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正式交易

杨林端详着手中那份以中文和拉丁文双语书写的臣服国书，字迹工整，条款清晰，末尾盖着约翰二世的皇室印玺，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有了这份文书，此次西征便算是收获不菲，功绩簿上又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他抬头看向面前神色复杂的约翰二世，朗声道：“约翰国王，本将军看到了你的诚意。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日后便是我大明的一份子了，陛下定不会亏待于你。”

长着典型罗马人黑发、面容轮廓分明却难掩憔悴的约翰二世，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杨将军深明大义，快请入内，我已命宫廷准备了最丰盛的晚宴，为将军及诸位勇士接风洗尘。”

杨林艺高人胆大，并未多疑，只点了百名最精锐的亲兵随自己入宫，同时严令副将率领主力在皇城外围严密驻守，控制各处要道，以防这位新降的国王狗急跳墙，耍什么花样。

皇宫宴会厅内，烛火通明，却弥漫着一种异样而尴尬的气氛。

长长的餐桌上摆放着银质餐具，一些衣着华丽、但在他看来颇为“暴露”的拜占庭贵妇穿梭其间。几位身着低胸束腰宽大裙装、有着金色长发和碧绿眼眸的贵妇，试图用大胆而妩媚的眼神向这位东方征服者传递讯息。

杨林正襟危坐，面不改色，对眼前晃动的异域风情视若无睹。

身边的翻译张方凑近些，带着促狭的笑容低语：“将军，瞧这几个番邦女子，倒是别有一番风味，这身段……嘿嘿，要不晚上让那约翰安排两个，伺候将军安寝？”

杨林眉头微皱，瞥了张方一眼，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胡闹！此等蛮夷女子，看似肌肤白皙，实则身上一股子未曾开化的膻味，实在难以下咽！我等身负皇命，岂可沉迷于此？”

“是是是，将军教训的是，是卑职失言了。”张方连忙收敛笑容，不敢再多嘴。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约翰二世，见这位大明将军对美色诱惑毫不动心，心中不禁大为失望。

这几名贵妇都是他精心挑选，在帝国境内以美貌著称的伯爵夫人，没想到对方竟连正眼都不瞧一下。无奈之下，他只得吩咐侍从正式上菜。

当一道道所谓的“宫廷盛宴”被端上来时，杨林看着眼前的食物，几乎难以掩饰眼中的诧异与嫌弃。

除了些生菜叶子和时令水果拼盘，主菜便是大块的烤肉，而且火候掌握得极差，许多肉块切开还带着血丝，半生不熟。调味也极其简单粗糙，与他习惯的精緻中餐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国王……平日过的就是这等日子？”杨林心中暗忖，随意动了几下刀叉，便兴致缺缺地放下了。

用餐至半，杨林决定不再浪费时间，直接切入正题。

他擦拭了一下嘴角，看向约翰二世，正色道：“约翰国王，实不相瞒，本将军此次奉命西来，除了宣示大明国威，也带来了我大明的特产——上等的丝绸、精美的瓷器和香醇的茶叶，旨在与西方各国贸易。

如今你既已臣服大明，便是自己人，我大明对待自己人，向来优渥，价格方面，自然会给你优惠。”

此言一出，约翰二世原本有些阴郁的脸上顿时绽放出光彩。

东方的丝绸，尤其是象征罗马皇室尊贵的紫色丝绸，在西方价比黄金，是顶级贵族彰显身份的标志；那些光滑如玉、绘着精美图案的瓷器，以及神秘而提神的茶叶，无一不是让西欧贵族趋之若鹜的奢侈品。

若能垄断这批货物的贸易，其中的利润足以让他缓解眼下拮据的财政。

他立刻激动地回应：“将军阁下请放心！您这次带来的所有货物，我拜占庭……全都要了！价格绝对让您满意！”约翰二世仿佛已经看到威尼斯和热那亚那些商人捧着金币求购的场景。

“你先别急，”杨林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道，“货物之事好说。本将军还有另一件要事。我大明疆域万里，新近开拓之土更是沃野无边，急需大量劳力开垦耕种。

听闻你们此地，以及南方非洲，有大量的白奴与黑奴。我大明愿意以每名青壮奴隶五两银子的价格收购，人数……不限！”

“五两银子一个？人数不限？”约翰二世闻言，眼睛瞬间瞪大，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在拜占庭乃至整个地中海世界，奴隶贸易本就是常态，战俘、债务奴、从非洲贩运来的黑奴来源广泛，成本低廉。

他正愁国库空虚，找不到稳定财源，没想到大明居然愿意出如此“高昂”的价钱大量购买这些“消耗品”！这在他眼中，简直是天降横财，人傻钱多！

约翰二世强压下心中的狂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好！将军阁下果然快人快语！只要您信守承诺，这奴隶贸易一事，就包在我身上！我拜占庭王国定会竭尽全力，为大明筹集足够的劳力！”他已经开始盘算如何联络盟友，对埃及的法蒂玛王朝开战，这些异教徒，俘虏就是天然的俘虏。

第二日，金角湾码头。

当一艘艘明军军舰打开舱门，将一箱箱、一捆捆的货物搬运上岸时，那堆积如山的景象让亲自前来验货的约翰二世看得目瞪口呆。

光滑绚丽的丝绸在阳光下流淌着华彩，洁白莹润的瓷器堆积如山，散发着清香的茶叶木箱更是数不胜数。他粗略估算，这批货物的价值恐怕要接近数百万两白银！

巨大的喜悦之后，便是现实的窘迫。他的财政大臣，一位名叫佛洛伊、胡子花白、侍奉过两代皇帝的老臣，愁眉苦脸地低声禀报：“陛下，我们的国库……即便将所有金银算上，也远远不够支付这批货物的款项啊……”

约翰二世闻言，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心中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这批货利润巨大，不可放弃。

就在这时，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幕的杨林，微笑着走了过来，语气“慷慨”地说道：“约翰国王，看来你一时周转有些困难。无妨，我大明对待藩属，向来体恤。这批货物，你可以先提走。”

约翰二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杨林话锋一转：“不过，货款需以奴隶抵扣。按照我们约定的价格，五两银子一丁壮奴。你需尽快组织人手，抓捕、购买奴隶，运抵港口。每送来价值相应的奴隶，便抵消一部分货款。如何？”

这无异于雪中送炭，又给了约翰一条源源不断的生财之道！约翰二世激动得几乎要握住杨林的手，连声道：“将军阁下！您……您真是慷慨大方！是我拜占庭……不，是我约翰永远的朋友！请放心，奴隶的事情，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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