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书屋 > 盛唐:刘建军今天要干嘛 > 第184章 事毕,突然造访的来俊臣,上阳宫的

第184章 事毕,突然造访的来俊臣,上阳宫的


刘建军懊恼地拍了拍脑袋,悻悻然转回房间。

    李贤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心里的烦闷可算是消散了些,忍不住笑他一句:“活该!让你口无遮拦,什么蒂蔻,什么虾头的……都是些什么污言秽语?”

    “我这不是话赶话说到那儿了嘛?核心思想又没错。”刘建军没好气地坐下。

    “要想让太平从情伤和无力感里快速走出来,就得下猛药,让她把注意力转移到更宏大的目标上……比如权力,比如自我实现,只是这具体措辞……咳咳,可能稍微偏激了一点点。”

    “你那不是偏激,是惊世骇俗。”李贤无奈摇头,“罢了,婉儿姑娘自有分寸,她与太平情谊深厚,知道该如何劝解。只是希望……太平真能明白我们的苦心,而不是走向另一个极端。”

    “极端才能破局啊,贤子。”刘建军神色也正经了些,“在这洛阳城里,尤其是在你母后的阴影下,循规蹈矩只有死路一条,太平不管是走向哪个极端,对她个人而言都是好过现在的吧?总好过她终日垂泪。

    “只是另一个极端走到最后是被你母后拿捏,然后反过来成为刺向我们的利刃罢了。

    “于我们而言,不好。”

    李贤沉默片刻,不得不承认刘建军说得有道理。

    他叹了口气,将思绪拉回到眼前:“明日上阳宫之会,才是当务之急,按婉儿所说,母后是要借祥瑞之名,行舆论引导之实,而我等李唐宗室,尤其是本王与旦弟,便是她要用以装点门面的棋子。”

    “没错。”刘建军点头,“所以明天,你得演好这场戏。既不能表现得过于积极,让你母后觉得你别有用心;也不能过于消极,让她觉得你不堪用甚至心存怨怼。这个度,你得把握好。”

    “祥瑞……解释祥瑞……”李贤喃喃自语,眉头微蹙,“刘建军,你素来机变,对此可有何看法?”

    刘建军摸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祥瑞这东西,说白了就是个由头,关键看你怎么解释。同样是白雀栖于庭,你可以说是圣人德被四方,也可以说是女主临朝之兆。明日那三道祥瑞案,不管具体是什么,核心指向必然与你母后称帝的合法性有关。我们嘛……”

    他压低声音:“不妨顺势而为。”

    “顺势而为?”李贤不解。

    “对!”刘建军凑近了些,低声道,“现在的情况是你母后对你有了一些信任,咱们不妨借着这个机会多博取一些信任,我本来不是说来了洛阳后你低调,我高调么?

    “但现在,你母后信任咱们了,这个计划就可以稍稍更改一下。”

    “如何更改?”

    “明天你不仅要顺势而为,还要超预’完成!最好是要让你母后觉得你省心,更要让她觉得你贴心,甚至比她手底下那些人还好用,具体操作起来有点麻烦……

    “你母后不是要借祥瑞造势,为登基铺路吗?那你就不仅附和她,还要在她提出的基础上,把祥瑞的意义阐释得更深、更广、更得她心!”

    李贤眉头微蹙:“这……岂不是谄媚?与那些弄臣何异?况且,过度迎合,母后那般精明,岂会不起疑?”

    “非也!”刘建军摇摇手指,“我问你,你母后现在要登基,咱们还有什么办法阻止吗?”

    李贤想了想,诚实的摇头。

    如今母后已经占据了一切的优势,她现在不登基,仅仅只是为了让她的合法性和神圣性更强一些。

    哪怕舍弃这些,也顶多只是出一些类似扬州叛乱的乱子罢了,对她而言,有影响,但不大。

    “所以,咱们这就不是谄媚,顶多算是顺水推舟,最关键的是……”刘建军顿了顿,看着李贤:“贤子,咱们的目标,本就是为了让你母后登基,只有她心愿达成了,才会开始犯错。

    “她犯了错,咱们才好动手。

    “所以,为什么不干脆推她一把呢?”

    李贤瞳孔微缩,刘建军这话如同惊雷,在他心中炸响。

    他之前所思所想,更多是如何在母后的威压下保全自身,暗中积蓄力量,以待天时,可刘建军的思路,竟是主动将母后推向巅峰!

    “推她……登基?”李贤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现在的情况对咱们有利,不能再等了!”刘建军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泽:“你想想咱们手底下的人,虽然有老王这一类的年轻人,但狄仁杰呢?苏良嗣呢?

    “咱们等得起,但他们呢?

    “贤子……你也不想看到另一个刘仁轨吧?”

    提起刘仁轨,李贤心中最后的犹豫终于被斩断,点头:“那我们该怎么做?”

