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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野餐


万灵湖

李清然背着相机,她和李哲然手里提着饮料、凉拌菜和垫子,跟着方娴他们走在后面。

另一辆车停下,方辛辰推开车门,抱着他两岁大的弟弟方辛文,跟着舅舅和舅妈走了过来。

他穿着一件米色短袖和黑色长裤,手里拿着一件冲锋衣,戴着粗的长条项链,推了推眼镜。

方辛文挣脱哥哥的怀抱,要妈妈抱。方辛辰把弟弟给了妈妈,便跑去找李清然他们。

“老弟,好久不见啊。”方辛辰揽着李哲然的肩。

“你怎么不说跟我好久不见?”李清然打趣道。

“国庆的时候不是见了你吗?”

李哲然不假思索地说道:“你怎么见了哥?”

“我吃宵夜碰到的…”李清然眼神示意方辛辰,他笑了笑,没开口。

“你和谁去吃宵夜?”李哲然又问道。

“和你辰奕哥。”李清然面不改色地说,方辛辰听闻,暗笑了一声,他认识黄辰奕,那晚的男生可不是他。

“你们三个聊什么呢,还不过来摆东西。”方娴催道。

“来了来了。”方辛辰喊着,推着李哲然往前走。

万灵湖的环境优美,湖边种植着高直的树,鸟儿在枝头上叽叽喳喳,明明是二月份的天气,却似四五月。

今天的风不大,太阳晒得暖和,垫子铺在阳光底下,明媚而灿烂。

有人搬着可折叠的椅子在湖边钓鱼,地上放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耐心地在等待鱼儿上钩。

有人扛着相机四处采景,连落叶都不舍得放过,哼着小曲。

有人打着羽毛球,也有人在不远处的平地上在唱歌……

李清然看到三人群里她们两个在激情讨论着什么,黄辰奕也给她发了信息,她没回。

她把手机放下,把玩着方辛文的玩具,方辛文很喜欢李清然,因为她会和自己玩耍。

李哲然和方辛辰和李爸三个人在开黑,三个不同年龄段的人玩的不亦乐乎,舅舅在倒弄着他的相机,拍下一幕幕温馨的画面,时不时给李清然看成片。

“叫我一声姐姐。”李清然在逗着方辛文。

“姐姐~”软糯的声音传来,李清然心都化了。

“哎,乖宝。”

舅妈一边吃着凉拌一边说道:“清然以后肯定会带小孩,你就有福气啦。”方娴笑着回应道:“才高二呢,天天就有人打趣我准备嫁女儿了。”

“可不是嘛,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生女上茶楼,生子榕树头。”

“我有女婿请喝茶是吧。”方娴和舅妈哈哈大笑。

“不管怎样,孩子们开心健康最重要啦。”

“也是,结婚生子也是看他们意愿的啦。”

……

李清然起身,打算拿着相机去拍摄风景,跟着喜欢摄影的舅舅一起。当时李清然心血来潮,李爸给她买了一部相机,她跟着舅舅学到了不少技术。

“清然,来,帮你拍照。”舅舅找了个位置,光线很好,背后是大片的湖,她今天穿的卫衣和碎花长裙,长发散着。方辛辰打完游戏,也跟着他俩一起。

李清然有些局促,她不太会摆姿势,于是想起网上的照片,便摆拍了几张。

光打在她的脸上,白净的脸浮着一层光,侧脸精致,背后湖面微微荡漾。

方辛辰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里的她在傻笑,看着舅舅的相机。

他发给了黄辰奕,黄辰奕回了句:这是李清然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然后他立刻转发给顾钦逸。

黄辰奕:【{照片}】

黄辰奕:【五块一张。】

顾钦逸给他转了个五块二的红包,把照片保存了。

黄辰奕:【我去,老板大气!】

舅舅把相机的照片看了一下,非常满意,然后问李清然想不想试一下。

李清然点头,她听着舅舅介绍他相机按钮的功能,差不多了解后,便开始实践。

她把自己的相机给舅舅拿着,然后向方辛辰招手。

“哥,不收钱,免费当你的摄影师。”

“你别拍丑照啊,我长得那么帅气。”方辛辰整理了一下头发,站在李清然原本站的位置。

“咔嚓”一声,李清然很专业的拿着相机,然后给舅舅和方辛辰看,舅舅满意地点头:“不错嘛。”

“我知道我帅,没想到那么帅。”方辛辰盯着照片感慨,李清然打了他一下,看不惯他那么自恋。舅舅听闻,笑了笑,“比我当年还差一点。”

