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不是要打手吗？怎么又打脸？
贾东旭疼得灵魂出窍，心理防线彻底崩塌，哭嚎着指向里屋贾张氏的炕：
“有…有…我娘…我娘炕席底下…有个匣子…有钱…拿那个抵…拿那个抵啊！！”
这个时候他可管不了医院的老娘，要钱要命，那是一念之间的事儿。
要是傻柱和许大茂联起手来，把家都砸了，不也照样被翻出来么？
傻柱一愣，随即怒火更盛。
他妈的有钱还装穷？！
他一把揪起软泥般的贾东旭，
拖死狗般把他拽到贾张氏那散发着浓郁老人味和膏药味的炕前。
“掏！给老子掏出来！”傻柱将贾东旭的脑袋往炕沿上一摁。
贾东旭哆哆嗦嗦，忍着剧痛和巨大的愧疚，
手指颤抖地伸进炕席下摸索，果然摸到一个冰凉的铁皮匣子。
他闭着眼，用力拽了出来。
那铁皮匣子不小，上了锁，但锁头老旧。
傻柱抢过来，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
他眼一瞪，抡起皮带用铜扣猛砸几下，“哐当”一声，锁鼻崩飞。
匣子打开。
里面竟是摞得整整齐齐的旧币和新币，还有几张存单！
粗粗一看，绝不止一千块！
何江海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那匣钱，鼻腔里发出一声极重、极冷的哼声！
“真他妈的蠢货，人家的家底比你都厚实，开口你这白痴这几年干的好事。”
另一边，同样目睹了这一切的何雨水，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嗬！”傻柱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指着那钱，手指头都在抖，气得声音都变了调，
“贾东旭！我日你祖宗！！你他妈……你他妈家里藏着这么多钱？！
还天天舔着脸跟老子哭穷？！还撺掇易中海开大会逼老子接济你们？！
合着你们贾家拿老子的血汗钱填你们自己的肥膘？！你们还是不是人？！！”
巨大的被愚弄感和愤怒冲垮了傻柱最后一丝迟疑，
他抡起皮带，劈头盖脸地朝着贾东旭又是一顿猛抽，比刚才更狠更辣！
“黑心烂肺的王八蛋！畜生！一家子吸血鬼！骗老子！吸老子血！还骂老子是傻逼！我让你骗！我让你吸！”
贾东旭被打得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发出绝望的哀鸣。
秦淮茹瘫在炕角，看着那匣暴露出来的钱，
看着丈夫被毒打，脸上血色尽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只剩下冰冷的绝望。
完了…贾家最大的秘密，最大的倚仗，暴露了…
秦淮茹也没想到，自家的婆婆居然这么有钱！！！
何江海迈步上前，弯腰从匣子里点出六百块钱，
剩下的连同匣子直接扔回贾东旭脸上，砸得他一声闷哼。
“何雨柱，”何江海的声音如同终审判决，
“看清楚了？这就是你掏心掏肺喂了多年的邻居！记牢今天的教训！”
他转身朝外走去，留下一句：“拿上钱，滚出来。剩下的账，一笔一笔，还没算完。”
傻柱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看着地上那摊烂泥和那刺眼的钱匣，
狠狠啐了一口，抓起那六百块钱，踉跄着跟了出去。
何江海粗糙温热的大手在何雨水柔软的发顶揉了揉，力道放得极轻。
小丫头低着头，肩膀微微抽动，极力压抑着哽咽，
笔记本的纸页被她攥得发皱，上面晕开一小片模糊的水渍。
他看着那滴泪痕，心里像是被针尖不轻不重地刺了一下。
这丫头，委屈，后怕，或许还有一丝对哥哥那点不争气的怨，都憋在心里。
他收回手，转身，走回正房八仙桌旁坐下。
高大的身躯坐下，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压着一片沉沉的雷云。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砸在安静的堂屋里，“雨水，你记一下。”
何雨水猛地一吸鼻子，慌忙用袖子抹了把脸，用力过猛蹭得脸颊发红。
她捏紧了铅笔，指尖微微发白，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小爷爷，一副如临大敌、全神贯注的模样。
傻柱攥着那六百块钱，刚迈进堂屋门槛，脸上那点劫后余生、甚至带着一丝“立功”意味的讪笑，瞬间冻僵。
他的目光扫过神龛下那根漆黑油亮、仿佛还沾着自己血味的马鞭，
还有旁边那根更粗更沉的打狗棍，最后落在小爷爷那张看不出喜怒的脸上，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寒气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
“小…小爷爷…”他喉咙发干，声音磕巴，
“钱…钱我拿到了…六…六百…您…您这是要做什么？
我…我好像做的…还可以吧？
就算…就算还有错…应…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错了吧？”