    “这样……”

    ……

    两人商量完明日的事宜,便一路折返回驿站了。

    虽说打了出来逛街的名目,但总不好太晚回去。

    只是两人刚回到龙门驿,驿站的驿卒便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禀道:“沛王殿下,刘长史,有位……等您二位许久了。”

    驿卒的表情有些古怪,形容不上来,似乎是来人的身份比较特殊。

    李贤心里惊讶,怎么今天这么热闹?

    当下也顾不上追问这位访客是谁了,和刘建军对视一眼,便朝着驿站房间走去。

    刚到驿站院子里,李贤就知道那驿卒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古怪了,院子里那人直挺挺站着,但他只是站着,就给人一种阴险狡诈的感觉。

    来俊臣。

    李贤与刘建军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而且偏偏是这个时候?

    刘建军眉头一挑,对李贤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即扬声道:“哟,这不是来……对了,他是什么官儿来着?”

    刘建军转头看向李贤,眼神促狭。

    但这会儿,来俊臣已经听到了刘建军的声音,转过身,目光便牢牢锁定了刘建军,竟直接绕过李贤,对着刘建军深深一揖:“刘长史……不,刘先生!救命啊,刘公!”

    李贤借机小声道:“御史中丞。”

    刘建军故作惊讶,虚扶:“来御史……这是何故?行此大礼,刘某可受不起,您如今不是……”

    来俊臣抬起头,脸上满是懊悔与惶恐:“刘公莫要取笑在下了!之前是在下有眼无珠,以致触怒天颜,被贬斥至今,在朝中已是寸步难行……如今,也只有明公能指点迷津,救在下一把了!”

    刘建军还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问:“来御史这是……怎么了?”

    看刘建军这副样子,来俊臣也知道刘建军是一定要拆穿他这层遮羞布了,于是再没隐瞒,老老实实的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原来,来俊臣之前因急于表现,罗织罪名诬告李贤,结果被武后识破其用心,认为他妄图搅乱朝局,非但没有奖赏,反而寻了个由头将他闲置冷落。

    如今他在酷吏群体中地位尴尬,往日“业绩”也因这次失手而蒙上污点,眼看就要被周兴等人彻底踩在脚下,心中如何不急?

    刘建军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同情之色,请来俊臣坐下:“来御史言重了,刘某不过一介王府属官,何德何能……”

    “明公过谦了!”来俊臣急切地打断,“明公之能,俊臣早已领教!当初明公便警示过我,可惜我……唉!如今只求明公看在往日情分上,再指一条明路!俊臣若能重回高位,必不忘明公大恩!”

    李贤心想,这来俊臣也是个人才,之前在长安的时候明明和刘建军闹过不愉快,但现在硬是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还顺势攀起了交情。

    但他没说话。

    对付这类人,刘建军显然更有经验。

    刘建军沉吟片刻,目光扫过一旁默不作声的李贤,又看向来俊臣,缓缓道:“来御史,你想重回陛下身边,甚至更得信重,并非没有办法……”

    来俊臣眼睛一亮,身体前倾:“请明公赐教!”

    “只是……”刘建军话锋一转,“此法有些险峻,需要来御史有足够的胆量和决断。”

    “明公但说无妨!如今这境地,再险峻也比坐以待毙强!”

    刘建军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你想重新获得圣心,就需要立下一个足以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的大功。如今朝中,最大的‘功’在何处?自然是为陛下清除‘隐患’。”

    来俊臣连连点头:“是极是极!可如今宗室谋反案已近尾声,周兴那厮把持着……”

    “所以,你的目标不能只盯着那些已经失势的宗室。”刘建军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你要找一个足够分量,而且……陛下或许已有疑虑,却暂时无人敢动,或者动了却效果不佳的目标。”

    “谁?”来俊臣呼吸急促。

    刘建军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吐出两个字:“周、兴。”

    来俊臣猛地一震,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周……周兴?他可是陛下如今最得用的……”

    “正是因为他得用,所以你若能找出他的问题,才显得你本事更大,对陛下更忠心!”

    刘建军语气带着蛊惑,“来御史,你仔细想想,周兴经手这么多大案,牵连如此之广,他就真的全然秉公无私?他就没有借机排除异己、中饱私囊?他就没有……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或者说……你当真以为陛下平叛李唐宗室案不会惹来其他百官不满?别忘了,这天下,终究还是李唐的天下!”

    来俊臣的眼神从震惊逐渐转为思索,最后透出一股狠厉。

    “明公的意思是?”

    “眼下周兴刚刚办完宗室案,飞鸟尽,良弓藏……对于周兴,陛下不过是借刀杀人罢了,既然人已经杀了,说不定陛下自己都已经想着除去这把刀,来以此平息众怒了……”

    说到这儿,刘建军就没说了。

    来俊臣眼中的思索神色越来越浓。

    他本就是极端利己之人,为了上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之前他与周兴同为酷吏,虽有竞争,但更多是“同僚”,如今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上这些?

    “明公的意思是……罗织……不,是查证周兴有不臣之心?”

