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傲慢无礼

君士坦丁堡的王宫深处，年轻的皇帝约翰二世正伏案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政务文书。即位不过数年，他继承了其父阿历克塞一世光复帝国疆土的雄心，也背负起了维系这个千年帝国在四面楚歌中艰难求生的重担。

几年前，那场震动东西方的第一次十字军东征，虽成功从塞尔柱突厥人和法蒂玛王国（埃及）手中夺回了圣城耶路撒冷，十字军胜利后对耶路撒冷血腥屠城，其残酷至今仍为伊斯兰各方所铭记。

战争的目的达到了，但战争远未结束。新建立的、孤悬于东方的十字军国家，尤其是耶路撒冷王国，时刻面临着周边伊斯兰势力的反扑。

作为东方基督教的守护者及十字军东征的发起方之一，拜占庭帝国不得不屡次应求派出援军，耗费着本已捉襟见肘的国力。

约翰二世凭借十字军东征带来的战略喘息之机，正努力整顿内政，并试图在小亚细亚方向继续扩张，收复失地。

他刚刚批阅完一份关于帝国东部兵力调动的奏章，揉了揉眉心，思考着如何应对威尼斯商人在帝国境内日益膨胀的经济特权问题。

就在这时，议事厅厚重的橡木大门被猛地推开，宫廷总管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他甚至来不及行礼，声音因极度的惊恐而尖锐变形：“陛下！不好了！城外……金角湾港口……来了一支从未见过的舰队！他们的军舰……巨大无比，如同山峦，船身……船身似乎是钢铁筑造的！上面冒着黑烟！上帝啊，我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怪物！”

“什么？！”约翰二世闻言，霍然起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钢铁战舰？冒着黑烟？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甚至顾不上皇帝的威仪，赤着脚，穿着便袍，如同一个受惊的普通人，跌跌撞撞地冲出议事厅，奔向宫殿最高处的观景露台。

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到露台边缘，手扶冰凉的大理石栏杆向外望去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几乎停止呼吸。

在蔚蓝的金角湾入口处，静静地停泊着十艘庞然大物。还有十几艘小船。船身远超任何罗马桨帆船或北欧长船的钢铁身躯，在阳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芒。

高大的烟囱喷吐出的浓黑烟柱，仿佛地狱的旌旗。侧舷那一排排整齐的、黑洞洞的炮口如同巨兽狰狞的利齿。这些战舰与拜占庭海军所熟悉的船只相比，就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海……海上的堡垒……钢铁的堡垒……”约翰二世喃喃自语，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无法理解是什么样的力量能让如此沉重的钢铁漂浮在海上，并能驱动它们航行。

紧接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取代了最初的恐惧。他猛地一拍栏杆，震得手掌发麻，

对着港口方向和更远处隐约可见的海军基地怒吼：“废物！威尔无能！敌人，不知是哪里来的敌人，都已经跑到我们家门口，把利刃对准了我们的心脏！帝国的海军呢？岸防的哨兵呢？都睡着了吗？！竟然让这样一支庞大的舰队毫无预警地抵达这里！这是彻头彻尾的渎职！”

约翰二世气得浑身发抖，心跳急剧加速，一阵眩晕袭来，身体不由得晃了晃。旁边的宫廷总管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扶住皇帝的手臂：“陛下！请保重身体！请息怒！”

约翰二世依靠着总管的搀扶，才勉强站稳。他死死地盯着海面上那些沉默的钢铁巨兽，巨大的压力让他感到窒息。他内心深处最恐惧的念头是：“上帝保佑，希望这些东西不是该死的伊斯兰异教徒弄出来的新武器……如果是那样，君士坦丁堡……罗马帝国的千年基业……”  他不敢再想下去。

就在拜占庭宫廷陷入一片恐慌和混乱之际，一名传令兵急匆匆跑上露台，单膝跪地禀报：“陛下！港口来报，那些……那些巨舰上放下了小船，有几个人正朝着港口驶来。他们打着奇怪的旗帜，穿着奇特的华丽服饰，看起来……不像是萨拉森人（阿拉伯人）的打扮。他们声称是来自一个叫做‘大明’的帝国使者，请求觐见陛下，商谈……商谈贸易事宜。”

“大明？贸易？”约翰二世愣住了。这个名称对他而言完全陌生。不是阿拉伯人，也不是西欧的十字军盟友，更不是北方的蛮族。一个来自遥远东方，从未听说过的帝国，带着如此恐怖的武力，来到君士坦丁堡，只是为了……贸易？

惊疑不定中，约翰二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无论来者是敌是友，无论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此刻都必须谨慎应对。他深吸一口气，对总管吩咐道：“传令下去，以最高的外交礼节接待这些……‘大明’使者，带他们去接待外宾的宫殿。召集御前会议，所有重要大臣立刻入宫！快！”

不用约翰二世吩咐，机灵的大臣们已经赶到了王宫，国王之手，财务大臣，海军大臣，纷纷到场。

大明使者张方手握节杖，在拜占庭官员的带路之下来到了君士坦丁堡。

张方是第一次当使者，但是作为明使的作风自己已经有所耳闻，就是要精神点，别丢人就行。  拜占庭王宫之中，张方抬着头，目不斜视，走入大殿。殿内一群金发碧眼的白人好奇的看着自己。

主座之上，一位黑色头发的青年男子看着下方黑发黑瞳孔，穿着华丽衣衫的男子，也是好奇，“大明使者，你真是来自东方？”

张方冷哼一声，大声吼道，“大胆，我身为大明使者，代表天子，你这个下国君王还敢坐着，还不快过来拜见天子，你不尊重我大明天朝，是要与我们开战吗？”

宫廷侍卫闻言，拔出一半的宝剑，这个人居然敢侮辱皇帝陛下。

约翰二世  闻言，一脸懵逼，碧绿的眼睛带着怒火，咬牙切齿，“你大明也太嚣张了，你不过是个使者，怎么敢让我拜见？”

张方会当地语言，交流无障碍，傲气的道，“我大明有一亿两千万人口，麾下附属国五十多个，你这样的小国在大明眼里就是个中等国家，你拜占庭国王算什么，就算你们十字军与阿拉伯人绑在一起也不是大明的对手，你不愿参拜大明，是要与大明开战吗？”

约翰二世是个聪明的人，听到使者这语气，不像作假，大明有一亿多人口，下面附属的小国有几十个，一时间也是惊疑不定，要是真的，这家伙不会就是故意激怒自己，想要大明开战吧，不行，不管真假，不能冲动，先不管其他，光是港口的恐怖战舰就能覆灭拜占庭的海军。

约翰二世笑道，从王座之上起身，来到张方面前，对着大明使节鞠躬行礼，“拜占庭皇帝约翰二世，参见大明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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