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真正的崩溃
……
王泽当场就傻眼了，动作僵在半空。
他低头看着女儿，看着她胳膊上那些刺眼的、如同烙印般的“烟花”痕迹，嗅到她身上那股混杂着各种体液、汗水和浓重腥臊味的、令人作呕的气息，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小梦！你别怕！爸来了！爸给你做主！爸一定杀了这帮畜生给你报仇！”王泽试图掰开女儿的手，声音因心痛和愤怒而颤抖。
“爸，不用你做主！”
王幻梦抱得更紧了，抬起头，脸上是一种扭曲的、近乎癫狂的坦然，
“这都是我们小孩子之间……小打小闹罢了！你情我愿的！”
“小打小闹”这四个字，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化作一道惊雷，精准地噼在王泽的天灵盖上！
他浑身剧震，整个人怔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荒谬、最残酷的笑话。
他艰难地、一点点地回过神，猛地抓住女儿的双肩，用力摇晃她，试图将女儿从这可怕的魔障中摇醒，声音带着哭腔：
“小梦！你胡说什么！你别怕！现在是法治社会！爸一定会让这帮畜生付出代价的！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爸，你别说了！”
王幻梦哭着摇头，眼神涣散，
“报警没有用的……真的没有用的……”
“怎么没用！现在全国都在严厉打击黑恶势力！他们一个人都跑不了！都得死！”王泽嘶吼着，试图给女儿，也给自己注入一丝虚假的信心。
王幻梦的下一句话，却像是一盆掺着冰碴的冷水，将他最后一丝希望彻底浇灭：
“爸，我说的意思是……这些都是我自愿的。是我……是我想要的。”
“什么！？你……你胡说！！”王泽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一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幻梦仿佛破罐子破摔，脸上浮现出一种诡异的、自我毁灭式的真诚：
“爸，其实你根本不了解我！你们从来都不了解真正的我！这才是我！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刺激！自由！无拘无束！”
“什么！？你……你疯了吗！”王泽彻底傻眼了，大脑嗡嗡作响。
这一刻，王泽才无比清晰地认识到，真正能伤害到他、让他痛不欲生的，从来不是叶凡的暴力与胁迫，而是自己亲生女儿这诛心的言语！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精准地刺进他的心口窝，然后残忍地拧来拧去，就是不拔出来，让他承受着这凌迟般的剧痛。
“不不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王泽不甘心地疯狂摇头，再次抓住王幻梦的肩膀，眼神近乎哀求，
“小梦！你告诉爸爸！是不是他们威胁你了？给你下药了？你别怕！说出来！爸爸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这帮畜生的！”
“爸，你别再自欺欺人了！”
王幻梦勐地挣脱开他的手，脸上带着一种决绝的冷漠，
“我说了，这才是真正的自我！我已经长大成人了！我有我自己的选择和生活方式！你能不能不要再在这里干扰我了！你让我觉得很难堪！”
说着，她竟然用力一把推开了王泽！
“行了，爸！你带我妈回去吧！别再管我的事了！”
说罢，王幻梦决然地转身，快步走回到叶凡身边，用一种近乎卑微的姿态，再次表明立场：
“叶先生，对不起，我爸妈他们……打扰到您了。”
王泽彻底傻眼了，呆呆地看着女儿的背影，所有的怒火、所有的力气，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抽干，只剩下无边的麻木和冰冷。
他全然没了心气，只像个木偶般，眼神空洞地看着叶凡。
叶凡笑了笑，那笑容温和，却比冰刀更冷。
他对身边的王幻梦柔声道：
“好了，小梦，你先进去玩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好的，谢谢叶先生。”
王幻梦顺从地点点头，甚至不敢再看父母一眼，快步走回了那间充满罪恶的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叶凡将目光转向失魂落魄的王泽，再次慢悠悠地开口，话语如同蘸了蜜糖的毒针：
“哦，对了，小梦啊——”
他故意提高了音量，确保门内能听到，
“要玩得开心一点哦。”
门内，传来王幻梦清晰的、甚至带着一丝谄媚的回应：
“好的！谢谢！我一定会……尽兴的！”
王幻梦关上房间的门，那一声轻微的“咔哒”落锁声，像是一把重锤敲在王泽的心口。
短暂的寂静之后，更加清晰、更加放荡的“荡秋千”声音，如同魔音贯耳，无孔不入。
这些声音，像一把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王泽的神经，磨砺着他最后残存的尊严。
它们不再仅仅是刺激，而是一种缓慢而残忍的凌迟，一点一点地，将他内心那点复仇的怒火、那点为人父的血性，彻底磨平、碾碎，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和屈辱。
一个挺大的老爷们，最终，所有防线彻底崩塌，他像孩子一样，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起来，眼泪和鼻涕混杂在一起，流进他干裂的嘴角。
王泽哭着，手脚并用地爬到叶凡脚边，抬起那张被泪水和绝望扭曲的脸，看着那个如同神祇般冷漠的年轻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放弃了所有尊严，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发出呜咽般的央求：
“叶凡……叶先生……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女儿吧……她还是个孩子啊……”
叶凡面无表情地看着脚下这个彻底崩溃的男人，缓缓在旁边一张还算干净的椅子上坐下，慢条斯理地摸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
一旁的鱼鱻䲜已经彻底适应了助手的角色，几乎在叶凡摸出香烟的同时，她便从怀里摸出一个造型极其简约、却通体散发着冷冽白光的金属打火机。
那光芒稳定而纯粹——
这是她私下花费惊人代价定制的独一款打火机，全球仅此一枚。
她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啪”一声擦出稳定而炽白的火苗，精准地为叶凡点燃了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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