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鹭岛暗涌与船王影

“厦门水上警察的老郑说，‘船王’林啸坤今晚要在鼓浪屿的菽庄花园办寿宴，来的都是东南亚的‘大人物’。”洪飞摊开鼓浪屿地图，指尖在菽庄花园的位置画了个圈，“老郑特意交代，这林啸坤表面是船运大亨，背地里干的全是走私勾当，船上的集装箱，十有八九藏着见不得光的东西。”

王小宇捧着杯冰茶，吸管戳得杯子“当当”响：“洪队，咱们混进去当服务生？我在警校学过托盘，保证不露馅。”

“别胡闹。”李梅敲了敲他的额头，“老郑说林啸坤的保镖都是退役特种兵，查得比机场安检还严。咱们的身份是‘文物鉴定专家’，受主办方邀请来给寿宴上的‘藏品’掌眼——这是老郑好不容易打通的关系。”

老周正对着镜子摆弄西装领带，打得歪歪扭扭：“这西装勒得慌，还是警服舒坦。飞哥，你说林啸坤会不会把走私的文物当‘寿礼’摆出来？要是能当场抓住，那可就省事了。”

“没那么容易。”洪飞穿上外套，“他这种老狐狸，怎么可能把赃物摆在明面上？寿宴只是幌子，真正的交易肯定在暗地里。老郑说，他的私人码头今晚有艘‘货船’要靠岸，时间正好是寿宴高潮时——声东击西。”

鼓浪屿的傍晚带着海风的潮气，菽庄花园里张灯结彩，穿燕尾服的侍者托着香槟穿梭，钢琴声从海风里飘过来，像碎银落进水里。洪飞四人走进花园时，林啸坤正站在门口迎客，他穿着中式对襟褂子，手里盘着串沉香珠，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里全是精明。

“这位就是北京来的鉴定专家吧？”林啸坤握住洪飞的手，力道不轻不重，“久仰大名，我这园子里有几件小东西，正想请您掌掌眼。”

“林老板客气了。”洪飞回握，指尖触到他掌心的厚茧——常年握船舵的人才有这样的手，“听说您收藏的那幅《鹭岛夜航图》是明代真迹？”

林啸坤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专家果然消息灵通。那画在楼上书房，等会儿我带您去看。”他侧身让他们进去，目光在王小宇身上多停了半秒，“这位是？”

“我的助手，小王，刚从警校毕业，对古船历史特别感兴趣。”洪飞笑着介绍，给王小宇使了个眼色。

王小宇赶紧点头：“林老板好！我久仰您的‘海鲨号’，听说那船能在台风天里平稳航行，真是厉害！”

林啸坤笑了笑，没接话，转身去招呼别的客人。李梅凑到洪飞耳边：“他的保镖一直在盯着咱们，尤其是老周——估计是老周这领带太扎眼了。”

“别管他们。”洪飞端起杯香槟，“按计划来，李梅跟我去书房，老周带着小宇去码头附近看看，注意别暴露。”

二楼书房布置得古雅，博古架上摆着青瓷瓶和青铜镜，墙上挂着的正是《鹭岛夜航图》，画里的帆船在夜色中航行，船帆上隐约画着个奇怪的符号。

“这符号……”洪飞凑近看，“像不像老鬼账本上的标记？”

“就是它！”李梅拿出手机悄悄拍照，“林啸坤果然和老鬼是一伙的！”

林啸坤端着茶走进来：“专家觉得这画怎么样？”

“笔触苍劲，墨色沉郁，确实是明代风格。”洪飞指着船帆，“只是这符号有点奇怪，像是某种商号标记？”

林啸坤的手顿了顿，随即笑道：“只是画师随手画的，专家不必深究。楼下开席了，咱们下去吧。”

下楼时，宴会厅里正唱着南音，咿咿呀呀的调子绕得人心里发慌。洪飞瞥见王小宇和老周混在侍者里往花园外走，心里松了口气——码头那边应该快有动静了。

突然，林啸坤的手机响了，他走到角落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洪飞还是听清了几个字：“……货卸一半……警察……”

“不好，老周他们暴露了！”洪飞对李梅使了个眼色，“你去通知老郑的人，我去码头！”

从菽庄花园到私人码头要穿过三条小巷，海风卷着腥味扑面而来。洪飞刚拐过街角，就听见码头方向传来打斗声，紧接着是王小宇的喊声：“住手！警察！”

