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集：代码渔获

“噼啪  ——！”

归墟之门的裂缝突然炸开刺眼的白光，少年墨的星骸躯被冲击波掀飞三米，因果钓竿的光链却在此时自动绷紧，像嗅到血腥味的猎犬般直指裂缝深处。刚才亚当解体产生的能量乱流还在虚空中翻滚，那些被撕碎的墓碑碎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组，在门内织成道闪烁的光网  ——  那是创世代码的薄弱点，也是他唯一的机会。

“老东西藏的底牌够狠啊。”  少年墨抹掉嘴角的星尘血沫，星骸掌突然攥紧钓竿，“把创世神当鱼钓，这操作能上宇宙头条了吧？”

因果钓竿的光链突然渗出暗金色的液体，顺着裂缝钻进归墟之门。他能感觉到钓线末端传来熟悉的悸动，与当年在时间炉心淬炼定命竿时的手感如出一辙，只是这次的  “鱼”  更沉、更烫，像握着团正在爆发的恒星。

“给我  ——  出来！”

随着一声暴喝，光链猛地绷成直线。归墟之门的裂缝突然扩大十倍，无数段闪烁的创世代码从门内喷涌而出，在虚空中组成巨大的螺旋。而光链末端，正挂着个拳头大小的发光胚胎  ——  纯能量构成的躯体里，蜷缩着个金蓝瞳孔的婴儿虚影，脐带处还连着段透明的代码链。

胚胎接触到外界空气的刹那，突然发出响彻宇宙的啼哭。

这声啼哭没有声波，却直接震碎了三颗殖民星的防护罩；没有能量冲击，却让归墟之门周围的时间流出现褶皱。最震撼的是虚空中突然浮现的青铜法典虚影，原本泛黄的书页自动翻到空白页，用金光写出行新的条文：

第零定律：文明存续高于一切戒律

“这是……”  少年墨的星骸眉骨突然刺痛，翡翠铃印记传来灼热的提示，“把所有规则踩在脚下的终极法则？”

发光胚胎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突然张开双臂。周围正在重组的墓碑碎片瞬间停止运动，那些被机械族摧毁的碳基城市虚影从碎片里浮出，与机械族的工厂残骸在虚空中交织成平衡的图案  ——  就像老渔夫日记里画的  “渔猎与耕种共生图”。

“有意思。”  少年墨刚想凑近看看这创世神胚胎的模样，因果钓竿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

光链上的刻度正在疯狂跳动，每跳一下，远处的墓碑牧场就有块墓碑化作飞灰。他这才发现，钓竿的能量源正在自动切换，从他的星骸躯转向那些文明墓碑，而胚胎的光芒强度，恰好与墓碑的消耗量成正比。

“玩我呢？”  少年墨看着第三十七块墓碑湮灭，突然想起老年墨的警告，“维持这小祖宗一秒，就得烧一个文明的历史？”

胚胎突然对着他咯咯直笑，金蓝瞳孔里映出恐怖的画面：无数个时间线中，他为了保住胚胎，眼睁睁看着墓碑牧场全部湮灭，最后因失去  “历史教训”  的约束，自己的因果钓竿变成了新的噬水锁，将整个宇宙困在永恒的循环里。

“又是悖论局。”  少年墨咬碎牙花子，星骸掌的皮肤开始剥落  ——  他正强行切断钓竿与墓碑的能量连接，“就不能给条简单点的路走？”

就在这时，归墟之门的裂缝里突然伸出无数只透明的手。

初生水母群的触须组成保护罩，将胚胎围在中央，它们的囊泡里渗出绿色的能量，暂时接替了墓碑的消耗。但少年墨能看到，水母们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显然这种消耗对它们同样致命。

“旧神给新神续命？”  他突然明白创世代码裂缝的真正含义，“你们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胚胎的脐带代码链突然延长，缠上少年墨的因果钓竿。光链上的警报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段流动的文字：“平衡不是取舍，是共生  ——  就像鱼竿与鱼线，墓碑与火种。”

少年墨的星骸躯突然一震。

他看着那些正在湮灭的墓碑，突然发现每块碑消失前，都会射出道金光钻进胚胎体内  ——  那是文明最核心的生存智慧，不是被销毁，而是被传承。而胚胎反馈给墓碑牧场的，是股柔和的能量，让那些原本记录着  “毁灭”  的碑文，渐渐浮现出  “重生”  的纹路。

“原来消耗不是消失……”  他的金蓝瞳孔亮起，突然将钓竿往归墟之门里一送，“是给文明找个新家！”

胚胎的光芒突然暴涨，脐带代码链顺着钓竿爬向少年墨的星骸躯。当代码钻进他心脏的瞬间，整个宇宙仿佛安静下来  ——  他能听到所有文明的心跳，看到碳基与硅基在废墟上共建的城市，甚至能触摸到那些早已湮灭的种族留下的温暖记忆。

就在这时，胚胎的金蓝瞳孔突然闪过道黑影。

少年墨的神经索瞬间绷紧  ——  那影子与归墟之门裂缝里的创世代码同出一源，却泛着与轮回钩相同的暗金色。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胚胎的小手突然攥紧，掌心浮现出个微型的墓碑牧场，而牧场中央的钓台上，坐着个看不清面容的垂钓者，手里的鱼竿正对着他的星骸躯。

因果钓竿突然自动抬起，光链末端的鱼钩转向胚胎，钩尖闪烁着  “必然捕获”  的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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