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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老陈


月光如水,洒在窗棂上那枚仍在微微颤动的飞镖上,映出冷冽的光。

周望舒屏住呼吸,指尖冰凉地捻起那张纸条。

“知难而退,否则虫蛊无情”,字迹狰狞,透着毫不掩饰的威胁,她的心沉了下去,目光飞快扫向屋内那包仍在诡异蠕动的药材,黑色的小虫似乎对药粉的阻隔极为不满,试图寻找新的突破口,那股奇异的幽香更加浓郁了。

然而,当她的指尖触碰到纸条背面时,一种极其轻微的凹凸感让她猛地一怔,她迅速将纸条凑到月光下,眯起眼仔细辨认。

城南铁匠铺。

五个极小、却清晰无比的字,以一种截然不同的笔力刻印在背面,几乎与纸张的纹理融为一体,若非刻意触摸极难发现。

一瞬间,早晨沈母那看似突兀的嘱咐在脑海中炸响——“若是遇到麻烦,记得去城南铁匠铺找老陈。”

警告?不!这绝不是简单的警告。

窗外的拖沓脚步声早已远去,与赵管事平日那因旧伤而特有的步伐节奏完美吻合,一个被严密监视、甚至可能被胁迫的人,是如何一次次冒险送出信息的?

木雕小马、窗外的脚步声、如今的飞镖与暗号……他是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在一片迷雾中,为他们艰难地指明方向。

这不是威胁,这是用生命传递的求救信号。

危机感瞬间被一种更沉重的情绪取代,周望舒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处理眼前这些危险的虫子。

她意念微动,精神沉入伴随她穿越而来的医院空间,无视了那些熟悉的现代仪器,她的感知快速掠过中药房,最终在存放特殊医疗废弃物的区域锁定了一个小巧的、用于密封高危生物样本的特制透明容器。

与此同时,她迅速抓取了几味药性猛烈、专克虫蛇的药材粉末。

退出空间,动作快如闪电,她用油纸垫着,将大部分蛊虫扫入一旁的空瓦罐中,毫不犹豫地将强效药粉撒入,旋即盖上盖子密封。

瓦罐内立刻传来细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窸窣挣扎声,很快便归于沉寂。

接着,她小心翼翼地用特制镊子将剩余的三两只还在蠕动的蛊虫夹起,迅速放入那取自空间的密封容器中,严实盖好,做完这一切,她才感觉后背惊出的一层冷汗微微发凉。

“望舒?”

内间传来沈青墨低沉而警觉的声音,带着伤后的沙哑,他显然一直保持着浅眠,被外间细微却异常的动静惊醒了。

周望舒拿起密封罐和纸条,快步走进内间,压低声音:“你醒了?别大声。”

昏暗的油灯光线下,沈青墨已强撑着半坐起来,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锐利如鹰,紧紧盯着她手中不同寻常的容器和那张纸条。

周望舒言简意赅,语速略快地将方才发生的一切——二次警告、蛊虫异动、纸条正反两面的信息,以及自己最终的判断快速说了一遍。

“……脚步声和赵管事一模一样,这绝不是巧合,还有娘早上特意提醒的铁匠铺,答案很可能就在那里。”她将密封罐递到沈青墨眼前,里面的小虫仍在不安分地撞着器壁,“我怀疑,永昌商行的问题,远比我们想的更严重,这虫子,绝非普通货色。”

沈青墨的目光扫过罐中诡异的小虫,又落在那张写着“城南铁匠铺”的纸条上,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他沉吟片刻,果断道:“你的判断没错。这确是求救,也是指引,铁匠铺必须去,现在就去,夜长梦多。”

他说着便要掀被下床,动作却因牵动伤口而猛地一滞,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你别动!”周望舒急忙按住他,“你这样子怎么去?告诉我怎么找老陈,我自己去。”

“不行!”沈青墨斩钉截铁,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因虚弱而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对方能用出蛊虫这等阴毒手段,城南那边情况未明,你一个人太危险,我必须一起去。”

他的目光灼灼,映着跳动的油灯火苗,里面是纯粹的担忧和一丝难以掩饰的、因伤势而产生的无力焦躁。

周望舒看着他苍白的脸和紧抿的唇,心口莫名一涩,放软了声音:“可是你的伤……”

“无碍。”他打断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调匀呼吸,“用了你的药已经好多了,至少,我能在一旁策应,若真有变故,多个照应总是好的。”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我不能让你独自去涉险。”最后那句话,轻却重,沉沉地落在周望舒心上。

她看着他眼中的坚持,知道拗不过他,终是叹了口气:“好,一起去,但你得答应我,尽量少动气力,一切看我眼色。”

沈青墨微微颔首,松开了手。

两人不再多言,迅速收拾,周望舒帮他披上深色外衫,扶着他,尽量无声地出了院门,融入浓重的夜色里。

夜凉如水,寂静的村庄只有偶尔的犬吠声,通往县城的小路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幽深。

周望舒全力戒备,现代人的警觉性让她对任何风吹草动都格外敏感,沈青墨虽伤势不轻,但多年习武的底子让他对环境的感知更为老辣,他偶尔会极轻地拉她一下,示意避开某个暗处可能的视线死角,或是提醒她注意远处极细微的脚步声。

一路无话,却有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悄然流转,他偶尔因忍痛而加重的呼吸声,让她扶着他的手更稳了些;她下意识侧身替他挡去夜风的细微举动,也让他低垂的眼睫微微颤动。

将近一个时辰,两人才悄无声息地摸到城南。

这片区域远比西大街偏僻安静,大部分铺面早已漆黑一片,唯有铁匠铺的院子里,似乎还有一丝微弱的炉火光晕摇曳,隐隐传来极有规律的、轻微的金属敲击声,不像是打铁,倒像是某种暗号。

周望舒按照沈青墨低声的提示,没有去拍门板,而是走到院墙一侧一个不起眼的角门处,屈起手指,用特定的节奏——三长两短,轻轻叩响了门环。

敲击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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