只不过最后敢与咱们争的唯有姜家罢了。夫人们都瞧上的姑娘家是不会错的，这崔七姑娘定能抓住咱们世子爷的心。”
凝香生怕凌氏又多想，便在她耳边多念叨几句，好让她将悬着的心放下。
“你说的是，我自然也是看上她这一点，崔家家世也是说得过去的，这七姑娘嫁给我的林儿是再合适不过了。”
凌氏越想越高兴。
“这七姑娘还未进家门便深受婆母喜爱，日后若是进了家门还得了？”
凝香鲜少有打趣凌氏的时候，此刻见到她这副样子，凝香忍不住打趣她。
“我必是要好好疼爱的，林儿这臭小子若是胆敢欺负他，我也不会轻饶了他！”
凌氏的心已偏袒崔玉容偏袒得不行。
另一边得知此消息的姜媚儿，隔日一早便从裴家回到姜家，便是要回来取笑姜家正房的，她当着姜柔和姜母的面嗤笑：“看不上我哥哥的人，自然也不会看上姜稚，你们也真是不自量力，还敢到人前去自取其辱。”
“大家都是姜家人，媚儿你又何须这样幸灾乐祸，姜家谁丢脸丢的不是全家人的面儿？”
姜母平日不是爱计较的人，不会为了几句话便与姜媚儿起口舌之争，只是这次姜稚的事实在令她伤神，姜媚儿还偏要在她们伤口上撒盐，姜母便不想再忍。
“大娘子您身为正房，做出这样的事才是丢姜家人的面儿，您自个不好好检讨检讨，怎么还不许人说了？”
姜媚儿自以为姜稚这桩亲事一黄她便能凌驾于她们之上，说出口的话全无遮拦。
姜柔听得怒火中烧，突然松开姜母的手大步上前，对着姜媚儿的脸便是一个嘴巴子，“啪——”的一声，只听到空气中传来一阵响亮的巴掌声。
事情发生得太快，别说是杏雨，就连姜媚儿都没反应过来，好在有杏雨扶着，姜媚儿又撑住了身后的木桩，这才没让自己摔倒地上，不然只怕是要害掉腹中的胎儿。
“你，你敢打將軍夫人？！”
姜媚儿怒目圆睁，不可置信瞪向姜柔怒问。
“管你是什么夫人，回到姜家便是姜家人，我身为你的长辈，教训你合乎情理，你到哪儿去说都没理——”
姜柔懒怠再与她逞口舌之争，扬起手就要朝她再打一巴掌，被姜母叫停才将扬到半空的手给收回去。
姜媚儿吓得全身冒汗，她万万没料到姜柔敢当着人前的面对她动手。
“还不快送五小姐回水华轩——”
制止完姜柔，姜母朝杏雨怒斥。
再待下去只怕不是再挨一巴掌那么简单的事了，杏雨也怕姜媚儿母子出事，听了这话赶忙将姜媚儿扶出惊鸿院。
外边还传来姜媚儿‘哎哟喂’的疼叫声，姜柔母女也没理会，霓裳‘嘭——’地一声将院门合上，生怕再进来什么阿猫阿狗。
“你也是的，怎么同她下这么重的手，她那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也不是闹着玩的。”
姜母看着姜柔这副心急的样子，完全不像她平日的气派，今日也不知怎么了。
“我就是听不得她说母亲。”
姜柔咬紧唇。
这段日子也不知怎么了，姜稚的亲事吹了，姜宁在宫里又岌岌可危，姜柔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嘴是长在她身上的，就算是她在这儿不说，只怕到别处也会说，同她骂两句便算了。”
姜母能察觉到姜柔的疲惫，这段日子为了姜稚的事也忙活了许多，应当是被姜媚儿戳到痛处一时之间才没忍住。
“是女儿冲动了。”
姜柔不想姜母再多想这件事，只得柔声细语回应。
“你也累了这么多日，明日崔家将聘礼退回来，我带人去清点便好，你好好陪着岁岁。”
见姜柔疲累姜母也心疼，都是她的孩子，越是这个时候她越不能倒下，得冲在前边。
“母亲，我好好睡一觉便好了，明日能恢复得过来的。”
想到那些聘礼姜柔便头大，又怎忍心让姜母一个人去清点。
“好好好，你先好好歇息，等明日起来再说。”
眼下能劝住她一会儿是一会儿，姜母没再与她多纠缠，让她先好好睡一觉，她帮姜柔哄岁岁。
姜媚儿哭哭啼啼回到水华轩，林氏见她脸颊红肿成这般慌得急忙上前关切，听她说才知道是被姜柔打的。
“你的肚子都大成这样了，她竟然还敢打你？”
林氏对姜柔虽也犯怵，可见到自己的亲骨肉被她欺负成这样，自然也是气恼得不行，恨不得冲到惊鸿院去给姜媚儿讨回这一巴掌。
“娘亲别着急去，她们如今乃是丧家之犬，喘不了多久的气儿了！”
姜媚儿恨恨咬牙，这番话说得玄乎，林氏听得云里雾里。
姜媚儿继续冷哼道：“您只管在水华轩好好待着，这几日便等着瞧好戏吧——”
“你是说崔家将聘礼退回来的事？”
这些林氏都听说了，还知道明日崔家会将聘礼退回姜家，明日来姜家府门前围观的人只怕是数不胜数，都是来看热闹的。
“可不止，好戏会一桩接着一桩上演！”
“姜柔，这回我看谁能替你撑腰？！”
秦裕林与姜柔决裂，姜宁在宫中被沈齐元对付自身难保，萧允卿又远在燕楚，能给姜柔撑腰的人一个个都不在，姜媚儿不信她这回还能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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