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摘豆角
热水冲下去，花香混合着蜜香立刻飘散开来。
“奶奶，这得晾好久才能喝吧？”
二妞眼巴巴地看着那壶热茶，有点急不可耐。
“等它自然凉太慢。”
林禾有别的办法。
“大山，你去蓄水池打一盆凉水来。”
蓄水池的水是从山中的石缝中流下来的山泉水。
透亮又清凉！
林禾将装着金银花茶的陶壶坐进凉水盆里，“这样隔水镇着，凉得快。”
果然，没过多久，壶壁就挂上了冰凉的水珠。
林禾倒出一碗，递给二妞，“慢点喝，去去火。”
二妞接过碗，咕咚咕咚就喝了大半碗，咂咂嘴。
“甜！还凉丝丝的，好喝！”
那点因为起泡带来的烦躁似乎都被这碗甜凉的茶水浇熄了。
大妞也默默喝了一碗，王三娘和沈大山也跟着分喝了，从嘴到胃仿佛吹进一阵凉风，都觉得畅快了不少。
喝过凉茶，洞内的闷热似乎也散了些。
一家人在草席上或坐或躺，外面树上有几只知了，嘶力竭的鸣叫。
山洞附近都是松树和柏树，知了的数量不多，但仅有的几只，叫声却震耳。
约莫申时末，太阳的威力终于减弱，光线变得柔和，在山林间投下长长的影子。
洞外吹进来的风也带上了些许凉意。
“起了起了。”林禾拍拍手，“趁这会儿凉快，去把地里的辣椒和豆角摘了。”
一家人应声而动。
沈大山拎起几个大筐，王三娘拿着草篮，大妞二妞也挎上自己的小篮子，跟在林禾身后。
辣椒地就在豆角地上面。
时隔几天再来，辣椒地里已经是一片灼目的深红。
植株不高，但枝杈繁茂，上面密密麻麻地缀满了细长的辣椒。
它们不再是青涩的硬挺，而是完全成熟后的饱满与微垂。
颜色是那种极其正点的深红，油亮亮的，在夕阳下仿佛要燃烧起来。
林禾看着这一片红，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辛辣又鲜活的气息，吸一口都觉得提神醒脑。
“嚯！这辣椒可真带劲！”
沈大山抹了把脸上的汗，将手中的大竹筐放了两个在旁边，提着一个较小的往地里走。
他大手一伸，小心翼翼地避开辣椒叶，捏住辣椒的根部，轻轻一掐，便摘下一个，扔进挎着的竹筐里。
沈大山的动作虽不如女人家细腻，却也尽量放轻了，怕碰掉了旁的花苞或小椒。
免得影响之后辣椒地里的辣椒结果。
这些开花的或者长了小椒的辣椒苗，往后还能再结一茬辣椒。
王三娘跟着进去，她心更细，专挑那些红透了，品相好的摘，手指翻飞，动作又快又准，掐下的辣椒整齐地落入篮中。
她时不时提醒一句，“当心点，别把枝子扯坏了。”
大妞安静地跟在娘亲身边，学着样子，仔细地寻找采摘，小脸上满是认真。
她上次被辣椒辣过一次眼睛，这次不敢再乱动，规规矩矩摘了辣椒就放进自己的小竹篮里。
二妞则活泼得多，在垄沟间穿梭，看到特别长的就惊喜地低呼。
“哇！这个好长！”
她下手却没个轻重，有时连带叶子一起揪了下来，被林禾伸手拦住。
“慢点儿，掐根就行，叶子揪了可惜。”
林禾自己也弯着腰，手法利落。
她不只是摘，还会顺手清理掉一些枯黄的叶片，或者将过于拥挤的枝条稍稍分开些。
这辣椒长得好，晒干了磨成粉，或是做剁辣椒，够吃一年了。
想着以后的剁辣椒拌饭和剁辣椒拌面，她手下动作更快了些。
一家人一起干活，人多力量大。
莫约一个时辰，几个筐底就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红辣椒，色泽浓烈，辛辣味愈发浓郁。
摘完了辣椒，一行人又转到旁边的豆角地。
豆角藤比之前更加郁郁葱葱，那些原本纤细的豆角如今都已长得十分争气。
一条条翠绿饱满，从藤叶间垂挂下来，差不多有小孩手臂那么长，捏上去硬邦邦的，里面豆粒鼓胀。
“和上次比起来长了不少，正好能摘回去。”
林禾满意地看着。
摘豆角的声音和摘辣椒不同，是更清脆的“啪嗒”声，伴随着豆角被掐断时微微迸溅的汁液清香。
沈大山负责将大家摘下的豆角归拢到最大的竹筐里。
他看豆角太多，容易压坏，便干脆就地取材，扯了几根柔软的草茎。
将豆角一小把一小把地捆扎起来，再整齐地码放进筐。
这样既整齐又不容易折断。
林禾看着，点头赞许，“这法子好！”
和从前相比，沈大山不仅心细了不少，人也更加机灵，像是终于开窍了。
王三娘和大妞二妞也跟着捆扎，效率高了不少。
吹着山风，一家人默契配合。
很快就把几个大竹筐装得满满当当，翠绿的豆角捆扎得整整齐齐，看着就喜人。
趁着王三娘几人在码豆角的时候，林禾的目光被下面的丝瓜地吸引。
丝瓜藤长得越发粗壮，藤上的丝瓜也从小臂大小长成大臂一般粗。
几条老丝瓜悬挂在藤上，外皮已经从青绿变成了枯黄色，甚至有些发灰。
林禾特意留在藤上用来作种子的。
老丝瓜的表面摸上去干燥粗糙，掂量着也很轻，里面还有籽粒晃动作响。
她走过去，摘下了五六个最老最干的丝瓜，长度都差不多有她的手臂那么长。
“这些留着，里面的籽是好种子，来年开春还能种。”
日头又西沉了几分，晚风带来更深的凉意。
沈大山站在上面喊林禾。
“就来！”
林禾把老丝瓜抱在怀里，三步并做两步往上走。
“娘，这丝瓜瞧着够长啊！扯出来的丝瓜瓤肯定也多！”
王三娘看到老丝瓜，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平时她做饭的次数最多，洗碗、刷锅虽然不是她一个人承担，但也是她洗的次数最多。
丝瓜瓤和容易弄伤手的竹刷相比，更加柔软，也不容易从手中滑脱出去。
无论是洗碗还是洗锅都更加方便。
林禾闻言，对王三娘开口：“回去我把丝瓜破开，多做几个丝瓜瓤，还能换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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