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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送最后一程


这话一出口,四人瞬间红了眼,眼泪“哗啦啦”往下流——时满攥着拳头,指节都泛白;时海扶着时九的手不停哆嗦;天明别过脸,偷偷抹眼泪;时义蹲在炭火盆边,双手捂着脸,喉咙里发出闷闷的抽气声。

“快起来,地上凉。”  时海先稳了稳神,把时九拉起来,转头对小厮说:“你领时九去伙房,让伙房给弄点热乎的饭菜,让他吃了歇歇。”  小厮应着,扶着时九出去了。

书房里瞬间静下来,只剩四人压抑的抽泣声。时满抹了把眼泪,深吸一口气:“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得商量商量——咱四个谁回去,谁在这儿守着。县衙这边离不开人,可阿奶走了,我一定要回去……”  话没说完,声音又软了下去,眼眶再次红了。

时海攥着时满的胳膊,声音又急又沉:“小满你糊涂!你是县令,没上面的批示哪能说走就走?这官身不由己,你留下,我跟时义、天明回去奔丧!”

时满抹着眼泪,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嗓子哑得发紧:“不行!阿奶走了,我这个当大孙子的哪能不回?就算是官,我也是阿奶的大孙子,啥前程能比送阿奶最后一程要紧!”

“可你的三年任期刚满,这节骨眼上最要紧!”时海耐着性子劝。

“要是能升上去,秋天调令早该下来了,哪会拖到现在?这黑石县又偏又穷,咱没给上面送过礼,京里也没个能搭话的后台,这次升不升本就没指望。”时满垂着脑袋满脸沮丧。

时海心里也清楚,这话是实在的。

几人凑到一起嘀咕了半天,最后定了主意:“让时义和天明留在县衙盯着,汪思思和安利也留在后衙,天太冷不能冻着孩子。要是有人来问起咱两个去哪了,就说……就说染上了伤寒,得在家闭门休养,不便见人——这大过年的,谁也不愿往伤寒上凑,准能瞒过去。”

时义点了点头,攥紧了手里的账本:“你们放心回去,这边有我和天明盯着,衙里的事错不了。阿奶那边……你们多尽心。”  时义吸了吸鼻子,没再多说。

时满、时海没敢耽搁,随便往包袱里塞了两件素色衣裳,就跟着时九往后院走。院外,张三早赶着辆两匹马拉的马车候着,三人轻手轻脚出了县衙后门,掀帘上了车,张三甩了声鞭响,马车“哒哒”往小河村的方向赶。

这边马车往村里赶,小河村的时家院里早已收拾妥当。灵棚搭得周正,白幡在风里飘着,门口挂着两盏白灯笼,远远瞅着就透着静穆。该置备的柏木棺材、香烛纸钱都齐整,亲戚们也陆陆续续到了,男人们帮着搭灵堂、搬物件,女人们则围着牛氏,帮着剪白纸、缝孝布,院里人来人往,却没多少声响,连说话都压着嗓子。

村里的老人们瞧见时家门口的白灯笼,都叹着气往院里凑。王大爷拄着拐杖,站在院角跟几个老伙计嘀咕:“老嫂子怎么说走就走了?这村里的老人,又走了一个……”  另个老人抹了把脸,接话道:“可不是嘛,去年冬里走了李老太,这又没了时老嫂子,往后想凑着说说话,都少个人了。”  说着,就跟着往灵前凑,烧了几张纸钱。

赵寡妇在家听见动静,也揣着几张黄纸来了。她没往人堆里挤,就蹲在灵棚外的火盆边,烧了纸,嘴里念叨两句“婶子一路走好”,起身就往家赶。进门就喊:“狗蛋!赶紧去你时小五家帮忙——甭管人家缺不缺人手,该去的礼数得到!”

时小四两口子当天一接到信,就把城里的酒楼关了门,带着店里的伙计、厨子连带着许多食材全回了村。丧宴他要给阿奶办得体面。

只有灵棚正中那盏长明灯,火苗悠悠地跳着,昏黄的光落在灵牌上“先妣李氏之位”几个黑字上,牌位前摆着的供果,更显静穆。

刘氏站在灵棚角,一边指挥着媳妇们摆祭品,一边时不时往院外的方向瞅。

翟景明是初二这天回时家送年礼时,才知晓时老太已然故去的消息。他当即替远在翟家的时雯烧了纸钱,又执意要留下,想送时老太最后一程。

可时山与刘氏却连连摆手回绝。刘氏叹着气劝道:“你还是赶紧回吧,小雯怀着孕本就心思重,你若不回去,她保准要胡思乱想。眼瞅着就快生了,可不能出半点岔子。”

翟景明没法,只得压下心头的悲恸往回赶。回到翟家,面对时雯关切的目光,他强忍着泛红的眼眶,笑着骗她说时家一切都好,时雯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了些。

时满、时海几人一路没敢歇脚,路过客栈就高价换了脚力好的马,马车轱辘连轴转,总算在初三晌午踩进了小河村的村口,刚进院就瞅见正院里立着的灵棚,白幡在风里飘得晃眼,两人心里头一紧,不等马车停稳就跳了下来,鞋底子沾着泥雪往院里冲。

一进正院,瞅见那口柏木棺材摆在灵棚正中,两人腿一软,“扑通”就扑在棺材前,哭声瞬间炸了开来——时满攥着棺材沿,指节都抠得发白,喊着“阿奶”,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流;时海伏在棺边,肩膀一抽一抽的,话都说不囫囵,只反复念叨“儿回来晚了……回来晚了……”。

家里人赶紧围上来,刘氏拉着时满的胳膊,牛氏扶着时海,一个个劝:“满儿、老四,别这样哭,伤身子!娘(阿奶)走得安详,知道你们回来,也安心了!”“人都走了,节哀啊,还得顾着自个儿身子,后面还有事要忙活呢!”

劝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慢慢止住哭,被众人搀扶着站起来。时老大走过来,拍了拍时海的背,声音哑着说:“回来就好,幸好赶上了。外头冷,先进屋喝口热水暖暖身子,歇口气,一会儿咱商量商量明天下葬的事。”

时满、时海点了点头,抹了把脸,跟着往堂屋走——脚步沉得发僵,眼里还涩得慌,可心里头那块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不管咋说,赶回来了,能送最后一程了。

时老三在正中午便领着家里几个下人、还有相熟的邻居往山上的墓地去。腊月里天寒地冻,土硬得跟铁块似的,镢头抡下去“当”的一声,只凿出个小坑,震得手都发麻。几人轮换着来,忙活了大半天,才总算挖出个能放下棺材的土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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