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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猛猛的老徐


“听闻事关都头,临平郡王放心不下,便遣愚兄前来,不想,竟比安平郡王晚了一步.”

    时已至寅时。

    长街两侧,各有一队军卒呈纵队前进。

    丁岁安这名‘要犯’和苦主们走在中间,似押送、也像护卫。

    但看守并不严格。

    乐阳王世子作为局外人,待会肯定进不了西衙,特意瞅了机会,凑到丁岁安身边替临平郡王示好。

    今夜帮没帮上忙不说,但也表达‘捧了人场’的意思。

    不多时,行至西衙

    西衙有些年头了,内里古树参天,本就阴凉。

    再加此时清冷凌晨,更显森然.

    躺在担架上哼哼了一路的侯都头,自打进了西衙,再没敢发出一丝声音。

    丁岁安也瞬间清醒了许多.这一日夜过的,当真充实。

    昨日归京,赶路月余的疲惫尚未消去,夜里就被姐姐在霁阁好生压榨了一番。

    半夜心血来潮出城回来时又打了一架。

    做人累。

    做男人累。

    做王妃背后的男人,更累。

    不过,此刻仍不到放松的时候.虽然他猜到,兴国公主是林寒酥请动出山帮自己这边的。

    但郑金三等人,今晚可都看到一名女子和他共乘一骑。

    没有被当场捉双是好事,可待会问询时.总得有个说法吧?

    此时,陈端、陈翊已被兴国招进堂内问话。

    人家毕竟是姑侄,肯定要先沟通一下。

    外间,阴森森的院内,厉百程、丁岁安、老丁站在左边。

    郑金三、侯都头等人站在右边。

    刚刚赶来的安平郡王府金长史,正在他们几人中来回穿梭,不时附耳低声嘱咐些什么。

    他应该知晓化罡境武人六识敏锐,所以极为小心,声音压的非常非常低。

    丁岁安展尽耳力,也听不真切。

    “小丁都头,郑指挥、侯都头,你们进来吧。”

    堂内步出的太监,唤了一声。

    丁岁安和郑金三等人一齐走了进去。

    按说仇人见面,该分外眼红,但几人却下意识离他远了一些。

    内堂不大。

    兴国端坐上首,下首陈端、陈翊分坐左右。

    也只有他们三人有座位,就连西衙堂堂四督之一的孙铁吾也以家奴姿态站在兴国侧后。

    “小丁都头先说吧。”

    孙铁吾代兴国发话。

    “是。”

    丁岁安拱手,随后说起了今晚之事。

    他提到郑金三等人在歇房内饮酒,那边侯都头已着急道:“无米,无米,吴们妹有吃舅.”

    牙齿掉了七八颗,说话漏风,含糊不清。

    他明白有些事‘不上称没有四两重,上了称一千斤也打不住’的道理。

    当值饮酒,若是平日被上官见到了,了不起呵斥两句,遇到更好的上官比如郑金三这种,还会坐下来一起吃。

    但现在面对的大吴兴国公主,一旦真的追究起来,罪名当真不小。

    上首兴国,温柔眉峰微微一蹙,身后孙铁吾已开口呵斥道:“闭嘴!没问你话不许聒噪!”

    “.”

    侯都头连忙闭嘴,悄悄看了郑金三一眼。

    脑袋包的像个粽子的郑金三回了个眼神,示意不必惊慌。

    “小丁都头,你继续说。”

    “.与女眷回城被其骚扰.”

    丁岁安开始讲述冲突原因。

    这件事瞒不住,她觉着以林寒酥的聪慧,肯定已做了提前安排。

    她确实做了安排,不过却不是找人顶替之类,而是向兴国合盘托出后,兴国给了她一个正当身份和理由。

    即便如此,躲在后室的林寒酥依旧攥出了一手心汗。

    待丁岁安叙述完,孙铁吾才转向郑金三等人,“郑指挥,你说吧。”

    大约是方才金长史已提前进行了指导,郑金三起身,朝几人先后一礼,悲愤道:“殿下,王爷,小丁都头一派胡言!我等只是例行公事,那名与小丁都头共乘一骑的女子,深夜却头戴幂篱,我等起疑,只是正常盘问,小丁都头便暴起伤人!”

