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九章:败局已定
“你倒是个识大体的,这一点皇后就不如你。”
赵无极不是头一回拿她和沈齐元做比对,但这次姜宁从他眼中看到的不单是夸赞那么简单,还有几分赏识的意味。
“臣妾哪里比得上皇后娘娘?她统领后宫,将所有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臣妾心头已十分佩服,并不敢与她平起平坐。”
姜宁回得谦虚,不过赵无极也没再执拗,让她好好休憩,将身子养好再说。
被赵无极训斥一顿后,沈齐元不敢再轻易为难姜宁和朱蕴雯,她明白如今她势单力薄,不是她们俩人的对手,唯有安分守己才能令赵无极看她顺眼些,不然哪天被他厌恶极有可能会被遗弃,沈齐元不想落得如江疏月那般的下场。
自姜宁重新被宠幸后,宫人们不再对毓秀轩缺斤短两,姜母也能到宫内来见姜宁。
好几个月不见,再次见到她姜母只觉得她变瘦许多,身上还留下那么多旧伤,令她心里很不好受。
“母亲不要替女儿伤心,这些伤算不得什么,女儿没事。”
“我听说柔儿同侯爷回了京都,如今阿稚在工部又被降职,您同父亲在府上定然是不好受,莫要再为女儿的事烦心才是。”
姜母看着也老了不少,姜宁明白姜父定然也好不到哪儿去,是以不想他们再多想,只需将自己照顾好便可。
“我同你父亲一切都好,你呀有事从小便喜欢自个扛着,这回去凌霄峰的事若非是春露告诉我们,我同你父亲还被蒙在鼓里,这才是不应该。”
姜母心头愧疚,从小到大他们三姐弟便十分争气,不让他们操心太多,只是姜家在玉都的地位不高,他们做父母的并没能托举自个的儿女,什么都要靠他们自个争取。
“小伤罢了,女儿如今已经没事了,你都看在眼里的。”
姜宁笑笑,便是不想姜母忧心。
“还有阿稚的事,我定会想法子在皇上面前将他的事解释清楚。”
姜稚的官职尚未恢复,这件事一直在姜宁心头放着。
“你千万别心急。一来是你的身子尚未恢复,二来你与皇上刚刚重修于好,这个时候可不能让他对你有异议,以免他多想。”
帝王的疑心最重,姜母如今只盼着姜宁和赵慎儿在宫中无事便好,其他的她不再奢求。
“女儿心中有数,您就放心吧。”
姜宁是浸润在后宫多年的老人,这些事情她自然会处理好。
姜母看着她也知道她是个有分寸的,不然这回也不会摔了跟头还能重新站起来,是以安心点了点头。
下雪天路不好走,姜宁命人给姜母准备了车辇,让她坐着车辇出宫。
燕楚京都。
自姜柔怀有二胎后,萧允卿对她便悉心呵护,除了准允她做些女红的活计,其他活计都不让她碰,就连到上院同萧母请安的事都免了。
“你别把我看得这么娇弱,我又不是没怀过身孕。”
姜柔见他太过小心翼翼,不由开口同他叫嚣。
“我是紧张你和孩子,你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萧允卿并不理会这些,只要姜柔无事他便心安。
“近来没见皇后娘娘叫我入宫了,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上回进宫一趟后回来,萧氏还三番五次将姜柔叫进宫,好似想要告诉诸人她与姜柔的关系十分好。
如此一来,众人便猜测萧允卿与她是不是走得很近,以此来制衡陆柯丞,将来即便是陆柯丞做出任何事,其他臣子看在萧允卿的面上也不敢随意站队与萧氏作对。
萧允卿替她捏着肩头,细声道:“我不过是告诉她,就算是用你来威胁我也无用,只会适得其反。”
“你真这么同她说的?”
姜柔急忙放下手中针线活,震愕看向他。
“怎么了?”
“你害怕她会找我麻烦?”
萧允卿笑问。
“她好歹也是皇后,咱们这么不给她面子,我怕她将来报复。”
若是朱芸芸真能将萧氏扳倒还好,若是不能,那萧氏定然是不会放过萧家。
更何况她贵为一国之后,难保朱瀚朝不会保她。
“这些事不必你来操心,你只需安心养胎便好。”
如今萧允卿不想有任何事影响到姜柔养胎,她的任务是将腹中的胎儿养好,到时候平安生产。
“话虽是这么说,可你也说了我们夫妻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又怎能真不闻不问?”