    “具体如何做,来御史比我在行。”

    刘建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比如,你可以想办法让陛下觉得,周兴审理诸王谋反案时,或许……知道了某些关于陛下过往的、不该被外人知晓的宫廷秘辛?又或者,他私下对陛下推行的一些政令颇有微词?再或者……他家中藏有与‘李唐’相关的违禁之物?

    “总之,要让陛下觉得,周兴此人,已不可信,甚至……可能对陛下构成威胁。”

    来俊臣听得心领神会,眼中光芒大盛。

    刘建军这是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思路和借口,构陷同僚,尤其是构陷正得势的同僚,本就是他最拿手的好戏!

    “妙!妙啊!”

    来俊臣激动得差点拍案而起,他对着刘建军又是深深一揖,“明公真乃神人也!一语点醒梦中人!俊臣知道该如何做了!多谢明公指点迷津!”

    他此刻满心都是如何炮制罪名将周兴置于死地,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重获武后青睐,权势更胜从前的景象,再也坐不住,匆匆告辞离去。

    看着来俊臣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李贤这才看向刘建军,神色复杂:“你让他去诬告周兴?这……”

    刘建军慢悠悠地道:“怎么?觉得我手段卑劣?”

    “周兴亦是酷吏,死不足惜。只是……来俊臣此人心狠手辣,若真让他借此翻身,恐怕……难不成你打算把他招揽?”

    “不行?”刘建军反问。

    “你若说行,自然是行的……只是,我见着这人,总觉得有些厌恶罢了,你若是要招揽他,尽量别让他在我眼前晃悠……”

    李贤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建军打断:“行了行了,不是跟你说过么,这人是养不熟的狗,招揽他?我脑袋坏了!”

    刘建军嘿嘿一笑,道:“就是试探试探你。”

    李贤恼怒。

    但刘建军又恢复了郑重的神色,道:“贤子,你记住,对付恶人,有时候就需要用更恶的人。周兴和来俊臣,都不是好东西,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岂不省了我们的事?更何况……”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莫测高深:“我这也算是……提前排演一出请君入瓮的好戏了,来俊臣用我教他的法子去对付周兴,嘿嘿,这因果,妙不可言啊。”

    “请君入瓮?”李贤对这个词感到陌生。

    “以后你就知道了。”刘建军没有解释,只是拍了拍李贤的肩膀,“好了,闲杂人等都打发走了,咱们早点休息,顺便商量商量明天帮你母后把祥瑞吹出花来的事儿还有没有什么补充的。”

    ……

    翌日,上阳宫,观澜殿。

    晨曦微露,宫阙巍峨。

    巨大的宫殿依洛水而建,在初升的朝阳下流光溢彩,汉白玉铺就的宽阔御道一直延伸到殿前广场,两侧禁军甲胄鲜明,持戟肃立,气氛庄严肃穆。

    李贤身着亲王常服,在引礼官的引导下沿着御道而行。

    刚一入殿,便被眼前的景象所摄。

    这阵势,几乎比父皇在位的时候还要隆重。

    整个观澜殿内空间极其开阔,文武百官、宗室亲贵、各州都督刺史以及四方外戚代表,皆按品秩班列,衣冠济济,缨绂缤纷,人数之多,几乎填满了这巨大的殿堂。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全场。

    果然,在御阶之下最靠近龙椅的位置,他看到了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他的弟弟,当今名义上的皇帝李旦。

    李旦身着皇帝衮服,却并未端坐于正中的龙椅,而是坐在稍侧一些的御座上,神情平静得近乎漠然,眼神低垂,仿佛眼前这盛大喧嚣的场面与他毫无干系。

    那身象征至高权力的衮服穿在他身上,只显得空旷而沉重。

    李贤心中一阵刺痛,随即压下。

    他注意到,宗室席位的区域明显稀疏了不少,许多熟悉的面孔已然不在,想必是在李贞父子谋反案中或死或囚。

    留存下来的宗室成员个个面色凝重,眼神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惶恐与谨慎,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外戚席中,反倒是站满了武氏子弟,如武承嗣、武三思等人,意气风发,顾盼间颇有得色。

    各州都督、刺史们身着各色官袍,肃立其中,他们代表着帝国的疆域与权力网络,此刻都屏息凝神,等待着那位真正主宰者的到来。

    “神皇陛下驾到!”内侍尖亮的唱喏声划破殿内的寂静。

    霎时间,钟磬齐鸣,雅乐奏响。

    所有在场之人,包括皇帝李旦,皆迅速起身,躬身垂首。

    武后在一众宫女宦官的簇拥下,自殿后缓步而出。她今日未着皇后服饰,亦非太后常服,而是一身特制的、介于帝王与后服之间的明黄色礼服,上绣金凤翔天,日月同辉,庄重华美,威仪天成。

    “臣等参见神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朝拜声在殿中回荡,声震屋瓦。

    李旦亦在此时,随着众人一起,向自己的母亲躬身行礼。

    李贤心里茫然。

    万岁,万岁,万万岁?

    礼官没教过这个啊!

    ……

    (本章完)


  (https://www.02shu.com/5033_5033045/11110968.html)


1秒记住02书屋:www.02shu.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02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