    “小丁都头,你有何话讲?”

    孙铁吾问,丁岁安道:“郑指挥所言不实。”

    郑金三闻言,回头盯着丁岁安,眼中既有恨意也有股成竹在胸的得意,“既然如此,还请小丁都头请那名女子当面对质!”

    说罢,又补充道:“小丁都头,你可莫想着鱼目混珠,我等虽未见着女子容貌,但身形体态可都记着呢!”

    他说这话时很有信心.那名女子的身形非常难得,短时间想要找到一个相似的,并非易事。

    方才经过金长史分析,女子体态极品、却又神秘兮兮,很可能是某位贵人的妾室或偷偷养在外边的金丝雀,不知怎地和丁岁安勾搭上了。

    正因如此,她才第一时间逃离了现场。

    他们不信,丁岁安敢让对方露面。

    丁岁安也确实沉默了下来,他在等.林寒酥的后续安排。

    后室,林寒酥也在等.等殿下开口。

    却先听到陈端缓缓开口,“小丁都头,你至今未娶,便是有相好女子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为何不敢请她过来?”

    又等两息,大约是觉着已将丁岁安逼到了墙角,陈端忽地一叹,望向兴国,“姑母!此人藏头露尾,可见言语不实!去年,此子便是在南征中救回袍泽才得以崭露头角,今年两国和谈,又是于番南昭立下功劳!侄儿听闻他与南昭皇女有染,接连因南昭建功,兴许就是南昭为他造势,好在我大吴得到重用!侄儿肯定姑母一并彻查此人当年救回那几人”

    “.”

    对面的陈翊缓缓看了过来.搞了半天,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兴国心中早有定计,此刻故意不开口,不过是想多看看各方反应。

    此时不由恬淡一笑,正要说话,却见一人匆匆入内。

    “何事?”

    这是孙铁吾的地盘,自然由他询问。

    那名下属面色稍显古怪,禀道:“天中掌教、律院山长徐掌教求见”

    “嗯?”

    所有人齐刷刷看了过来,就连波澜不惊的兴国也疑惑的看了过来。

    孙铁吾替大家问道:“她来做什么?”

    “徐掌教说,她.来自首.”

    “啊?”

    孙铁吾一脸迷茫。

    兴国却在短暂错愕后,明白了什么,目光不由在丁岁安俊逸面庞上稍一停留,嘴角勾起一抹极浅微笑,第一次开口道:“请进来吧。”

    后室,林寒酥好像也猜到了些什么,俏脸渐渐涨红。

    “见过殿下~”

    徐九溪,一身绯色春衫,步履婀娜。

    阴森肃杀的内堂,似乎瞬间明媚了几分。

    她此刻姿态既恭谦又嚣张.恭谦,是对兴国;嚣张,却是对两位皇孙。

    只向兴国见礼问好,却将陈端、陈翊视作空气一般。

    好似她能主动示好兴国,并非是因为后者血统,而是因为她拥有权倾朝野的实力一般。

    站在一旁的丁岁安用余光瞄了徐九溪两眼.徐大球星的身段,自然没得挑。

    胸脯饱满,春衫难掩纤腰和圆润挺翘臀线。

    和王妃姐姐皆是那种高挑丰腴、长腿细腰大果的实干型身材。

    “.”

    难道,林寒酥竟请动了她?

    这.有点违背常识了啊。

    再说了,两人也不对付

    正迷惑间,上首兴国笑着回了话,“掌教漏夜来访,可是有当紧事?”

    “哎~”

    徐九溪微微一叹,娇媚面庞上先现出三分自责,“都怪妾身一时兴起,想要半夜出城看夜色春景,拉了丁供奉作陪.无端惹出这场风波。”

    “.”

