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这一系列惨案的真正推手？
虽然心中吐槽不已，周川白却并没有打断情绪酝酿得非常到位的赵铁柱。
毕竟……这大概率是林彦留给他们的“馈赠”。
万一他打断了赵铁柱越来越上头的情绪，他从此直接开始闭口不谈了，这场审讯不就大概率得碰钉子了么！？
赵铁柱显然很享受他们的安静旁观，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们，自顾自地讲述着他自认为完美的杀戮计划：
“但清风小镇的奇葩习俗不止这么一两个，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在小鱼最后的时间里好好陪伴过她后……我想要正式进入这个山村，只能入赘进来，成为某个女人的丈夫。”
“为了报仇，我勾搭了一个寡妇。”
“慢慢的，我从她那了解到越来越多的东西……”
“最重要的就是——没有正当理由擅自离开这里、一直不回来的人，会受到山神的诅咒。”
“整个清风小镇的人，无一例外，必须用尽一生去供养这片山川，才能……才能福泽双全。”
“每过五年，小镇里就要选一个年龄合适的未婚女人，将她生祭给山神。”
“她说，只有这样，小镇才能风调雨顺、不受邪祟侵扰。”
“只有按时献上祭品，让未婚的女人血液流尽，这片土地、这两位执掌小镇居民生杀大权的山神，才不会发怒，不会降罪于人。”
说到这儿，赵铁柱“呵呵呵”地笑出了声，面上满是嘲讽：
“未开化的愚昧刁民。”
“既然他们觉得，山神会发怒，曾经被生祭的厉鬼会回来寻仇……”
“那我就满足他们！”
“我学的是化学类专业，做下这一切简直轻而易举。”
“蝴蝶……蝴蝶是小鱼最喜欢的东西。”
“既然小鱼不能自己亲手报仇，那我就用她最爱的蝴蝶，将害死她的人，一个一个的送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真是蠢啊！”
“治安员都劝了那么多次，他们也不肯搬走，一个个的全都留在这儿……等着我挨个去杀！”
“哈哈，小鱼……”
“我帮小鱼报仇了！”
赵铁柱一边笑，一边抬头直直地对上周川白的眼睛，很是自豪似的：
“除了几个腿脚不利索的老人，清风小镇的活口，都被我杀完了。”
“我把炸药塞他们肚子里的时候，这些蠢货才告诉我——”
“小鱼的奶奶早在两年前就去世了，他们分了她家里所有能用的东西，尸体往神庙外面的山坡上一丢，就没再管了。”
“他们瓜分着小鱼每次寄回去的钱，还惦记着小鱼的命，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借口……一切都是借口……都是他们骗小鱼回去送死的借口！”
“……呃……”
赵铁柱深吸了好几口气，疯疯癫癫的神色终于被哀戚取代：
“可怜我的小鱼……最后就只能和我说那么几句话。”
“那么好的……那么好的她啊，都到了最后一刻，她也在说‘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她，是我……是我对不起她啊，我没用……我不够坚持……”
“我该和她一起回去的，也许，也许她就不会死了！”
“……”
周川白贴心的给李晓生留了记录的时间，待到赵铁柱的情绪也平复得差不多后，才继续询问：
“你杀死清风小镇的居民后，尸体是怎么处理的？”
“埋了。”
赵铁柱依然坦诚的过分，也不知道是大仇得报后已经心灰意冷，还是林彦下的药太猛，这会儿的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犹豫：
“脑袋割下来，放到涴洄井里了。”
“我要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永远……替曾经愚蠢的行为忏悔！”
“其他的，基本都炸碎了，我收拾收拾，全都埋到了花田底下。”
这倒是能和任燕君指挥着挖出来的东西，完全对应得上。
周川白唇角微抿，语气不由得有些凝重：
“那些信号屏蔽器、金属桩、化肥、黑火药，也全都是你为了复仇做的？”
“是。”
赵铁柱回答得几乎不假思索：
“我可是学化学的，为了考前能辅导小鱼的功课，她的专业课我也学过。”
周川白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轻点桌面，眸色晦暗不明：
“那么……你是在什么地方提取的黑火药？”
根据任燕君那边发来的现场勘察结果可以得知，虽然他们在民房地窖中发现了大量的化肥，和一些黑火药；
但翻遍整个清风小镇，却没有找到提取黑火药的场地、工具和设备。
这种东西不可能凭空出现，更不能说只要买了一大堆化肥，那就能“点石成金”——
只要稍微摸一摸化肥袋子，里面的东西就表示“我想开了”，然后自动变成黑火药。
这合理吗？
现实生活中能存在吗？
小说都没这么离谱的吧？
“……”
这次，赵铁柱又沉默了一下，才给出回答：
“我没有。”
“黑火药……不是我提取的。”
周川白、李晓生：？
不止他们懵了，监控室内的张灵熙和宋小凡也呆了一下。
哥们，你说的话前后矛盾了你知道吗？？
周川白眉头一皱，刚想继续追问，让赵铁柱露出更多破绽，他已经主动娓娓道来：
“我确实是学化学的，但提取黑火药的水平不如别人，稍有不慎还会先把自己炸了。”
“所以，我委托了其他人。”
“我买原材料，放在小镇外面的一个山洞里，他会自己挑时间取走，然后在三天后，把黑火药也放在那。”
“我们是很单纯的合作关系。”
听了这话，周川白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是谁？你们是从什么渠道认识的？认识多长时间了？你找他买了多少黑火药？”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一直都是他主动联系我……”
赵铁柱垂下脑袋，在话题从“小鱼”身上偏离后，他的精气神少了一大半，像个拼命吊住最后一丝光与热的残烛：
“每次他联系我的时候，我的手机就会自己弹出一个网站，等我们的交谈结束，这个网站又会自己消失，我找不到任何痕迹。”
“渠道……渠道是，网上。”
“在我反复观看黑火药的提取过程时，他就找到了我。”
“时间差不多有三个月了吧？”
赵铁柱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
“从我开始勾搭那个寡妇，进行复仇的时候，他就在指导我怎么合理合法的，大量购买化肥了。”
“数量，我有点记不清了，反正……我是用不完的用、可以随心所欲的炸碎那些试图抓我的家伙。”
周川白：……
那肯定不止10斤了吧？
按照花国现行的法律，10斤黑火药就能吃上热乎乎的枪子儿了。
可现在更重要的问题，显然不是这个人卖了多少、怎么卖的、还卖给了谁，而是——
他是谁？
他会不会就是这一系列惨案的真正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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