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我讨!我一定连本带利讨回来!
傻柱猛地像个孩子一样,毫无形象地放声大哭起来,
眼泪鼻涕汹涌而出,哭得浑身颤抖,上气不接下气。
“小爷爷……呜呜……疼死我了……我知道错了……真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我一定改……我把钱都要回来……我以后一定护着雨水……呜呜呜……我再也不犯浑了……”
他哭得语无伦次,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里掏出来的,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痛彻心扉的悔恨。
这一次的哭,和之前在耳房里的哀嚎完全不同。
那是褪去了所有伪装、所有侥幸、所有混不吝之后,最原始、最狼狈,却也可能是最真实的忏悔。
何江海默默地看着他哭,没有阻止,也没有安慰。
只是拿起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和药膏,眼神深邃。
他知道,这顿打,这顿疼,这顿当众没脸,或许才真正开始砸进这孽畜的骨头缝里。
能不能真正醒过来,还得看他接下来的表现。
说到底,真正造成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是何大清。
为什么要这么收拾傻柱,是为了不让他的人生,跟何江海在地球上看到的那样!
仅此而已,事有轻重缓急,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修身齐家,自身不硬,怎么当家?
等傻柱哭声渐弱,只剩下抽噎时,何江海才冷冷开口,丢下一句话:
“眼泪不值钱。记住今天的疼,记住你是怎么被人当猴耍,又差点变成真瘸子的。
账,一笔一笔算清楚。
路,你自己选。”
说着何江海掏出了傻柱写的账单,密密麻麻!
何江海将那两本账簿并排放在板车边缘,氤氲水汽中,密密麻麻的字迹仿佛带着血泪。
傻柱的那本,字迹歪斜,带着挣扎和混沌,
但一条条、一件件,时间、事项、数量,竟也列得清楚。
尤其是1952年,秦淮茹刚生完棒梗不久,
“秦姐没奶水,东旭哥工资没发,借十斤棒子面(易中海在场说和)”。
这像是打开了某个闸门,之后几乎每年都有:
“1953年夏,贾东旭言老娘病重,借旧币八万元(合新币八元,全院大会后迫于压力借出)”。
“1954年初,贾东旭称无钱为秦淮茹购置月经带及红糖,借五元(二大爷刘海中在一旁帮腔,言‘工人兄弟要互助’)”。
“1955年秋,棒梗偷吃白大爷的母鸡,贾家说赔不起,易中海牵头,让傻柱‘先垫上十元’,言贾东旭下月还(至今未还)”。
……
林林总总,直至最近那“自愿”送出的三十斤细粮,粗粗汇总,竟有五百二十七元八角三分,粮食三百余斤!
这还没算上那些年被棒梗“摸”走、傻柱自欺欺人说是“老鼠偷了”的零碎吃食,按雨水估算,也有一百多斤。
而雨水的账本,则更细致、更冰冷,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每一次“帮扶”背后的推手:
“1952年冬,傻哥不愿再借粮,易中海当晚召开全院大会,主题‘团结互助克时艰’,三位大爷轮番发言,傻哥被批评‘觉悟不高’,最终借出玉米面二十斤。”
“1957年X月X日,傻哥食堂带回红烧肉,想留与我吃。贾张氏堵门哭骂,秦淮茹垂泪,易中海‘恰好’路过,言‘远亲不如近邻,柱子你是厚道人’,肉尽予贾家。当晚,我食窝头。”
“1957年X月,傻哥领定量归,显摆。棒梗辱我,傻哥欲斥,贾东旭卖惨,易中海现身,以‘教育孩子方式要温和’为由拦下傻哥,后与之笑谈离去。粮食十斤,于当日晚间被贾东旭取走。”
一桩桩,一件件,时间、地点、人物、言语,记录得清晰无比。
何雨水甚至在一旁用清秀的小字备注:
“三位大爷,一大爷主谋,二大爷从旁策应、言语压迫,三大爷算计得失、偶尔敲边鼓。”
傻柱伸着脖子,看着雨水那本账上记录的一切,
尤其是那些他选择性遗忘或模糊掉的细节,
在妹妹笔下变得如此清晰、如此刺眼,他浑身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不是委屈,是后怕,是被剥开所有伪装后赤裸裸的羞耻和愤怒!
“嗬……嗬……”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眼睛血红,猛地抬头看向何江海,
眼泪混合着澡堂的水汽滚滚而下,“小爷爷……我……我……”
他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苍白无力。
何江海合上账簿,声音平静却带着万钧之力,砸在傻柱心上,也仿佛回荡在空旷的澡堂里:
“看清楚了?记明白了?你这不叫仗义,叫蠢!叫贱!叫认贼作父!”
他指着那账簿:“易中海是主谋,拿你何家的血肉,养他看中的养老傀儡,全他自己‘道德模范’的牌坊!”
“刘海中是从犯,为讨好易中海,彰显他‘二大爷’的官威,拿你当垫脚石!”
“阎阜贵是帮凶,为点蝇头小利,算计得失,默许纵容,甚至推波助澜!”
“这一笔笔,不只是钱粮,是你何雨柱被人当傻子耍了这么多年的铁证!是你亲妹妹跟着你啃窝头受委屈的罪证!”
傻柱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丝都浑然不觉。
巨大的愤怒和被愚弄的耻辱感如同岩浆在他胸腔里奔腾,烧得他浑身滚烫。
那条刚刚接好的断腿也传来阵阵灼痛,仿佛在提醒他,再不清算,下次废掉的就不止是腿!
何江海将账簿收好,眼神冰冷地扫过傻柱:
“账,你自己记的。路,你自己选。
是继续当个缩头乌龟,拖着这条差点废了的腿,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骂你何家全是傻逼、绝户?
还是挺起腰杆,把这些年喂了狗的东西,连本带利,一笔一笔,亲自讨回来?”
傻柱猛地抬起头,脸上泪水纵横,眼神却透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凶悍和决绝,嘶声吼道:
“讨回来!小爷爷!我讨!我一定连本带利讨回来!
谁他妈也别想再占我何家一毛钱便宜!!我操贾东旭祖宗!!我草秦.......”
吼声在澡堂里回荡,带着泣血的恨意。
何江海看着他,知道这孽畜骨头里那点何家最后的硬气,总算有点萌芽的意思。
“好。”何江海只回了一个字。
只要这孽畜能去把钱要回来,那这事儿就有商量的余地。
至于最后易中海,他的路就一条,要么死要么去大西北。
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先拿这些人给傻住练练。
爷孙二人来到了澡堂门口,何江海道,“拉板车。”
说完一屁股坐在上面。
傻柱愣了一下,“小爷爷我腿还疼。”
“能走就行。”
何江海躺在板车上。
黑玉断续膏可不是白瞎的,之所以要这样,就是给他时间活血化瘀。
疼点无所谓,比起死,比起活着不如死了,不知道强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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