他越说越没底气，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下意识地想往后退，腿肚子却有点转筋。
许大茂跟个门神似的站在门口，阎解成闻讯赶来，站在另一边。
阎解成隔空对着许大茂挑了挑眉。
许大茂还沉浸在刚刚的爽感中不能自拔，嘿嘿一笑。
而何江海的目光缓缓移过来，像两把冰冷的探针，直直扎进傻柱眼睛里。
“我刚刚揍你，”他的语气平淡得吓人，每一个字都像冰豆子砸在地上，“你的心里，一点数没有？”
傻柱被这目光钉在原地，头皮发麻。
“刚在贾家门口，秦淮茹喊你，”何江海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为什么要停？”
“老子就在院里站着！眼睛还没瞎！你都还这样！”
“何雨柱，”他身体微微前倾，“你告诉老子，你是真的没见过女人，还是骨子里就贱？！嗯？！”
最后一声“嗯？！”如同炸雷，轰得傻柱浑身一哆嗦，手里的钞票差点掉地上。
他脸涨得通红，嘴唇哆嗦着，想辩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那一刻的犹豫，那瞬间的心软，像最耻辱的烙印，被小爷爷看得清清楚楚！
何江海看着他这副怂样，胸腔里那口浊气灼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他猛地一拍桌子！
“啪！”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一下。
何雨水吓得笔尖一滑，在本子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
刘岚那姑娘！眼明心亮，手脚勤快，性子爽利！哪点配不上这个糊涂车子？！
他倒好，跟个瞎子似的！
眼睛就他妈的只会盯着那个秦淮茹！
盯着一个有夫之妇！盯着一个拿他当冤大头、吸血还骂他是傻逼的白眼狼！
“有妇之夫！人家滴两滴猫尿，说两句软话，你他妈的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连你妹妹这些年受的委屈都忘了！连老子抽断你腿的疼都忘了！！”
何江海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一句比一句狠，像鞭子一样抽在傻柱的脸上、心上。
“就你这点出息！这点定力！老子能把何家交给你？！能把雨水交给你照顾？！”
“我看你是挨得揍还不够！皮又痒了！骨头又轻了！”
傻柱被骂得彻底懵了，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惨白和巨大的惶恐。
他看着暴怒的小爷爷，再看看旁边眼泪汪汪、却努力挺直腰板拿着笔的妹妹，
巨大的羞耻和后悔如同冰水，兜头浇下，让他浑身发冷。
“小爷爷…我…我错了…”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
“我真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离她远远的…我…”
“闭嘴！”何江海粗暴地打断他，眼神冷得能冻死人，“你的保证，屁都不值！”
他喘了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目光转向何雨水，声音重新变得冷硬而清晰：
“雨水，记！”
“第一条，往后何雨柱所有工资、外快、票据，由你统管。
每月给他留一块，其余用度，必须写申请，由你点头，写明用途，你来批！”
“第二条，未经我允许，再敢跟秦淮茹有任何牵扯，被我知道一次，我打断他一条腿！两次，打断两条！三次，直接清理门户，扔出何家！”
“第三条，每天做一道菜，换着花样，一个月给雨水养胖三斤，少一两抽断一条腿！”
三条规矩，字字如铁，砸在地上都能冒出火星子。
傻柱跪在地上，听得浑身发冷，却连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腿总共就两条，要是少十两，还咋抽？
何雨水捏着笔，用力地、一笔一划地将小爷爷的话刻在本子上，也刻进心里。
半晌，何江海再次开口，“把你丫的脏手伸出来！”
傻柱满脸惊恐。
“今天就算你有进步了，但是你那下作的想法，别以为能躲过我的眼睛。”
“二十三了，你但凡像个人，什么样的媳妇你找不到？”
“今儿个，还得打你！”
“以后做人做事，留个心眼。”
噗嗤！门外许大茂憋不住笑了出来。
他是头一次见到，傻柱被收拾的这么服服帖帖。
啪！
何江海一巴掌打在傻柱的脸上。
“嗷！！”
傻柱疼的嚎了一嗓子。
傻柱：“？？？”
不是要打手吗？怎么又打脸？
可是，他嘶嘶嘶的抽着冷气，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打脸总比打手好，要是哆嗦一句，说不定还得吊起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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