    堂内一片死寂。

    侯都头等人大气都不敢喘了,拼命往椅子里缩,无比希望能变成一个小透明,不被徐九溪看见。

    方才,他一时嘴贱,言语无状,说什么城外野合.

    国教掌教,好像.有点点厉害,不太好惹啊。

    陈端惊疑不定,忙抬眼看向郑金三.以眼神询问他,今晚之人到底是不是徐掌教。

    可此时的郑金三已六神无主,额头冷汗岑岑而下。

    即便壮着胆子打量徐九溪一眼,一时也分辨不出来了

    有一说一,徐九溪和林寒酥的体态确实有点像。

    只不过,老徐大了那么一点点。

    可此事.完全不符合逻辑啊。

    你一个国教掌教,半夜约一个小都头出城夜游?

    “咳咳~”陈端依旧坐在椅内,但语气已较先前客气了无数倍,“徐掌教,既然你和小丁都头夜游,为何回城时突然逃.”

    陈端觉着用‘逃走’太刺耳,便换了个词,“掌教为何不告而别?”

    徐九溪闻言,先是轻叹一声,随即半转过身子,眼波黏黏糊糊的飘向丁岁安,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与无奈,“安平郡王也知,本驾未嫁、丁供奉未娶,我二人深夜同行,恐惹非议,毁了清誉。加之守门军士出言不逊,本驾一时情急,才做出了闯关的鲁莽之举.”

    老徐这球传得又柔又刁,丁岁安心知无论如何也得接住,只得顺势一叹,无奈道:“掌教都走了,还回来作甚尽管你我清白,却抵不住世人众口铄金啊。”

    后室,耳听两人一来一回默契的打起了配合,林寒酥忍不住生出一股酸恼.

    明明是她和小郎出城夜游,如今却稀里糊涂成了徐九溪。

    偏偏还不能出面澄清.自己好像被人取代了似得。

    简直是妇目前犯啊!

    外间,对话继续。

    “终究是因我之过,连累丁供奉蒙受不白之冤。妾身回到律院后,坐立难安,心中实在过意不去,思来想去,唯有前来自首.”说着,徐九溪缓缓抬起一双皓腕,朝向兴国公主,姿态柔顺,“殿下,今夜风波皆因我而起,妾身甘领责罚,请殿下将妾身收监问罪吧。”

    兴国公主面色依旧恬淡,眼底却有了些笑意,温言道:“掌教言重了,今夜之事,是门军对掌教无礼在先,怪不得掌教。”

    一旁,一只耳郑金三在陈端目光的逼视下,绞尽脑汁想着办法。

    终于灵光一闪,“不对!她这身衣裳不对!闯关那女子穿的可不是这件!”

    徐九溪对公主尚能保持客气,但对郑金三

    娇颜骤然一冷,桃花眸凝聚如蛇,“腌臜打脊的蠢笨驴材!本驾被你们言语冒犯在先、闯关在后,心绪不宁,回律院换下当时衣衫,有何奇怪?难道要穿着那身衣服招摇过市吗?”

    郑金三被她气势所慑,嘴唇嚅动着还想说些什么.

    徐九溪却像有窥视人心本事,不但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还抢在他前头道:“怎么?郑指挥难不成还想搜我律院么?”

    说罢,她不做停留,转而直视陈端,面如寒霜,以质问口吻道:“安平郡王,这是他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言语犀利,锋芒毕露。

    陈端万没想到,徐九溪竟敢直接对他开炮,虽勉力维持着被教养出的良好仪态,但面上已起了愠红,“掌教此话从何说起?本王与郑指挥又不熟。”

    “不熟?郑指挥不是安平郡王侧妃的远房堂兄么?你安插他入禁军,不正是为了逐步掌握禁军兵权么?怎会不熟?”

    徐九溪一脸天真发问。

    陈端腾一下站了起来.有些事大家都在做,但这疯女人却将阴私下的勾当拿到了台面上来说,那就很尴尬了。

    他下意识望了姑母一眼,面红耳赤道:“你你一派胡言!”

    老徐,好猛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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