码头的探照灯把海面照得发白，老周正和两个保镖扭打在一起，脸上挨了一拳，嘴角淌着血。王小宇举着根木棍，紧张得手都在抖，却死死挡在一艘货柜船前。

“小宇！”洪飞冲过去，一脚踹开一个保镖，“别硬拼！”

“飞哥！他们在卸文物！”王小宇指着货柜里露出的青铜鼎一角，“我看到了，跟黑沙礁沉船里的一模一样！”

林啸坤带着人赶了过来，手里举着把枪：“洪警官，坏了我的好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就在这时，警笛声从远处传来，老郑带着水上警察乘船赶来，探照灯在夜空中划出光柱。林啸坤见状，把枪往海里一扔，举手投降：“我投降！别开枪！”

货柜被打开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里面堆满了瓷器、青铜器，甚至还有几幅古画，不少都带着海水侵蚀的痕迹，显然是刚从水下打捞上来的。

“林啸坤，这些东西，你打算运去哪？”洪飞拿出手铐，“老鬼的账本上，你的名字后面记着‘东南亚专线’，是想把国宝卖到国外去？”

林啸坤耷拉着脑袋，嘟囔着：“是他们找我的……我只是赚点运费……”

“赚点运费？”老周抹了把嘴角的血，“这些文物价值上亿！你这叫走私！是重罪！”

王小宇突然指着货柜角落里的一个木箱：“洪队，这箱子上有个符号，跟《鹭岛夜航图》上的一样！”

箱子打开后，里面不是文物，而是一叠泛黄的航海日志，最上面的一页写着“民国二十三年，黑沙礁沉船打捞记录”，署名处画着同样的符号。

“这符号是个走私团伙的标记！”李梅赶了过来，手里拿着鉴定报告，“从清代就有了，林啸坤是这个团伙的第17代头目！”

林啸坤的脸瞬间惨白：“你们……你们早就盯上我了？”

“从你和老鬼交易的那天起。”洪飞把航海日志放进证物袋，“这些日志，还有你船上的文物，足够让你把牢底坐穿。”

押解林啸坤回警局的路上，王小宇看着窗外掠过的灯塔，突然问：“洪哥，老周的脸没事吧？刚才他被打得好惨。”

“没事，他皮糙肉厚。”洪飞笑了笑，“倒是你，刚才敢拿木棍挡货柜船，胆子不小。”

王小宇挠挠头：“我当时就想着，不能让他们把文物运走，不然教授和马涛的心血就白费了。”

老周凑过来，脸上贴着创可贴：“小子，有种！跟我当年一样，就是下手太轻，下次直接用脚踹！”

李梅翻着航海日志，突然指着其中一页：“你们看，这里写着‘黑沙礁沉船另有主舱，藏于更深水域’，也就是说，我们上次找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洪飞的眼睛亮了：“老郑说，海事局下周要组织一次大规模水下勘探，正好把主舱找出来。”他看向王小宇，“想不想再下一次水？”

王小宇用力点头，眼里的光比码头的探照灯还亮：“想！就算再遇到十个林啸坤，我也不怕！”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警车驶过鼓浪屿的码头，晨雾里的郑成功雕像矗立在海边，像个沉默的守护者。洪飞看着那尊雕像，突然想起老队长说过的话：“守护不是一句空话，是得一步一步走，一件一件做，哪怕累得直不起腰，也得把该守的东西守住。”

“回去睡一觉，下午还得审林啸坤。”洪飞拍了拍王小宇的肩膀，“这案子结了，我请你们吃沙茶面，加双份豆腐泡。”

“真的？”王小宇一下子精神了，“那我要加三份！”

老周大笑：“你这小子，刚立点功就狮子大开口！得，我请你，让你见识见识厦门最地道的沙茶酱！”

警笛声渐渐远去，海面上的货船开始启航，朝阳从海平面升起，把海水染成金红色。洪飞知道，黑沙礁的秘密还没完全揭开，走私团伙的余党也可能藏在暗处，但只要他们一步一步走下去，总有把所有真相揭开的一天。

“对了洪队，”李梅突然说，“航海日志里提到个‘沉船钥匙’，说是能打开主舱的机关，林啸坤肯定知道在哪。”

洪飞握紧手里的证物袋，眼里闪过一丝坚定：“他会说的。只要是藏着的秘密，就没有挖不出来的。”


　　(https://www.02shu.com/5032_5032244/50400405.html)


1秒记住02书屋：www.02shu.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02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