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日记里的秘辛与追凶途

“李娟的日记找到了，就是藏在那绣花厂宿舍的床板夹层里，锁着，钥匙是枚蝴蝶形状的铜片。”老周举着证物袋，里面的牛皮日记本边角磨损，封面用红线绣着只褪色的蝴蝶，“技术队刚撬开，说里面记着不少人名，还有几起没报案的‘失踪案’。”

王小宇正在整理新重案组的成员名单，闻言立刻凑过去：“失踪案？难道和她有关？”他指着日记扉页的字迹，“这字歪歪扭扭的，像是写得很急，有些地方还洇着泪痕。”

洪飞接过证物袋，对着光看日记的厚度：“至少记了五年。老周，让技术队先扫描存档，重点看提到‘失踪’的章节，把涉及的人名和时间标出来。”他看向李梅，“你去查李娟近五年的行踪，特别是她提到的几个地点，看看有没有未破的失踪案记录。”

李梅翻着手里的资料：“已经查了，她化名‘陈静’期间，先后在三个城市待过，每个地方都有悬而未决的失踪案，受害者全是年轻女性，跟十年前的案子特征相似。”

王小宇突然指着日记里的一句话：“洪队！您看这句——‘他说还要三个，凑齐七只蝴蝶，就能赎罪’。‘他’是谁？七只蝴蝶是什么意思？”

“七只蝴蝶……”洪飞皱起眉，“十年前的案子算第一起，加上这次的林晓，还有日记里提到的三起，一共才五起，还差两起——说明还有潜在的受害者！”他对老周说，“立刻比对全国范围内符合特征的失踪案，重点查李娟待过的城市，特别是近两年的！”

技术队的扫描结果很快传了过来，电子屏上的日记内容触目惊心。其中一页写着：“2021年秋，南城，纺织厂女工，姓赵，左眉有颗痣，被他带走时穿着蓝布衫……”

“南城纺织厂！”王小宇突然站起来，“我老家就在南城，2021年确实有个纺织厂女工失踪，姓赵，叫赵兰，至今没找到！当时警方怀疑是离家出走，没立案！”

“把赵兰的资料调出来！”洪飞的语气急促，“老周，你带人去南城，查赵兰的社会关系，看她失踪前和谁有过接触；李梅，联系李娟，审她‘他’到底是谁，是不是和张强有关！”

李娟在审讯室里，面对日记内容，起初不肯开口，直到李梅把赵兰的照片放在她面前：“这姑娘还有个三岁的女儿，天天问妈妈去哪了。你忍心让她一辈子见不到妈妈吗？”

李娟的防线终于崩溃了，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是……是强子的弟弟，张强！他不是病死在牢里了，是假死！这些年一直躲在暗处，逼着我帮他找人……”

“张强？他不是十年前就被判刑了吗？”王小宇愣住了，“监狱的死亡证明是假的？”

“是他买通了狱警，用一具死刑犯的尸体冒充的。”李娟的声音发颤，“他说当年是我害他顶罪，让他丢了半条命，必须找七个‘像当年那个女人’的人赎罪，每找到一个，就绣一只蝴蝶……”

“他现在在哪？”洪飞追问。

“不知道……”李娟摇头，“他每次联系我都用一次性手机，说完就扔，只知道他在城郊有个废弃的仓库，藏着之前抓来的人……”

“仓库的位置！”

“在……在西郊的旧砖窑厂附近，具体哪个仓库不知道，只记得周围有很多废弃的油罐。”

洪飞立刻调集警力，包围西郊旧砖窑厂。这里荒草丛生，十几个废弃仓库散布在窑厂周围，每个仓库门口都堆着生锈的油罐，看着让人心里发毛。

“分成三组，逐一排查，注意隐蔽！”洪飞对老周和李梅说，“小宇跟我一组，小心点，张强很可能有武器。”

王小宇握紧配枪，手心全是汗。洪飞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他也是人，心虚得很。记住，以救人为主，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开枪。”

他们排查到第三个仓库时，听到里面有微弱的哭声。洪飞示意大家停下，用手势比划：“我和小宇从正面突入，老周带两个人绕到后面，堵住后门！”

