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蝎

砂隐村的风总是带着砂砾的温度，第三代风影罗砂的办公帐内，驼色的窗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外面训练场上整齐划一的忍术光晕。他指尖划过砂金制成的沙盘，指尖残留的金属凉意让思绪格外清晰  ——  最近村子里关于  “傀儡天才”  的流言越来越多，那个叫蝎的少年，据说能让傀儡做出比活人更细腻的动作。

“风影大人，蝎求见。”  帐外传来护卫的通报，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

罗砂放下沙盘，砂金在掌心凝结成细小的刀刃。“让他进来。”

帐门被掀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傀儡油味混着沙粒飘了进来。蝎穿着砂隐的标准制服，深蓝色的短发被风梳得整齐，只有那双灰紫色的眼睛，像两潭沉寂的死水，看不到丝毫少年人的情绪。他怀里抱着个半人高的木箱，黄铜锁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您找我？”  罗砂的目光落在木箱上，砂金刀刃的光芒又亮了几分。

蝎没有抬头，将木箱放在地上，“咔哒”  一声解开锁扣。箱盖掀开的瞬间，十数只傀儡手臂从里面探出，关节处的齿轮咬合着，发出细密的嗡鸣。最上层躺着一具女性傀儡，穿着砂隐的传统服饰，嘴角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这是我新做的‘父’与‘母’。”  蝎的声音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寻常物事，指尖轻轻拂过傀儡的脸颊，“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罗砂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认得那具女性傀儡的服饰  ——  那是蝎母亲的遗物，三年前在与木叶的边境冲突中战死。而那个男性傀儡的面容，分明是蝎父亲的模样，同样在那场战斗中牺牲。

“你想做什么？”  罗砂的声音沉了下来，掌心的砂金开始流动。

“我想请风影大人指点。”  蝎突然抬起头，灰紫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狂热，“他们说，您的砂金能模拟任何物质的质感。如果用您的查克拉给傀儡镀膜，会不会……  让它们更像活人？”

帐外的风声突然停了，训练场上的忍术光晕也仿佛凝固在半空。罗砂盯着蝎怀里的傀儡，突然想起这个孩子小时候，总是抱着母亲做的布偶在训练场边等父母回来。那时他的眼睛里还有光，不像现在，只剩下对傀儡的偏执。

“傀儡终究是死物。”  罗砂站起身，砂金在他身后凝聚成盾牌，“蝎，你应该放下这些，像个正常的忍者一样……”

“正常？”  蝎突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帐内回荡，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当我父母的尸体被抬回来时，谁又给过我正常的机会？”

他猛地将木箱推向罗砂，数十只傀儡手臂瞬间展开，丝线如蛛网般罩向帐内的每个角落。罗砂的砂金盾牌刚要升起，却发现地面的阴影里钻出无数细小的傀儡毒虫，正顺着他的裤腿往上爬  ——  那是用砂隐特产的毒蝎外壳制成的，连砂金都无法完全隔绝。

“这才是我的艺术。”  蝎的身影在傀儡群中穿梭，灰紫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用活人做傀儡，才能保留最真实的查克拉流动。”

罗砂的砂金突然炸开，将毒虫震成粉末，可傀儡手臂上的倒刺已经划破了他的皮肤。一股麻痹感顺着伤口蔓延，他这才发现，那些倒刺上涂着砂隐秘制的神经毒素  ——  只有历代风影和少数长老知道配方。

“你……”  罗砂的声音开始发颤，砂金的流动变得滞涩。

蝎从傀儡群中走出，指尖的丝线缠绕上罗砂的脖颈。“您的砂金查克拉很特别，”  他凑近风影的耳边，声音轻得像叹息，“做成傀儡，一定能成为我最完美的作品。”

罗砂最后看到的，是蝎眼中那抹近乎虔诚的狂热。他的砂金在毒素的侵蚀下彻底凝固，身体软软地倒在沙盘上，将那些精心绘制的防御图碾得粉碎。蝎蹲下身，指尖的查克拉刀精准地刺入风影的后颈，开始提取他的查克拉核心  ——  那是制作  “人傀儡”  最关键的一步。

三天后，砂隐村发布了第三代风影失踪的公告。而蝎已经带着他的新作品离开了村子，深蓝色的短发换成了暗红色，脸上戴着绣着红云的黑色风衣帽子，怀里的木箱比来时沉了许多。

当带土在雨之国的钟楼见到他时，蝎正坐在角落里调试新傀儡的关节。那具披着风影斗笠的傀儡站在他身后，砂金在指尖若隐若现，仿佛随时会发动攻击。

“宇智波斑？”  蝎的目光落在带土的面具上，灰紫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波澜，“我对你们的计划没兴趣。”

带土没有说话，只是展开一张卷轴，上面画着历代五影的轮廓，每个头像旁都标注着查克拉特性。“砂隐的千代婆婆正在追查你，”  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但如果你加入晓，我们可以帮你找到更多适合做傀儡的‘素材’——  比如，岩隐的三代目土影，他的尘遁查克拉很特别。”

蝎的指尖突然停住，目光落在卷轴上的土影头像上。怀里的木箱轻微颤动，那是第三代风影的傀儡在共鸣。他想起制作父与母时的遗憾，想起提取风影查克拉时的兴奋，那些被压抑的渴望突然在心底翻涌。

“我的傀儡术，不允许失败。”  蝎站起身，暗红色的头发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如果你们拖后腿……”

“我们只提供情报。”  带土抛出黑色护额，“剩下的，全凭你的艺术。”

蝎接住护额，指尖的丝线瞬间将其缠绕，确认没有机关后才系在额头上。他转身走向钟楼外，怀里的木箱发出轻微的齿轮转动声，第三代风影的傀儡跟在他身后，斗笠的阴影遮住了那张曾经属于风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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