若真能做到那份上,那姜柔便算是没心没肺的人了。
“好了,若我遇到难处不会瞒着你,不过你尽管放心,如今真是一点事也没有。”
“我就怕有事就来不及了。”
燕楚的形势萧允卿定然是比姜柔要心中有数,姜柔在他面前说再多也不如他说一句管用,这点姜柔还是心中有数。
“放心吧。”
萧允卿继续替她捏肩,怕越说只会越加重她的负担。
姜柔点点头,亦是重新拿起针线缝制,没再追问。
自从有陈铎替朱钦鸣撑腰后,朱瀚朝便暗中命人查他的这些年来的动向,才发现萧氏与他走近之事。
明面上看萧氏是安定下来不站在朱钦鸣那头,可私下却与陈铎走得这般近。
如今陈铎肯替朱钦鸣撑腰,同萧氏替他撑腰亦是没任何差别。
“陛下,这些是皇后娘娘这些年来与陈铎往来的账目。”
夜里,萧允卿将查到的事禀告到朱瀚朝面前。
“这件事先不要声张出去。”
萧氏乃是皇后,陈铎又是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若是这样的丑闻传出去,只怕会被诸人诟病得更为难听。
朱瀚朝身为一国之主,若是被这样的丑闻缠身,那他这辈子都洗脱不掉。
为今之计,是将这件事悄悄处理掉。
“陛下放心,臣已命人吩咐下去,这件事不能传出去半句,否则人头落地。”
萧允卿噙噙眸,将自己做的事俱禀告于他。
“有萧卿办事,朕放心许多。”
朱瀚朝皱紧双眉,大抵是头风症又犯了,便叫萧允卿先退下去。
萧允卿离去后,便有太监上来替朱瀚朝按揉脑穴。
“命人准备好轿辇,朕要去钟粹宫一趟。”
朱瀚朝冷声吩咐,即便是盯着头风症发作的痛苦,他今夜也要到钟粹宫去见萧氏。
原本要歇下的萧氏见朱瀚朝突然过来,不由起身朝他行礼。
朱瀚朝屏退众人,只让萧氏在殿中陪着自个。
看着他这副样子,萧氏便知道他头风症又犯了,赶忙上前替他按揉脑穴。
“皇上为何不在养心殿里好好休息,还要到臣妾这儿来?”
他头风症发作时什么都无心做,只能点香慢慢按揉直至头痛慢慢消散,萧氏跟在他身边多年这点心中有数。
“你在朕身边这么久,也只有你能在朕头风症发作的时候有法子替朕缓解。”
朱瀚朝叹息一声,话里似乎带了一丝不舍。
“只要臣妾活在世上一日,便会尽心服侍皇上。”
萧氏好似听出他语气中的不舍,笑着回他。
“这倒是,你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还在王府上时便能将王府打理得很好,服侍朕也无话可说。”
“突然要你到后宫来管理这些事,你做得可还好?”
朱瀚朝的突然发问令萧氏替他按揉的手顿住,她提起衣裙走到朱瀚朝面前下跪:“陛下,是不是臣妾什么地方做错了?”
她最是了解朱瀚朝的心思,俩人多年夫妻,他话里的意思她又岂会听不懂?
朱瀚朝睁开眼,看向眼前跪着的人,眼神里忽然涌现出几分情愫:“你我夫妻多年,想不到会走到今时今日这步。”
“陛下,臣妾做错了什么,还望陛下指明...”
萧氏心中有数,可她偏要利用朱瀚朝对自己的情意来拿捏他,看他会不会对自己如此狠心。
只要朱瀚朝对自己还情意在,这一局萧氏便不会输得太惨。
“你与陈铎的事朕已然知晓,朕给你三日期限考虑,看这个皇后之位你还要不要做?”
如同萧氏猜测的那般,朱瀚朝并没有对她太过心狠,还念着以前的情分。
“臣妾多谢陛下——”
萧氏对着他离去的背影磕头,再抬起头来时,脸上已覆上浓浓恨意。
她没想到朱芸芸这一招竟奏效得如此之快,短短一个月内朱瀚朝便查到了她与陈铎暗中往来的事,若非是此事不会将他惹怒。
“派人去给陈铎送信。”
起身后的萧氏转头将朱瀚朝的警告抛之脑后,命身边宫女去给陈铎通风报信,将陆柯丞出卖他的事告诉他。
若非是陆柯丞出卖,朱瀚朝又岂会知道他们俩人暗中往来的事?
得知消息的陈铎果真在朝堂上反水,不再拥护朱钦鸣。
朱钦鸣气急败坏,没了陈铎的拥护他与朱钦棣的差距只会更大。
想起上回萧氏质问自己的事,朱钦鸣便知道这是她的杰作。
“母后这是在救你——”
被自个的儿子这般误会自己的良苦用心,萧氏心里比谁都难过。
“救我?”
“母后是想救儿子还是想救您的二儿子?您心中有数——”
朱钦鸣并不信她的话,误会一旦形成,俩人之间的关系便分崩瓦解,他又岂会轻易信她的话?
“你就是这样,该信的人不信,不该信的人你就偏偏要信!”
萧氏不知道该如何骂醒他,只觉得心头悲哀得很,自己明明最疼爱他,他偏偏要信朱芸芸的鬼话。
“儿子是不该信朱芸芸的话,可母后的话儿子还能信吗?您也说了,儿子与二弟手心手背都是肉,您最终会如何选谁又说得准?”
朱钦鸣咬牙切齿说出这番话,眼中对萧氏流露出的失望已十分明显。
“好,无论本宫说什么你都不信,你给我滚出去——”
萧氏满脸失落拍桌,不想再见到视她为敌手的朱钦鸣。
明明俩人才是最该联手的那两个,不想朱钦鸣竟如此蠢笨,如何不叫萧氏失望?
朱钦鸣向来是意气用事之人,对着萧氏的嘶吼冷哼一声便起身离开。
钟粹宫里一片阴凉,萧氏知道朱钦鸣这一走便难以再回头,他们俩人的败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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