仓库的铁门被铁链锁着，洪飞用液压钳剪断铁链，猛地踹开门。里面光线昏暗，角落里绑着两个女人，嘴里塞着布条，看到他们进来，眼里露出惊恐和希望。

一个穿着黑夹克的男人正背对着门，手里拿着针线，在其中一个女人的袖口上绣着什么。听到动静，他猛地回头，脸上有块狰狞的刀疤——正是张强！

“又是你们！”张强突然从怀里掏出把匕首，架在女人的脖子上，“别过来！不然我杀了她！”

“张强，你跑不了了。”洪飞慢慢往前走，声音平静，“你抓的人我们都查到了，赵兰在哪？把她交出来，争取宽大处理。”

“宽大处理？当年你们给我宽大了吗？”张强的情绪激动起来，匕首又紧了紧，“我哥替你顶罪，死在牢里，你们谁管过？我就是要让你们尝尝失去的滋味！”

就在这时，王小宇突然朝着张强的脚下开枪，子弹打在地上，溅起尘土。张强吓了一跳，注意力瞬间被吸引。洪飞趁机扑过去，一把夺下匕首，将他按在地上。

“抓住了！”老周冲进来，给张强戴上手铐。

被绑的两个女人中，有一个正是赵兰，她看到王小宇，哽咽着说：“谢谢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我女儿了……”

从仓库出来时，天已经黑了。王小宇看着被解救的女人坐上警车，心里又酸又胀：“洪队，要是我们早点发现日记里的线索，她们是不是就不用受这么多苦？”

“别自责。”洪飞拍着他的背，“我们能做的，就是抓住每一个线索，救一个是一个。李娟的日记里还提到张强有个同伙，负责伪造身份，明天接着审，一定要把漏网之鱼全揪出来。”

回到队里，技术队在张强的住处搜到了一个账本，上面记着所有被他买通的人，包括当年的狱警和帮他假死的医生。“一共七个人，都在账本上。”老周把账本递给洪飞，“这下能一网打尽了。”

李梅看着账本上的名字，突然指着一个：“这个人现在是市监狱的副狱长！难怪张强能藏这么久！”

“立刻申请逮捕令。”洪飞的眼神锐利，“这些人知法犯法，比张强更该严惩。”

第二天，王小宇去审讯张强，想问问他为什么非要找七个受害者。张强坐在铁椅上，眼神空洞：“我妈说，七是吉利数，凑齐七只蝴蝶，我哥就能托生个好人家……我知道这是傻话，可我除了这个，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你哥在牢里早就后悔了，托人带话让你别再犯错。”王小宇看着他，“李娟说，他临死前还念叨着‘别学我，要好好做人’。”

张强的肩膀突然垮了，捂着脸哭了起来，像个迷路的孩子。

赵兰的女儿被接到警局时，抱着赵兰的腿不肯松手。小姑娘看着王小宇，突然递给他一颗糖：“叔叔，妈妈说你是好人，这颗糖给你吃。”

王小宇接过糖，心里暖烘烘的。洪飞看着这一幕，对李梅说：“你看，这就是咱们干这行的意义。”

案子结了，新重案组成立的消息也正式公布。王小宇看着办公室门上的牌子，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不少。

“别紧张，”洪飞走过来，手里拿着老队长当年用过的记事本，“给你的，里面记着他办过的案子，还有些心得，你慢慢看。”

王小宇接过记事本，封面已经磨得发亮，里面的字迹刚劲有力。他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每个案子都是一个人，别只看证据，得看看人心。”

“我会好好学的。”王小宇用力点头。

老周拿着一张合照走进来，是昨天解救受害者时拍的，照片里的赵兰抱着女儿，笑得满脸是泪。“这张照片得存进档案，”老周感慨道，“看看，咱们干的事，值！”

李梅看着照片，突然说：“刘队今天出院，咱们晚上聚聚，就去吃他最爱吃的卤煮，我请客。”

“好！”大家异口同声地应着。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办公室，落在新重案组的牌子上，金光闪闪。王小宇知道，这只是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案子，更多的挑战，但只要像前辈们那样，守住心里的光，就没有破不了的案，没有跨不过的坎。

“洪队，”他突然想起什么，“李娟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还有一个秘密，藏在蝴蝶翅膀里’，您说会不会还有别的线索？”

洪飞拿起放大镜，重新看向日记里的蝴蝶图案，在翅膀的纹路里，果然发现了几个极小的字：“北山，石碑后”。

他的眼神亮了起来，拍了拍王小宇的肩膀：“走，看看去——看来咱们的活儿，还得接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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