……

一下午,他们在万灵湖休憩,近距离接触大自然,吹着风聊着天,似乎吹散了疲惫与辛劳。这些相聚的日子很难得,每一帧都是珍贵的回忆。

回家的时候,他们开车去往吃饭的餐馆路上时,李清然看着手机的信息。车里依旧听的是八九十年代的粤语情歌,女声温婉。

黄辰奕:【你昨天早上和谁跑步去了?】

李清然:【我自己,不过刚好碰到顾钦逸。】

黄辰奕:【我去,果然,阿姨昨天偷偷跟我说觉得你好像不太对劲。】

李清然:【为啥?】

黄辰奕:【说你怎么突然良心开窍,收拾房间又早起晨跑。】

李清然:【我要决定当自律女孩行吧。】

三人群里在分享八卦,宁望和陈芊聊的起劲,李清然看完后震惊,陈思却和高三的一个学长在一起了,但是上周还在和一个高一的学弟暧昧。

李清然:【美女和学长在一起了,难过吗?】

顾钦逸:【关我什么事。】

李清然:【那什么关你的事?】

顾钦逸看到信息后,愣了一下,他埋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似乎在被人一点一点地发掘。李清然本来想说这世界上只有学习才关他的事,没想别的。

忽然顾钦逸回:【没。】

三人群

宁望:【顾钦逸说啥?】

李清然:【{正经.jpg}他说:关我什么事?】

陈芊:【那你问问他,谁才关他的事{狗头}】

李清然:【他说:没。】

——

后来,李清然说起这件事,顾钦逸说:“我想表达的是和它笔画数一样的字。”

他看着李清然思索片刻,又说道:“猜不到就算了,笨蛋。”

李清然在手心上写了一遍“没”这个字,七画。她好像发现了什么,心切地想找寻答案,但不确定,顾钦逸握着她的右手,在她左手心上写了一个字。

你。

*

李清然翻看着相机里照片,有方娴和舅妈在聊天的模样,有方辛文在开心地在玩玩具的样子,也有李哲然和李爸的合照……她按了关机键,把相机放回包里,下车去餐馆了。

今天的餐馆有些拥挤,香味飘散,让人食欲大振。方辛辰坐在李清然旁边,不停地在套李清然的话。

“所以那个男生是谁呀?”他说的很小声,却又笑嘻嘻的。

“一个高中同学而已,没谁。”

“我觉得他对你有意思。”方辛辰正经地说道。

“你能不能想的纯洁一点?”

“不是,你看他看你的眼神……”

“跟看猪一样是吧。”

“笑死了,哪有人这么说自己,我是说跟看自家宝贝一样。”

李清然咦了一声,假装打了个冷颤。李哲然一直想偷听,可是什么也没听到,便玩自己的游戏了。

“黄辰奕认识他吗?”

“认识,好像是小学同学,认识挺久的了。”

“那你以前怎么不认识他,我也不认识。”

“我又不像你,小时候拉帮结派,他也不像你。”

……

吃完饭回到家,她收到了舅舅传来的照片,便开始修图,然后发了朋友圈,文案是:谁知冬风意。

三张照片,不同的表情和动作,朋友圈一发,点赞接连不断,宁望和陈芊在朋友圈下面肆意评论,像是她买来的水军。

李清然:【你俩好捧场,爱你们哦。】

宁望:【不是水军,是真爱粉。】

陈芊:【不是水军,是真爱粉。】

过了半个小时,在一个无人关注的微博账号里,多了一条新发的微博。

【我知。】

落叶遍地,有人拾起,有人丢弃;弯月挂起,有人抬头,有人路过。

我把心意藏于山底,终有一天大山会被劈开。

*

寒假开始的一周后,老冯在家长群里发信息,说可以查询成绩了。

李清然等着方娴把她的成绩单发过来,内心极为忐忑不安,在心里祈祷着,希望看到成绩的时候是欣喜的。

方娴:【{照片}】

方娴:【很棒{赞},进步了好多。】

李清然打开照片,映入眼帘的就是年级总排名:204。她立刻跳转聊天框。

李清然:【我出息了啊!我进步了三百多名{流泪}】

顾钦逸:【我也进步了,物理数学呢?】

李清然:【噢,太激动了,还没来得及看,现在去。】

她看着成绩表,数学物理都有进步,比上次考试高了几十分,语文英语稳定发挥,化学退步了一点,生物也进步了一些。

她把照片转发给顾钦逸,他秒回:【你这数学低了,英语简单,应该可以更高,物理不错。】

李清然:【给我看一下你的成绩。】

顾钦逸:【我怕打击你,不是说人不能攀比?】

李清然:……

他还是给李清然发了,李清然放大图片。

物理年级第一,数学第五,语文没有李清然高,但是化学生物都在年级三十以内。她这辈子就没见过这样的成绩,只在初中考过类似的。

李清然:【你是神还是人?】

顾钦逸:【我是普通人,不过比你多了些智慧。】

李清然:【好的,智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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